“敬畏是什么?在秦氏,就是笑话!”秦若白怒吼。
“啪!”
秦星辰毫不犹豫,再次一巴掌甩在秦若白脸上,瞬息间,秦若白嘴角淌出血迹。
“很好,非常好。”秦若白直视秦星辰的眼眸,“秦星辰,你给我记住,这两记耳光,我秦若白早晚亲手讨回。”
“我拭目以待。”秦星辰回应。
“不会让你久等的。”秦若白的目光锁定坐在玄石椅上的秦老爷子,冷声道:“老顽固,终有一日,我会加倍奉还你们给予的一切,你们等着瞧。”
言毕,他转身离去。
“祖父,您别动气……”
秦星辰的话语被秦老爷子挥手打断,“星辰,你先回去,让我独自静一静。”
“是。”
秦星辰退离,返回书房。他刚坐定,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立刻,一股阴寒的气息从黑影中弥漫而出。
“冰风,你觉得我对若白是否有愧?”秦星辰轻声问道。
黑影回答:“就亲情而言,你确实亏欠他。但从秦氏的未来角度看,你没有错。”
秦星辰叹了口气,无力地道:“现在若白已将我、祖父和整个秦氏视为仇敌,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唯有除掉他!”
“什么,你要杀掉若白?”秦星辰震惊不已,“不行,不管怎样,若白始终是我亲弟弟。”
黑影道:“那你便等着他来取你性命吧!”
见秦星辰仍犹豫不决,黑影又道:“成就伟业者不顾小节,古往今来,哪个帝王脚下不是尸骨堆积?李广杀兄弑父,登基为帝;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手刃兄弟迫使李渊逊位。今日你心慈手软,他日,秦若白必将成为你的心头大患。”
“留下他一条命,让他变成废人可好?”秦星辰说道...
\"不行。\" 黑暗中的魅影低语:“他对秦氏家族的秘密了如指掌。”
秦纵横闻言,心中一凛,脸上的犹疑瞬间褪去,对那魅影吩咐道:“冷锋,此事由你亲自动手。”
“请放心,暗杀之事我擅长至极。” 黑影诡异地笑道。
“妥善安葬他。” 秦纵横说完,忽地想起一事,又对黑影下令:“你留意一下那个叶家少年,若白提过他与叶无双关系非凡,我过后要亲自会一会这年轻人。”
“是。” 黑影应声,身影如同幻影般消失于房中。
叶无道离开叶天心所在的魔法庄园,心情烦闷,边走边喃喃自语:“顽劣的丫头,竟然不让为父踏入家门,待我将你迎娶进门,定要让你的小屁股吃点苦头。”
由于这里是魔法庄园区域,几乎见不到世俗的马车,叶无道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盼来了马车。
“驾车者,前往长安街第六十四号。”
“好的,先生。” 驾驶者回应一声,驾驭着马车启程。
四十分钟后,马车停在了长安街第六十四号前。
下车,叶无道望见一排华丽的法师塔中,夹杂着一栋古朴典雅的小楼。
小楼仿古设计,雕刻梁柱,彩绘栋梁,精致无比。
小楼正门上方挂着一块青铜匾额,上面楷书三个大气磅礴的字:善一堂。
“啧啧,老胡面子真大,竟让贤者大人亲笔题字。”叶无道瞥见落款,不禁啧舌。
咦,为何紧闭大门?
看见大门紧锁,叶无道颇感惊讶,因为他知晓,三十多年来,善一堂从未因任何缘由暂停营业。
这是怎么回事?
叶无道上前,轻敲门上的铜环。
许久,门内走出一位身穿灰袍的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
“我们今日歇业,无人问诊。”少年看着叶无道说道,眼中满是戒备。
叶无道微笑道:“我不是来找医师的。”
“来善一堂不是看病,那你来有何事?”少年的戒备更加明显。
“我在找人,他名叫胡青牛。”
听见胡青牛的名字,少年面色骤变,紧张地看着叶无道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需见师祖?”
这孩子怎么了,提到老胡为何如此紧张?
叶无道心中疑惑,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说:“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故友来访。”
“故友?”少年重复一遍,接着说:“你来得不巧,师祖出门给人治疗去了。”
胡青牛不在家?
叶无道眉心微蹙,“那他何时会回来?”
“这个难说,师祖已经外出三日有余,音信全无,连传音符也联系不上。”少年并未说谎,因为叶无道从他脸上看到了忧虑。
“那现在这里主持事务的是谁?”叶无道又问。
“是我师父,胡猛。”
“那你去告诉你师父,就说我要见他。”
少年的脸庞上掠过一丝犹豫,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轻轻颔首:“好吧,你就在此耐心等候吧。”
话音刚落,少年重新拉拢了门扉。
叶无道站在门外,环顾四周,发现众人皆避开善一堂,仿佛靠近就会沾染到神秘的晦气。这善一堂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正当叶无道困惑之际,门又启开,依旧是那位少年,身后跟着一位四十有余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形瘦削,身披灰袍,他的容貌与胡老有几分相似,只是金丝眼镜的映衬下,透出一股学者的温文尔雅。
隔着数米距离,叶无道便察觉到中年男子紧锁的眉头和布满血丝的眼眸,那是因急躁引发的内伤表征。
少年引领中年男子来到叶无道面前,说道:“师父,就是这位寻找您。”
中年男子抬眼看向叶无道,疑惑问道:“这位阁下,我是胡猛,您找我有何事?”
“我叫叶无道。”叶无道回应。
叶无道?
这个名字令胡猛面色骤变,他凝视着叶无道,半晌后,不确定地问道:“您,您是少主人?”
叶无道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少主人,请受我一拜。”胡猛说着,便欲下跪行礼。
叶无道连忙制止,说道:“不必如此客气,况且人多眼杂,不宜大张旗鼓。”
“是我失礼了,少主人,请。”胡猛匆忙邀请叶无道入内。
叶无道步入屋内,皱起了眉头。偌大的诊室空荡无人,药房柜台还覆着一层薄尘。
“人都去哪儿了?”叶无道问。
胡猛尴尬地回答:“都离开了。”
“离开了?”叶无道一惊,“为何要走?”
“都怪我技不如人,在与回春堂的较量中败下阵来,于是大家纷纷转投回春堂。”少年在一旁愤愤不平地抱怨:“这些人,全都是无情无义的家伙。”
“道心,不得无礼,他们都是你的师叔,怎能这般评价他们。”胡猛责备地瞪了少年一眼。
“他们本就如此,若非他们带走善一堂的病人,回春堂哪会有今日?”少年反驳。
“别说了……”
“好了。”叶无道制止了胡猛对少年的训诫,接着说:“详细的情况,你跟我讲讲。”
“是,少主人。”
胡猛随即向叶无道详述了事情的始末。
听完之后,叶无道哑然失笑。
原来善一堂与回春堂均是京城的老字号,都以针灸技艺闻名,而回春堂历史更为悠久。然而,因为胡青牛坐镇善一堂,许多病患纷纷转向这里,使得回春堂的生意日益惨淡。
这些年,回春堂始终怀恨在心。这次趁着胡青牛不在,回春堂首席医师苏文率弟子上门挑战,起初胡猛并未应战,但在回春堂弟子的激将下,胡猛最终接受了挑战...
双方已立下契约,败者必须解散所属的疗愈者团队。胡猛原以为凭他的金色灵针秘技,定能一举获胜,然而,赛事开启,苏文施展了一种神秘莫测的针灸之法。
瞬间,胡猛便败下阵来。
胡猛为人诚信,输后立即遣散所有疗愈者,此举引起善一堂众疗愈者的强烈不满。毕竟,他们都是堂内的资深成员,如此轻易地被解散,实属荒唐。
愤慨之下,这些疗愈者纷纷返回春唐,甚至带走了善一堂的病患,一时间,善一堂声望骤降,求医之人寥寥无几。
“胡老知晓此事吗?”叶无道询问。
“家父外出诊治,尚不知情,若让他老人家知晓,我恐怕难逃责罚。”胡猛答道。
叶无道轻轻摇头,胡猛看似并非冲动之人,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举,幸亏善一堂未彻底败落,否则胡青牛必定痛心疾首。
叶无道望向胡猛:“春唐何处?我去瞧瞧。”
“少主您去那儿作甚?”对方不解。
“为你重振颜面。”叶无道说完,看向少年,笑道,“想让春唐的牌匾挂回善一堂吗?如愿,便带我去!”
少年闻言,以为自己听错,疑惑地凝视叶无道:“你有把握吗?”
“道心!”
胡猛面色大变,虽未曾亲见叶无道的医术,但常听胡青牛赞不绝口,称其医术超群。
“罢了,你在家深思反省,我先去春唐看看。”叶无道说完,领着道心出门。
实则,善一堂与春唐仅一巷之隔,不过数分钟,叶无道与道心已至春唐门前。
相较于善一堂,春唐的装潢更为宏伟。三层楼宇,覆以金色琉璃瓦,门前一对石狮威武伫立,自外至内皆铺设红毯,尽显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