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很长时间过往岁月,刘长旺却一抹嘴道:“都是些不堪屁话,现在没人愿意听了,从记忆中抹了吧!”
李局一笑,却又说道:“大哥,你还没说完呢?那个赵中原是怎么死的?听说后来神秘失踪了,一个县当年的一把手,神秘失踪,生死不明,当年引得社会上沸沸扬扬的,你知道这其中隐情吗?还有哪个赵春杏,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嫁给了那个书呆子?”
刘长旺脸色忽然冷下来,说道:“赵中原死,当时不是有结论了吗?死于运动斗争乱枪之中,那赵春杏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我怎么管得着?有些事你不要问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对你反而越不好。”
李局心里起了一阵寒意,他唯唯诺诺站起来,起身告辞。出了门,不自觉身体开始颤栗。
白水河铜矿的拍卖工作,正在国土资源部门的协调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根据勘探报告,对白水河铜矿的评估为:中等规模铜矿,已经进入开采末期,矿石产量逐年减少,高耗能、高污染企业,拍得企业必须要解决好高耗能、高污染问题,否则不得复工。
根据这个结论,白水河铜矿的标的,只有区区数百万元,拍卖所得,刚好够白水河铜矿矿工的破产安置和再就业费用。许多国内矿业大鳄,都知道白水河铜矿的情况,所以除了天虹集团矿业公司,基本都没有来参与竞拍。
冷玉洁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家里。天虹矿业公司对冷玉洁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很满意,已经授权冷玉洁全权处理白水河铜矿的拍卖事宜。
冷玉洁知道父亲的玉妃电缆厂是自己公司的最大竞争对手,于是乎在家里面亲亲热热,无话不谈,但一涉及工作上的事情,都三缄其口。冷如松只有苦笑的份。
明天就要举行白水河铜矿的公开拍卖,冷玉洁最后一次将公司认可并寄回来的标书整理了一下。准备洗个澡早点睡,明天好神清气爽地去镇政府拍卖大厅。
突然一个电话惊动了他。是白水河医院的医生给她打电话说,她母亲的伤有反复,疼得在病床打滚,希望她去一趟,安抚母亲情绪,配合一下医院的工作。
冷玉洁接完电话,澡也顾不得洗,一口气冲下楼,出了单元大门,见恰有辆野的停在外面,忙上了车,叫司机去医院。
出租车载着冷玉洁飞速前行,冷玉洁一见不是去医院的路,气愤地说怎么搞的,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突然一个人从后排冒起来,一个怀中揽月,一下用小臂将冷玉洁的喉咙锁住,另外一只手握着寒光闪闪的尖刀,对着冷玉洁的脸,手法又快又准。
这人不是本地人,他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嘟囔着说:“对不起,我们是东突恐怖分子,你被绑架了。”
在玉妃镇政府大会议室临时设的拍卖大厅,拍卖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除了玉妃电缆厂和天虹矿业公司,还有几家小矿业公司和以个人名义参拍的客商。女儿昨晚未回,冷如松以为他们公司可能有安排,所以并未在意。但到递交标书时,女儿还是没有出现,他觉得情况不对。
天虹矿业公司的小蒙也很着急,不停地打电话。
坐在主席台上,代表政府出让方的刘镇长悠闲吸着烟,他想等这事结束了,可以好好休息下,也好安心去市上上任了。
市里老朋友刚开了家明月楼,其实是个风月场,里面有个小姑娘叫秦可亲的,虽然比不上他的小秀竹漂亮、风骚,但是那一嘴功夫,真不是吹的,真是天下独绝,一想起他就觉酥痒快活,无比受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连冷如松也坐不住了,他拨打冷玉洁的电话,却是关机。看来天虹矿业拍卖的事要黄,玉洁哪去了呢?
就在接受标书的最后几分钟,一个人走进拍卖厅。此人中等身材,三十多岁年纪,像貌平凡,神气平和。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他悄悄走到小蒙身旁坐下。过了会儿只见小蒙走了上去,他把标书递交给了工作人员。
拍卖标的底价是三百万,加价一次至少一百万。
玉妃电缆厂出价三百万,很长时间没人加价。
拍卖代理公司主持人费了很大劲介绍白水河铜矿,然后减至加价一次至少十万,才有人加价:310,320,330,340,当玉妃电缆厂加到350万时,已经没人愿意加价了。
拍卖师无奈地举锤,正准备结束竞拍。
“一千万!”一次也没有举牌的小蒙猛地报出一个重磅炸弹。
拍卖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一个烂摊子,有人竞愿出一千万来买?Sb啊!
拍卖现场出现短暂地骚动后,冷如松看了眼刘镇长,颤抖着举牌:一千一百万。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心理预期。
“一亿!”天虹矿业再次举牌。
刘镇长像一匹中了炮弹的恶狼,狠狠盯着天虹矿业的牌子,像要一口把小蒙吞了。
这已经是一场赌博,一场战争!包括他自己,包括天虹矿业,谁也不知道白水河铜矿下层开采带到底有多宽,有多厚,如果璞琢开后,发现只是一块平庸的玉,而却用和氏壁的价钱买来的,那么他将破产,跟了他几十年的兄弟也将破产。
刘镇长手已经不再稳定,他颤抖着,但是却坚定地给冷如松竖起一根指头。
“一亿一千万!”冷如松感到胸非常憋闷,血压已经升到他无法承受的高值,他随时都有脑溢血中风倒下的危险。
“两亿!”天虹矿业很轻松地将牌举起来。
拍卖现场炸开锅。冷如松只觉耳边仿佛响起了一声惊雷。刘镇长手攥得很紧,青筋暴突,他虽然狠狠地盯着小蒙,但迷茫的眼神,却将他的思绪带到了以前那个年代。
他感到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怒涛般的声音,以前都是他趾高气昂,铁拳痛打落水狗。他一直都是以胜利者自居。但现在不知怎么了,他感觉别人在斗他。他想努力从枷锁中挣脱出来,但是却拼尽全力无法挣脱,他感觉胸中有一团恶气,憋得他难受,像要爆炸一般,他死命抓住胸前的衣服,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