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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意用力转过脸蛋,避开了宫晏的手。

宫晏的手顿在半空,伴随轻笑缓缓放下:“还气呢?”

他的口吻就像是在安抚生气的恋人。

可林知意却觉得浑身冷汗涔涔。

她挣扎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晏凝视她几秒,无视她的愤怒,温柔道:“饿了吧?先坐下吃点东西。”

他优雅落座,示意空姐上前服务。

林知意不肯坐下,身后的保镖便用力压着她的肩膀,让她不得不坐下。

空姐为他们倒上香槟,端上刚煎好的牛排。

宫晏对着林知意举杯,想要碰杯。

林知意攥紧拳头坐着,不愿意配合。

“知意,事到如今,跟我对着干,对你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宫晏隔着香槟盯着林知意。

林知意心底悚然,感觉自己像是在被偷窥一般的窒息。

可他说得没错。

万米高空上,她能做什么?

她甚至连自己现在去哪儿都不知道。

林知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眸回望宫晏。

“大少爷,你要带我去哪儿?”

宫晏慢条斯理喝了一口香槟,然后放下杯子开始切牛排,唇边始终带着他特有温和笑容。

“知意,你不用套我的话,你身上的定位器我已经全部销毁了,况且这高度,你那些东西没有任何用处。”

听闻,林知意下意识用手去摸自己的纽扣。

果然装着定位器的纽扣已经不见了。

她心口一凉,拳头握得更紧,压着翻涌的紧张,缓声道:“你什么时候和李贺,不,应该是宋宛秋勾搭在一起的?”

“勾搭?知意,你这样说我会难过的,不过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想想……酒吧那次?宋宛秋堕胎?或许更早。”

宫晏挑眉回忆,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插进林知意的心脏。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宋宛秋和李贺的事情。

过去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引她入局。

林知意面色惨白,指尖嵌入掌心,疼的有些麻木。

“大太太让我陪她去医院是故意让我发现宋宛秋怀孕,我和她斗得越厉害,越能分散小叔的注意力。”

“酒吧那次,也是你给宋宛秋和李贺通风报信,我以为……”

她说着说着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刺痛感一直蔓延到心脏。

宫晏漫不经心的盯着她:“你以为是小叔偏袒宋宛秋?”

对,她就是这么人为的。

林知意停顿片刻,又想起一件事:“山城那晚,也是你在帮宋宛秋和李贺?”

宫晏轻笑一声,并没有没回答她的问题。

她心底升起一股怒意:“你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我对付小叔,我只能说你白费心机了。”

“哦?”宫晏继续切牛排,笑道,“我倒是想试试,哪怕失败了,我也不亏,至少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说完,他放下刀叉,抬眸直白的盯着林知意,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甚至还有一些莫名的不甘。

林知意背脊发僵,被人压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就在她觉得危险逼近时,宫晏突然略带自嘲的一笑,声音中泛起一丝无奈。

“知意,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作为同辈,我们每次都站在一起,你总会仰着头喊我大哥,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生要不是妹妹就好了。我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难让你相信,没关系,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知意,别恨我,我也不想变成现在的样子,可我没有选择。”

林知意皱眉,察觉到了他话中有话:“谁给你的选择?”

宫晏不回答,起身走近她,将她面前的牛排换成了他切好的。

“吃吧,别犟了,小叔愿意由着你闹,我不是,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的……毁掉也不会便宜别人,尤其是小叔。”

这话他是笑着说的,但语气却不近人情。

他说喜欢她是真,但恨宫沉也是真。

林知意看了看压在肩头的手:“我怎么吃?我都在这里了,难道还能跑吗?”

宫晏对着保镖挥了挥手,保镖松开了林知意。

他将盘子推到了她面前,略带警告道:“知意,别乱来,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包括小叔,没有人能救你。”

他有抬手摸了摸林知意的脑袋:“乖,听话一点。”

林知意愤恨的盯着他,最后妥协搬长叹一口气,抬手拿起了刀叉吃牛排。

她得吃。

不吃哪里来的力气?

宫晏看她吃东西,也放心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时,林知意手里的刀转了一个方向,直接划破了宫晏的脸颊,直逼他的脖子。

林知意丝毫没有手软,刀刃直接在宫晏脖子上划开一道血痕。

她切齿道:“大少爷,我可没说要等小叔救,让你的保镖退后!”

宫晏抬手示意保镖别动,然后冷笑道:“知意,你忘了吗?这是飞机,你逃不掉的。”

“就算是飞机,航线也不是随便乱走的,况且还能联系塔台,对吧,大少爷。”

林知意紧张的揪着宫晏朝驾驶舱走去。

就在她站在驾驶舱外时,后脑勺一疼,瞬间全身发麻,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她转身看着拿着高尔夫球杆的女人。

是陈素兰。

“贱人!还害得我们不够惨吗?”

林知意吃痛倒下去,宫晏顺势接住了她。

他眼神阴翳的看着她,森森一笑:“知意,我提醒过你,你逃不掉的。你真傻,我能如此悄无声息的动用私人飞机带你离开,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呢?”

“你……”

林知意难以置信瞪大眼睛,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宫晏阴森道:“你猜到了。山城那晚,你觉得以小叔的性格,他会碰别人送的东西吗?必然是他最信任的人。能让我来去无踪的人又能是谁呢?”

是谁。

宫老爷子。

林知意脸上血色褪去,双手捂着被打中的头,不愿再听他多说一个字。

宫晏却使劲扯着她的双臂:“爷爷愿意放过我的唯一要求就是把你除掉,明白了吗?”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的头好痛。”

“他已经容忍了你妈进了门,又怎么可能让他最骄傲的儿子和你有瓜葛?你真以为你每次的危险他都不知道吗?”宫晏越说越狰狞。

“别说了!”

“宫沉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除非宫沉不要宫家的一切!可老爷子怎么可能让他走呢?”

“……”

林知意没听完,头痛欲裂地晕了过去。

她总觉得脑袋里好像又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里面渗着鲜血和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