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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宫石岩快步进了房子,刚好和林知意打了一个照面。

“叔叔。”

“你来了,怎么站在门口,进去坐下吧。”

“叔叔,刚才我和妈看到你去了祠堂,是有什么事情吗?”林知意小心翼翼问询。

宫石岩看了看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知意,你想知道的话去老三那走一趟,会有答案的。”

他的眼神在暗示什么。

林知意心跳加快,身形有些不稳,伸手抓住了门框,指尖都恨不得嵌进实木里,却没什么痛感。

沉思几秒,她摇摇头。

“算了,也没那个必要。”

不管祠堂发生了什么,也不管过程多曲折,至少她的目的达到了。

这次足以让宫沉损失不少。

宫石岩也发现了林知意最近的变化,不明道,“知意,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对老三那么排斥?他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叔叔,别说了。”

林知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侧过了身体。

宫石岩带着于心不忍道:“老三不是傻子,你突然出现在宫氏,他真的不清楚吗?”

闻言,林知意微楞,手指都被自己拧白了。

她承认昨天实在是顺利的过分,就连宫沉对她的态度都有些不太一样。

宫沉问了她很多奇怪的问题。

比如她是不是特意去看他的。

想着,林知意默然垂眸,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端着茶走来的柳禾示意了一下门口伞筒。

“伞就在那,别再淋雨了。”

“我没说要去。”林知意回道。

柳禾没理她,将茶放进宫石岩的手里,拉着他朝里走去。

“我女儿,我了解,不好意思了。”

宫石岩点头,偷偷转头看去,门口哪儿还有林知意的身影。

……

片刻后,林知意捏着伞柄站在宫沉院外。

她听着雨珠拍打伞面的声音,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湖,也被这些雨珠拍得涟漪阵阵。

泛白的指节收紧又松开,她垂了垂眸,转身准备离开。

她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宫沉。

“林小姐。”陈瑾手里提着一袋沾满血迹的纱布走出来,显得触目惊心。

林知意盯着袋子,呼吸一窒。

陈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袋口的血纱布,有些气愤道:“这就是林小姐想要的吗?”

林知意紧抿唇瓣不知道说什么。

陈瑾作为宫沉的助理,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唯独这次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快步挡住了林知意的去路。

“三爷暗中帮了你这么多,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帮我?帮宋宛秋对付我?让我一次次向他的未婚妻妥协!我又做错了什么?还是说我是他们相爱的必经一环?”林知意反驳道。

“那是因为……”

“陈瑾。”二楼传来低冷的声音。

林知意挪动伞面,仰头看去,雨水滴进眼中,瞬间模糊了楼上窗边男人的身影。

他赤着上身,完美的身材却没什么血色,双臂微展撑着窗台,指间火光忽明忽灭。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人,却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抬手抽烟,白雾扑出唇瓣,恍若一张面具,隐藏了他的神色。

静谧的对视中,林知意心空了一瞬,她蜷了蜷手指,强迫自己冷静。

宫沉垂下眼帘,将烟捻进烟灰缸:“让她走。”

林知意收回目光,看着绿植上滴落的水珠,冷声道:“小叔,谢谢你帮我的事情,以后不需要了。”

话落,宫沉捻烟的动作一顿,漆黑的双眸盯着楼下离去的背影。

直到身后软榻上手机唤回思绪。

余总。

“没死吧?”

“死不了。”宫沉冷沉道。

“你还真是料事如神,果然有人按捺不住了,现在你家小侄女肯定心疼坏了吧?”

余总磨着美甲,声音中满是调侃。

宫沉长指抵额:“刚和我划清界限。”

“哈哈哈……要不你从了姐姐吧。我会好好心疼你的。”余总大笑道。

“无福消受。”

“切!”余总轻笑,“你倒是想消受,别人还跑了!叫你嘴硬了!活该!”

“跑不了。”

“这话我听了都得给你鼓掌,堂堂三爷,不会是要去耍赖倒贴了吧?把你的脸皮分点给嘴皮吧。”

“盯紧点,挂了。”

挂了电话,宫沉喝了两口茶,起身走到了酒柜前,从其中选了一瓶酒气最浓的酒。

……

林知意回了柳禾这边,夫妻俩正靠在一起吃水果,一看她进来反倒不好意思拉开了距离。

宫石岩连忙问道:“老三还好吧?”

林知意背上包:“死不了!”

柳禾凑近压住她的手:“死不了?这么严重,你不留下吗?你这是要去哪儿?”

“妈,你是不是忘了?我不能在宫家留宿。我回去了。”林知意转身就要走。

柳禾还想劝劝,却被宫石岩打断。

“知意,你路上小心,到家给你妈回个消息。”

“我知道了。”

林知意趁着天色还未暗离开了宫宅。

回到公寓,她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脑子很乱。

宫晏的事情告诉她,她可能连自己前世的记忆都不能完全相信。

没有身份背景,没有金手指,就连经历的事情都可能是假象,她对以后的路有些茫然。

还有,宫沉为什么暗中帮她?

林知意捏了捏眼角,正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门铃响了。

应该是她路上点的外卖。

她起身拉开房门,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后,林知意立即关门。

男人却抬手抵着门,沉声道:“开门。”

林知意咬牙:“小叔,我想我们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他掀眸盯着她,眼底翻涌:“是吗?”

说话间,他手上力气加重了几分。

林知意只能更用力推门。

谁知道,她只是推了一下而已,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居然‘脆弱’地撞在了墙上。

宫沉闷哼一声,抬手摸了摸后背,然后将沾了血迹的手伸到了林知意面前。

“伤口裂了,你的责任,林知意。”

“……”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