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剩余的七只章鱼脚全都被砍断。
没了腿的章鱼也没了嚣张的气焰，连忙向河底深处逃离。
河面恢复了平静，七只章鱼脚挂在潜艇上，看着有些恐怖。
“组长，咱们砍这么多章鱼脚干嘛？那一条还没吃完呢！”无丧问。
顾离勾唇一笑：
“不是我们吃，而是我们度过前方区域的买路钱。”
众人闻言纷纷顺着顾离的眼神看去，只见远处漆黑一片的河面忽然冒出许多的三角背鳍。
“那是……鲨鱼！”
顾离：“是赤鱬，长得像鲨鱼，但战斗力可比鲨鱼凶猛多了。”
“这种凶兽虽然凶猛，但有一个弱点，就是好吃，这几条章鱼脚就是为它们准备的。”
顾离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药丢给李乐和罗无明：
“你们俩把这药抹在章鱼脚上。”
“这什么药啊？”李乐闻了闻，味道很是奇怪。、
顾离勾起嘴角，幽幽吐出两个字：
“春药！”
众人：“？？？”
李乐连忙盖上瓶盖：
“组长，你认真的吗？”
顾离：“当然认真的，只不过这药只对兽类有用，对人没用。”
李乐松了口气：
“那就好！”
赤鱬是群居生物，这么几条章鱼脚根本不够所有吃的，她可不得想点办法，拖住它们嘛！
等潜艇驶入赤鱬活动的范围，顾离就跟众人一起把抹了药的章鱼脚丢进河里。
赤鱬很快从河面跃起，一口咬住章鱼脚，随后大批的赤鱬聚集过来。
顾离趁机催动潜艇，飞快地驶离这片区域。
有些赤鱬还想追，可没一会儿药效就发作了。
它们迫不及待地去找雌性赤鱬，根本顾不上其他。
这一关，众人不费一点力气平安度过。
一夜无话，潜艇又行驶了整整一天，可这条河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看不到一丝岸边的影子。
“组长，这条河还有多远啊？”
李乐托着腮坐在窗户前，看着远方。
顾离：“不知道！我没有走过这条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根据我的记忆，只要穿过前面的山洞，离岸边应该就不远了。”
“山洞？”
李乐爬到潜艇外面拿着望远镜向远处看，果然看见了一个山洞。
河是从山中间穿过的，洞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路。
李乐回到舱内，关闭潜艇的进出口，打开照明灯，放慢了速度通过这段路。
“大家都小心，洞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危险，都警惕些，系好安全带。”顾离提醒道。
潜艇潜入水底，慢慢往前行驶。
照明灯环绕着观察四周，但能看见的范围不大。
顾离倒是没有感觉到凶兽的气息，只是这里给她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就在潜艇行驶到山洞中间时，速度忽然变快了些。
“是谁调快了速度吗？怎么突然快起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后才意识到不是他们调快了潜艇的速度，而是水流的速度加快了。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秦月容一声惊呼，所有人都围到窗户前。
顾离将照明灯对准了前方，只见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前方，漩涡的吸力牵动着潜艇，让潜艇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好！得让潜艇赶紧停下来！”
顾离刚要施法，谁知下一秒，一块石头撞了过来。
潜艇像一颗球直接被撞进了漩涡里，一直翻滚的情况下，里面的人很快就被撞晕了过去。
……
一阵天旋地转后，顾离从昏迷中醒来。
潜艇里面的灯被撞坏了，一闪一闪的，她起身摸到备用灯光打开。
眩晕感还在，顾离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能站起来。
其他人都还没醒，万幸的是进入漩涡前都系上了安全带，所以并没有受伤。
检查完他们的状况后，顾离便出潜艇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他们似乎被漩涡卷到了另一片空间，潜艇漂浮在水面上，周围黑漆漆的，但前面隐约像是陆地。
顾离将潜艇开过去，跳上岸后又在潜艇上布置了结界，以免他们遇到危险。
上岸后，顾离拿出手电筒照明，顺着路往前走。
在穿过狭窄的通道后便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山内洞穴。
顾离刚要上前，却被阵法之力挡住，这时她才发现，整个洞穴被一个巨大的阵法笼罩。
这阵法力量之强就连顾离都没见过。
“什么样的东西需要这么强大的阵法封印？”
顾离能感觉到这阵法带有神女之力，一定是洛无垠布下的。
“我倒要看看你在这封印了什么东西！”
顾离放下手电筒，双手结印，在阵法上开了一个仅够一个人进出的洞。
她倒不是破不了阵法，而是不想费那么大功夫。
万一里面封印的不是什么善茬，她还得费劲把它封印回去，那就不划算了。
从洞口进去后，顾离便看见了用铁链悬在半空的几具尸体。
顾离数了数，一共十个。
这些尸体即便已经没了生机，但她仍能感觉到它们身躯里残留的神的气息。
顾离几乎可以确定，这十个尸体便是当年的十位上古神。
想到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声音，顾离跳上铁链，来到其中一位前。
几万年过去了，他们虽然死了，但尸体却很完整，面容不腐，好像只是睡着了。
那个一直唤她小阿垠的人，她虽然没见过，但直觉告诉她，就是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男人。
“倾绝！”
顾离不由自主地吐出这个名字。
“你叫倾绝，是吗？”
顾离的眼睛红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他就忍不住落泪。
苏御不知何时来到了阵法中，他向着倾绝的尸体走去，冥冥之中仿佛被什么东西指引着。
顾离听到脚步声，回过神来时，苏御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看着倾绝的尸体，他脑海中忽然划过了许多不属于他却又很是熟悉的记忆。
“天界太乱了，天道降下神女是好事！”
“神女啊，你要快快长大，天界需要你，人间也需要你！”
“小阿垠，你看今天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是葡萄！你尝尝看！”
“小阿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破壳而出啊！”
“……”
“小阿垠，对不起！我好像撑不住了，愿我这最后一丝残魂能护佑你平安长大！”
脑海中的记忆越来越多，已经超出了苏御的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