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将那本花名册从包里拿出来:
“这东西我一直带着,我看过了,上面都是都空白的,一个人名都没有,是有什么机关吗?”
莫茴微微一笑,接过花名册后直接将它放到火上烧了。
“你这是做什么?”顾离有些惊讶。
“门主别急,这根本不是什么花名册,而是一把钥匙。”
随着本子被烧毁,一根黑色的针状物从里面掉了出来。
莫茴捡起那东西,轻轻一撮,它就变成了一把钥匙。
“这是打开李星河藏在家里的保险柜的钥匙,是阁中一个人无意中偷来的。”
“我知道这东西一定很重要,所以就将它藏在了一本书里面,对外称那是极乐阁的花名册。”
“万一这本书被人发现了,所有人都目光都会集中在花名册上,根本不会注意到里面的钥匙。”
顾离:“我之前无意中在里面看见了属于极乐阁的图案,那也是你有意安排的?”
莫茴点头:“没错!花名册在特定的角度和光线下可以看见极乐阁的标志,这也是一层迷惑。”
顾离不禁轻笑,看莫茴的眼神多了一些欣赏:
“你这招把我们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莫茴低头有些愧疚道:
“抱歉!我若早知道你的身份,就不会让鬼琉璃去找你了。”
“当年你母亲的死也是鬼琉璃一手促成的,我虽因为他害死无辜惩罚过他,可到底也挽不回你母亲的命。”
顾离眸光微闪,沉声道:
“鬼琉璃已经死了,我的仇恨早已经结束,这事不必再提。”
莫茴微微点头。
王夜连忙把话题拉回来:
“既然已经拿回了钥匙,李星河也已经死了,我们不如去看看他保险柜里到底有什么吧!”
“也是!这老东西肯定藏了不少秘密!”
众人刚要起身,就听门外传来易正诚的声音:
“看来我是到的刚刚好啊!”
众人纷纷看向门外,只见易正诚和包诚心抱着一个保险柜快步走来,邀功似的放在顾离面前:
“门主,这就是李星河的保险柜,我们趁他离开时给弄出来了。”
易正诚精神奕奕,但看着是有些狼狈的。
胡子被烧掉了一截,脸上有伤痕,衣服也脏兮兮的,破了好几个洞。
包诚心也没好到哪儿去,胳膊上的伤口看起来有些瘆人。
李星河的家怕是不好闯。
如果不是顾离把李星河杀了,恐怕他们到现在都还没脱身。
“辛苦你了!”顾离笑道。
“不辛苦!为门主鞍前马后是我应该做的!”
“门主,快看看这保险柜里有什么吧!”易正诚兴冲冲道。
莫茴将钥匙插进那九转琉璃锁中,轻轻一拧,锁就开了。
保险柜里放着好几摞本子,顾离随手拿了一本翻开,便看见上面记录的人名。
“杜文德,华东工会十一组组员……死于越城血魔第三十六次献祭……”
“宋青,华北工会一组成员……死于聊城血魔第三十九次献祭……”
“……”
每翻开一页,顾离眼中的冷意就多上一分。
这里的本子每一页都记载了一个被用于豢养血魔的玄师。
这些玄师明面上都是做任务而死,可实际上却是被李星河用来献祭血魔了。
“血魔的成长需要人血为养分,还不能是普通的人血,得是玄师,李星河为了帮洛无垠豢养血魔,竟然如此残害玄门弟子,简直是太可恶了!”
顾离看向莫茴,问:
“你们早就知道这件事?”
莫茴点头:“是!我们早有察觉,也曾经试图救过他们,但没有成功。”
顾离:“所以华南工会在周海村消失的那些长老和弟子是被抓去献祭血魔后又被你们救走的?”
“是!我们悄悄跟踪李星河的人,暗中救走了他们,可惜……”
莫茴叹了口气:
“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能救活他们。”
“后来我们发现公会的人一直在找他们,所以就把他们放到了一座深山。”
“原来是这样!”顾离微微点头。
了解了所有真相后,包诚心郑重地向莫茴和王夜道歉: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们了,我还以为是你们伤了工会的长老和弟子,还将此事告诉了李星河。”
两人忙上前扶起包诚心:
“你不用这么客气,误会我们的也不止你一个。”
包诚心尴尬地摸了摸头:“那要不我让所有弟子全都给你们鞠个躬?”
“大可不必!”两人立即拒绝。
一群人对着他们俩鞠躬,这不像是道歉,倒像是葬礼。
“组长,现在李星河已经死了,血魔也被净化,我们是不是要上天界去讨个公道了!”
顾离看向十三组的队友,沉默片刻后道:
“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承允!”
“允哥还有救!”众人顿时惊喜万分。
顾离微微点头,但神情却并不那么高兴。
“组长,我们怎么做才能救允哥?只要能救他,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顾离抿了抿唇道:“先回工会再说。”
“好!”
临走前,莫茴和王夜叫住顾离:
“门主,我们两人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请门主不要拿我们当外人。”
顾离看向王夜怀里的韵韵,微微一笑: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一个父亲和母亲拿生命冒险,我希望你们也不要。”
“我这边不缺你们两个人,但韵韵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莫茴和王夜看了彼此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冰棺被放置在华北工会中的密室里,血魔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为他维持着最后一丝气息。
顾离他们回来时李乐已经醒了,他坐在冰棺前,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
“小乐,你怎么样了?”李哀含泪问。
李乐没有说话,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李哀更加担忧了:“小乐,你说句话啊!”
李乐苦笑一声,看着地上的泪水:
“允哥,你看,我会哭了!”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可以流出眼泪了,可为什么代价是失去你啊!”
李乐的身体轻轻颤动,眼泪一刻不停地落下,像是要把过去二十多年都没流出的眼泪一次性补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