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蒜不吃姜,香菜多放。”
“……”
厉枭停在原地,平静地盯着她,眼神冷得瘆人。
“再来份饭后甜点,最好是芒果味。”裴今雾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晃着脚尖儿,“糖果呢?我还想吃点糖果。”
“还有么?”
厉枭嘴角轻扯,眼下的疤痕显得狰狞,几乎咬牙切齿。
“没有。”
裴今雾想了想,摇头,挺有礼貌道:“谢谢哈。”
“……”
厉枭耷拉着脸,没作声。
“……”
身后的几名研究人员和手下,同样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阶下囚?
这姿势、这心态……
知道的是她被抓,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度假。
住的“囚狱”风格酒店。
“我要吃——”
看几人不动,早就饿得不行的裴今雾,又扯着嗓子开始嚷嚷。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给这个饿死鬼准备?!”
厉枭偏头恶狠狠低吼。
“是是。”
手下忙不迭朝外面跑去。
“给我老实待着。”厉枭说着,下巴朝电脑抬了抬,“里面有基因改造研究的所有资料,你提前看看。”
“早点研究成功,我也能早点给你一个痛快。”
“行。”
裴今雾瞥了眼电脑,嘴角升起一抹笑。
电脑里安装了追踪器,只要退出局域网,立刻触发警报。
不仅如此。
这台电脑还被实时监测,压根无法向外通风报信。
老登儿还真长教训。
看她老实。
厉枭没再多说,甩手离开。
研究人员立刻跟上,心里有些犯嘀咕。
怎么感觉阁主对这丫头挺放纵?
难不成因为长得最像夏博士!
可再怎么样,也是盛北棠的女儿啊!
参考上次的沈千婳……
真搞不懂!
——
厉枭走后。
裴今雾坐到电脑前,认认真真将资料浏览一遍。
基因改造确实挺难的。
不然不会A国没办法,卡在最后一步没进展。
对别人或许困难,对她嘛……
不过是费点时间的事儿。
也没多难。
——
监控下。
厉枭看着视频里认真看资料的女孩儿,全身笼罩着一层阴霾。
“阁主,幽灵看起来挺老实的。”管家小心翼翼开口。
“老实?”
厉枭冷哼,拧着眉头道:“她全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十个你也玩不过她。”
设这么大的局,引他入瓮。
十九岁。
若再多有几年见识,岂不是天是做老大,她要称老二了?!
是个人才。
可惜。
身体里有盛北棠的基因,着实让人作呕。
“门外加派人手盯着,不许她离开你们的视线。”
见识过这丫头的本事,厉枭对她放不了半点心。
“阁主,药需要给盛北棠送去么?”管家再次问道。
“送。”
厉枭双手背在身后,低冷开口:“盛北棠只能死在我手里。”
“明白。”
管家点头,立刻吩咐人将药送到指定位置,再将消息散播出去。
不多时。
饭菜做好,送去裴今雾房间。
女孩儿立刻大快朵颐,吃得饱饱的,丝毫没有半分胃口不好的迹象。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
厉枭眼眸微眯,脑海中不由得又出现夏寻年轻时的影子。
她当初也是个小馋猫,啥稀奇玩意儿都想吃。
想到这里。
厉枭心脏发闷,立刻挪开视线,脸上重新恢复冷漠狠厉的表情。
——
帝都。
盛北棠突然高烧不退,各种抗生素、退烧药下去也无用。
夏寻检查后恍然大悟。
“我就知道厉枭不会轻而易举放过北棠的。”
“妈,什么意思?”贺淮序疑惑问道。
“你爸爸体内,被厉枭注入了病毒。”夏寻替盛北棠擦拭额头的汗,失魂落魄道:“病毒会让人高烧不退,再厉害也只能撑两天,除非服用他特制的解药。”
但是——
厉枭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交出解药?
“没有解药,只能眼睁睁看着爸死?”贺淮序脸色骤变,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想办法找解药。”
“来不及。”
夏寻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只有一天时间,压根来不及研制解药。”
“……”
贺淮序愣在原地,面色铁青。
正当母子俩伤心时。
病房的门忽然推开,商时砚大步走了进来。
“伯母,解药拿到了。”
“解药?”
夏寻接过药水,闻了闻气味,惊讶出声:“时砚,你怎么拿到的?”
“厉枭放出来的。”商时砚低声解释,“或许是雾雾又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提到这里,男人脸上浮现一丝浅笑。
至少证明她没事。
“伯母,先喂伯父服用解药吧。”商时砚提醒。
“好。”
夏寻不敢耽搁,盛北棠吃过药后,高烧很快降下。
“这个解药成分很复杂,短时间内研制不出来。”
夏寻坐在沙发上,神情疲惫道:“厉枭能交出解药,雾雾肯定做了什么。”
“别太担心。”
黑狐拎着午餐进来,垂着脑袋整理盒子,语气低落:“雾雾那个脾气,不会吃亏的。”
“说不定……”
黑狐顿了顿,低声道:“厉枭反而受不了。”
“……”
夏寻沉默不语,脑海中浮现雾雾小时候的模样。
确实挺能造的。
北棠时常被她气到崩溃,饭都吃不下。
可是——
厉枭受不了她脾气,会不会对她动手啊?
想到这里。
夏寻又开始懊恼和郁闷,后悔不该让雾雾救她们的。
“伯母,这是雾雾的照片。”商时砚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您可以看看。”
“有心了。”夏寻感激地盯着商时砚,满意的点点头:“你这是要去哪儿?”
“地下城。”
商时砚休息一晚,气色好了不少:“雾雾失踪,我得给地下城一个交代。”
更重要的是,安抚人心。
夏寻再次感叹。
雾雾找的男朋友,真是不错。
——
离开病房。
商时砚进到地下停车场。
“怎么是你?”
看见驾驶座上的楼影,商时砚微微拧眉。
“别忘了,你现在是个「死人」,多少记者等着扒你的新闻。”
楼影冷哼一声,回答:“风行、风止作为你的秘书,当然得守在医院做样子。”
“……”
商时砚抿嘴,不喜欢楼影,但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没反驳。
下一秒,车门再次打开。
江既白坐了进来。
“怎么是你?”
俩冤家碰头,楼影和江既白不约而同出声。
“不用你开车,我换个司机!”江既白说。
“爱坐不坐,不坐滚出去!”楼影毫不客气反驳。
“闭嘴!”
“听不惯就戳聋耳朵喽,略略略~”
——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