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随从进来禀报。
“主子,是焦夫人。”
阿好看了一眼慕容月。
“请焦夫人进来吧。”
一个头上戴着素银钗子,面如银盘的夫人进来。
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姑娘,没有打扰你们吧?”
焦夫人笑得温和,一看就是个和善之人。
慕容月摇头,“没有。”
她已经闻到了好吃的的味道。
焦夫人把食盒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两个小盘子。
“听说你们是京城来的,想来没有尝过我们这里的特产。”
“这种油炸小酥鱼,只有这个季节才有。”
“今天做了两份,给你们尝尝。”
“希望你们在这里玩得开心。”
焦夫人来探望,是出于礼貌。
住了好几天了,这位姑娘付的银子,都比得上全家一年的收入了。
这雨小了。
怕是人家要走了。
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来一趟。
“谢谢夫人,”慕容月能感到,对方的真诚。
阿好笑着上前一步。
端起旁边的盘子,“这是我们路过淮州时买的小点心。”
“您尝尝。”
虽然慕容月有点流口水。
但阿好和御医没看过的食材,她不能吃。
老师说的。
“这赛龙舟,什么时候开始呀?”
焦夫人抬头看了看天。
“如果不下大雨的话,明日吧。”
“下大雨的话就说不好了。”
“听说北方大旱,要是这里也旱了,那就麻烦了。”
慕容月点点头。
表示赞同。
焦夫人又带着一丝忧虑。
“不过下大雨的话,不知道上游的堤坝能不能撑住。”
什么堤坝?
见慕容月感兴趣,焦夫人多说了几句。
“咱们芜州啊,历来有水患。”
“不过朝廷每年都修堤,比南边的越国强太多了。”
“可今年这雨来的比往年早,堤坝还没来得及修护呢。”
“嗐,我们老百姓操这个心做什么。”
“真要有事呀,朝廷会提前通知的。”
看出来了,焦夫人很信任朝廷。
聊了一会儿家长,焦夫人走后,祁渊送回来探查的消息。
“黑狮子队、红十字队、黄狮子队,这三支队伍黄狮子最强。”
“已经连着两次拿冠军。”
“还代表县里去参加过芜州的官方龙舟赛。”
“黑狮子队今年偷偷请了别的县厉害的人物当成员。”
“据说花了一千两银子。”
“红狮子队财力没有那么雄厚,只能寄希望努力训练。”
大概就是这样一件事。
“主子,要出手管吗?”
慕容月摇头。
“虽然不公平,但这个他们自己解决。”
又不是出人命的事,她哪里管得过来。
可就在这一晚,焦县出事了。
慕容月本身睡得好好的,街上突然传来喧哗声。
“走水了!”
“救火!”
决堤了?
慕容月猛地坐起来。
不是,走水了是起火了的意思。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空气里飘着呛人的烟味。
随从进院子和祁渊禀报。
慕容月披着衣服站在屋门口。
“怎么样?”
“主子,有小雨,火势不大,但是红狮子队请来的高手死了。”
嗯?
那不对劲呀。
慕容月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死的很惨吗?”
“我是想问,是烧死的吗?”
祁渊摇头,“我们的人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没有细看。”
“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
这么一闹,龙舟赛是要延期了。
慕容月摆摆手,回屋睡觉。
“明天看几眼审案,没问题我们就出发。”
“不看赛龙舟了。”
“是。”
第二日,慕容月早早就起来。
火急火燎吃了早饭,带着阿好直奔县衙。
要在出发之前,把热闹都看完。
这件事在焦县是大事。
县衙外面挤满了人。
“这黑狮子队竟然请外面的人来比赛,真不地道!”
“话是这么说,可这人都死了。”
“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那现在怎么说?”
“黑狮子那边说,肯定是另外两队杀了他们请来的人。”
“另外两队人都说不是自己。”
慕容月挤在人群里,这次她来的早,和阿好得到了最前排位置。
三支龙舟队,六十多个人。
挤在衙门里,和菜市场似的。
“就是你们动的手!”
“仵作都说了,致命伤是心口那一刀。”
“快闭嘴吧,刚刚都说了,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再说了,我们还不至于像你们那样龌龊。”
“赢不了比赛就请人。”
“呵呵,我看你们现在怎么交代!”
三方吵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能参加赛龙舟的,都是有点小钱的人家。
而且黑狮子队更是有几个权贵人家。
县太爷也不敢来硬的。
“别吵了!”
“肃静!”
大堂安静下来后,县官扶着额头。
“死者家人马上就到。”
“你们每个人都要想明白,自己昨晚到底在做什么?”
“还有,已经开始全程搜查可疑人员了。”
“你们最好老实交代。”
慕容月点点头。
这个县官看上去还算清正。
刚这想着呢,下一秒就被打脸。
因为她听到,黑狮子队里的一个人,指着焦柏丘。
“大人,咱们县城就这么大。”
“最近外来人最多的,就是他们家!”
呀!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慕容月这一行人,明面上十几个,暗地里也有很多。
确实不少。
但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人不会去杀人啊。
真的是。
焦柏丘原本鹌鹑一样,此时立刻跳出来。
“我告诉你,别别别乱说。”
“人家是规规矩矩的小姑娘,谁稀罕杀人啊?”
“哼,没准就是你请来的人呢,搞障眼法。”黑狮子队的人不服气。
“大家都知道,你今年想要那三亩鱼塘奖励。”
“为了兄弟义气,办糊涂事也不是没可能。”
“你!血口喷人!”
焦柏丘急了。
立刻冲着县官跪下。
“大人,我以人格担保,家里的客人这是暂住。”
“因为雨天不好赶路才留在这里。”
“他们绝不可能杀人。”
焦柏丘没有问过慕容月,也没有问过祁渊。
就愿意担保。
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不知道这人是天真,还是犯傻。
不过想到对方对兄弟不离不弃,那此刻无条件相信慕容月,也说得过去。
这焦柏丘就是一个热心肠看谁都好人的人。
县官琢磨一下。
“不管怎么样,你家的客人算外来人口,肯定要查。”
“如果对方没有作案,那更要还人家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