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笑着,简金走了进来。见乌蒙一人,诧异地问:“拉菲克呢?”
“收购站开工了,她们都在工地上呢!”
乌蒙说着,忙起身,与简金握手。
简金握着乌蒙的手,一把将乌蒙拉过去,搂在怀里,就要和乌蒙亲嘴。
乌蒙赶忙说:“简姐,龙哥真打我!”
简金、双龙、千兴大笑起来。简金把乌蒙放开,说:“他敢!”然后,拉着乌蒙来到桌前坐下。
双龙赶紧把军服送到简金面前。简金欣喜万分,把包放到椅子上,脱下衣服,就试穿起来。
乌蒙忙把头看向墙上李白的诗,双龙、长兴又笑了起来。
简金换上军服,果然英姿飒爽,更加俊俏动人。
“姐好看不?”简金看着乌蒙,问。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乌蒙说。
双龙、千兴面面相觑。简金捧着乌蒙的脸,吻了他的唇,说:“真是我的好弟弟。”
“这是谁的诗?咋没学过?”千兴问。
“这是李白写杨贵妃的诗。”乌蒙说。
“不是云想衣裳花想容吗?”双龙问。
“李白共给杨贵妃写了三首,你说的是第一首,我刚才说的是第二首,还有第三首: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有才!怪不的鲁哥喜欢你。”双龙说。
“我来的时候,不作哥来了个电话,让咱们给他销售十吨二胺。每吨四十元,越快越好。”简金说。
“化肥怎么销?”双龙说。
“带手续吗?问一下不作哥,一定带手续,我给他每吨五十元。”乌蒙问。
“弟弟,你家有多少地?你要这么多化肥作什么?”双龙说。
“不作哥找到你了,是考验你的能力呢!五百元又不多,放到家里慢慢用就是。化肥又坏不了。”乌蒙笑着说。
简金趴在乌蒙耳朵上,悄声说:“田不作这个人深交不的。听姐姐的话,就四十元一吨,带手续,你到鱼台供销社提货。”
乌蒙点点头,说:“我听姐的。”
“上菜吧,我下去打个电话。”
说着简金走了出去。
“那我明天下午把钱送来,龙哥我是给你,还是给简姐?”乌蒙问。
“给你简姐。”双龙说。
“龙哥,兄弟相交,重在义气,还有相互帮助。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大胆应承就行。但手续一定要全!这是我娘的底线。”乌蒙说。
“有弟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双龙高兴地说。
简金回来,高兴地说:“搞定了!”
“我明天下午,给简姐把钱送过来。”乌蒙说。
“今晚上别走了。我做你的拉菲克,带你参加舞会去。”简金说。
“我不会跳舞。”乌蒙说。
“很简单的,我教你。”
说着,简金把乌蒙拉起来,让乌蒙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只手搂住自己的腰,说:“你向前迈一步,我后退一步;你再向前迈一步,我再后退一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这叫慢四。是不是很简单?”简金说。
“这也太简单了,是不是还有花样?”乌蒙说。
“那当然。你先学会舞步,我再教你花。”简金说。
“行!”乌蒙高兴地说。
四人开始喝酒。
“你问问简姐,什么叫拉菲克舞会?别像我一样闹笑话。”千兴一边喝酒,一边笑着说。
乌蒙端起酒杯,看着简金,说:“姐,我敬你!”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简金趴在乌蒙耳朵上,轻声说:“拉菲克舞会,就是裸体舞会,很刺激的!保你满意。”
“光着腚跳舞?这咋跳?”乌蒙趴在简金耳边,轻声问。
“也是搂着跳啊!”简金说。
“那味不味啊?”乌蒙说。
简金诧异地看着乌蒙,半天明白他的意思,说:“跳舞前,都要去洗澡。到了舞会后,再喷香水,没有味的。”
“那我下面硬了咋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可不敢耍流氓。”乌蒙轻声对简金说。
简金扑哧笑了起来,说:“真是我的好弟弟!看来我要亲自上手培养你了!不然,你真进不了大场面。”
“怎么了?”双龙问。
“咱们的弟弟,问我下面硬了怎么办?”简金笑着说。
双龙、千兴哈哈大笑起来。
喝完酒,乌蒙与千兴、双龙、简金告别,来到芦坝。
慧英、坚石、细浪都没有下地,正在屋里喝茶。细浪见乌蒙来了,忙跑了出来。
细浪牵着乌蒙的手,来到屋里。慧英见乌蒙满脸通红,知他喝了酒,问:“今中午在哪里喝的?”
“在县城喝的,千兴也在。”乌蒙说。
细浪端起茶水,让乌蒙喝。
“千兴没值班?”细浪问。
乌蒙点点头,说:“千兴给了两张电影票,让咱俩去看电影。”
“不去!啥电影啊,跑到县城去看?”细浪说。
“《少林寺》。专门给开三干会的干部放映的。”乌蒙说。
“那得去。”细浪笑了起来。
“晚上放映,千兴让咱们住在那里。”乌蒙说。
“他让咱去看电影,当然他的管咱吃住。”细浪说。
“千兴一月才三十多元,刚谈了对象,手头紧得很。别让他管吃,管住就行。”慧英说。
“我和千兴说去静娴姐那里去住,她家房子大。”乌蒙说。
“咱们在千兴的宿舍就行。”细浪说。
慧英瞪了细浪一眼,对乌蒙说:“去静娴那里。”
“姑,二胺有用吗?”乌蒙忙问。
坚石笑了,说:“二胺是化肥,很贵的。”
“多贵?”
“一袋50斤,3元钱。”坚石说。
乌蒙沉思一会,说:“那一吨就是一百二?”
“咋了?”慧英问。
“今天我买了十吨二胺,他们要四百元。”乌蒙说。
“又是物资局的?”细浪问。
“供销社的。”
“手续全不全?”慧英问。
“手续齐全,咱们去鱼台供销社提化肥。”乌蒙说。
“明天问下,啥时间提化肥?定好时间,抓紧提出来。对任何人不要提价格。”慧英说。
乌蒙点点头,说:“姑,你这里要多少?我用拖拉机送过来。”
“十袋就够了。”坚石说。
“二十袋吧,左邻右舍也分一下。”乌蒙说。
慧英点点头。
“那咱还是按三元一袋卖就行。”细浪说。
“人情比钱贵。不卖,就是送人。姑说的对,不知道价格。”乌蒙说。
“那咱不亏了?”细浪说。
“整天说老七是你哄大的。瞧你说的这些话,哪一点像?”慧英看着细浪说。
“那我腰疼,还不是背弟弟累的?”细浪辩解说。
坚石、慧英哈哈笑了起来。
“长兴还告诉我一件事:姨挨批了。别人都是坐着开会,姨站着开会。别人都是吃酒席,姨单独吃咸菜馒头。别人能看电影,姨不能。”乌蒙说。
慧英长叹一口气,说:“分田单干,我也想不通,可有啥办法呢?回来的时候,带着燕草去看看你姨。哄你姨开开心。”
“我和你去!”细浪说。
慧英瞪了细浪一眼,细浪连忙说:“还是你和燕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