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补偿是七千元,扣去宁稚两个小时的工时费,孟琦还能拿到五千零四百块钱。
这也算对孟琦有个交代了。
其实宁稚也没那么多时间因为这样一个小案子到法庭上拉扯。
方才那么说,不过是将最极端的情况摆在对方面前。
宁稚替孟琦应下,挂了电话。
她把结果告诉孟琦,孟琦挺高兴的,说一收到赔偿,就把代理费转给她。
孟琦的案子结束了,宁稚手头又没案子了。
她和王思雨一起整理案卷材料,俩人坐在会议室的长桌边。
王思雨瞧出她脸色还是很差,担心道:“宁稚,你没事儿吧?”
宁稚回神,对她笑了下:“我没事。”
她早上又吐又哭,后来就到会议室和萧让打视频电话,也是边哭边说。
王思雨也猜到俩人是吵架了,问:“是不是和萧律吵架了?”
宁稚没忍住,承认了:“他……在我们办婚礼前,还和女同学见面……在酒店。”
“你问他了么?他怎么解释?”
“他说对方住在酒店,他过去找对方谈案子。”
王思雨点点头:“这倒也说得过去。”
“他还进去对方的房间了!”宁稚流泪,“酒店里有餐厅,有会议室,要谈事儿,有很多地方可以选择,可他为什么要进对方房间谈?还是在没有第三个人的情况下……”
王思雨叹气:“咱就这么说吧,一个男人要出轨,你是防不住的。你以为他只要正常上下班就是不出轨了吗?NoNoNo~”
她边黏着档案盒,边说:“有的男的,利用上班时间跑出去开房,他老婆压根不知道。男人想出轨是防不住的。男人不出轨,你也不用过度去猜疑。所以说啊,男人出轨这件事,就不用烦,结果都一样。”
宁稚不认同,吸了吸鼻子,说:“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肯定不能纵容了。”
王思雨看她一眼,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宁稚长长呼出一口气:“如果他真的背叛了我,我会离婚。”
王思雨急道:“你可别冲动呀!萧律这样的男人,你这边一放手,那边马上有人能给他介绍新对戏你信不?”
“介绍就介绍,反正他到时跟我也没关系了,他跟谁在一起都跟我无关。”
“那你就不可惜啊?萧律那么会挣钱,颜值还高。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脏了的人,就该像垃圾一样丢掉!”
见宁稚动气,王思雨摇了摇头,没敢再劝。
夜幕降临,俩人将所有整理好的档案分类归集到档案室的架子上。
宁稚收拾东西下班。
她突然不想回到和萧让一起住过的家,转而开车去林淑婉那儿。
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变得特别想念母亲。
她吃完晚饭,帮着林淑婉一起洗碗。
萧让发来视频请求,她按掉,他便一直打到九点,然后就不再打了。
想来也是忙工作去了。
美国那边现在是早上。
洗完碗,林淑婉问:“萧让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去美国了。”
“出差去了吗?”
“嗯。”
瞧出宁稚面色不豫,林淑婉问:“没事儿吧?”
“他没事儿,在美国好好的。”
林淑婉放下心来。
想来也是因为萧让去年被刑拘的事而担心,生怕萧让又被抓了。
宁稚坐了会儿,开车回自己家。
路过萧让和倪灿燊进出的酒店,她的心脏忽然一阵绞痛。
眼前闪过萧让和倪灿燊在床上的一幕幕。
她边哭边开车,回到家,萧让刚好又发了视频申请过来。
她一把将包甩到沙发上,拿手背擦了擦眼泪,接通视频。
画面里,萧让西装革履,在一个会议室模样的地方。
他看了视频几秒,看清楚宁稚脸上的眼泪,问:“怎么哭了?”
宁稚打了个颤,是长时间哭泣后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
身体冷静下来,她冷冷问:“你有什么事?”
萧让看着她,说:“是不是程儒言给你那些照片的?”
“不管是谁给的照片,重点是你确实跟倪灿燊去了酒店开房!”
萧让气道:“你也知道老刘二审请的辩护律师是程儒言,他现在就指着煽动你的情绪,让你生嫉跟我闹!最好是闹到我推了这个案子,他好捡个大便宜!”
宁稚错愕道:“你说什么?你说我嫉妒?我嫉妒倪灿燊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话没说完,就被宁稚打断:“你认为我比倪灿燊差,所以你才会下意识地认为我知道你们的事儿,我就会嫉妒。我是因为嫉妒!”
宁稚怒极反笑。
“萧让,我告诉你!我不是嫉妒倪灿燊,我是因为你的背叛而失望!愤怒!”
“我没有背叛你!”萧让大吼。
他整张脸气得通红,额边青筋暴起,手摁在领结上松了松,人在会议室里暴走。
宁稚赌气道:“好,你说你没背叛我,那你证明给我看!你现在就回来!你不回来,就说明在美国的人比我更重要!你不回来,我们就离婚!”
“我现在走,案子一定会输!”
宁稚冷笑道:“案子在国内开庭,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美国!你在国内就不能谈吗?”
萧让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连解释都懒得,宁稚失望透顶,挂了视频,把萧让拉黑。
她想离婚,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跟两家长辈交代……
她想去楼下找张晗,可张晗如今跟卓宇行去了美国……
她突然发现,没了婚姻和萧让,自己在北京竟然没什么可以说上心事的朋友……
又是一个未眠夜。
宁稚情绪低落,提不起劲,强打起精神去上班。
王思雨出庭去了,只有曾子君在工位。
“早啊子君。”宁稚和他打了声招呼。
“早。”曾子君冲了一杯热美式,放到宁稚手边,看着她眼下的黑紫,“昨晚没睡好?”
宁稚笑了下:“嗯。”
曾子君倚在王思雨桌边,喝一口咖啡,看着坐在工位里的宁稚:“是不是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