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伞良拿着枪的右手手腕也被人攥住了。
伞良后脑勺一下子就凉了,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这个人肯定对自己不怀好意,甚至有可能是本地的抗樱花国游击队。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被抓着手腕,拽到了一边的巷子深处,此时他已经绝望了,心想:这次算是玩完啦!
正当他放弃挣扎、接受命运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伞良,是我,周志力!”
听到这个声音,伞良心里一下就放松下来了。那是自己五年没见的好朋友周至力!他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老周,你怎么现在来了?你咋知道我在这呢?”
周志力把头探出去,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危险后,才对伞良说:“我们一直在观察你,只不过一直没机会接近你,尤其是前段时间,一直有樱花兵在暗中监视你,你也许都不知道吧?”
这时,那个小孩就站在旁边看着二人,眼神呆呆的,一动不动。
伞良看到周志力非常激动,暂时没来得及管那个小孩。
此刻他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虽然为樱花国人效力,却依然不能得到全部的信任。
伞良对周志力说道:“有话快说吧,这里离樱花国控制的医院也不远,不怎么安全啊。”
周志力点了点头:“组织一直没放弃你,前几年你提供的情报确实帮助了我们很多同志,包括我对你也很信任。
这次我之所以会冒着风险来找你,因为情况太紧急,你最近是不是见过一个叫藤野宪二的男人?”
伞良一听到这个名字,心猛地颤抖了一下。
藤野宪二,这个如同恶鬼一样的皮衣军官在他的心里可以说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伞良说:“这个藤野今天刚刚找我见过面,他让我帮他研究细菌。
他这个人特别奇怪,好像……他并不像个人。”
周志力紧紧握住伞良的手:“这个叫藤野的军官非常不寻常,你还记得李言吗?他当初毕业后就留在了樱花国没回来。这些年来他也一直给我们提供情报,这其中也有关于现在这个藤野的事情。
李言说,藤野是两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京东市大街的,当时似乎还引起了不小的混乱,后来也不知为啥,竟然被京东给送到了华夏国。”
伞良当然记得李言,他是自己妻子李婉霜的学弟。
李言的父亲和伞老爷一样,是个正宗的大叛徒,喜欢亲近樱花国人。
李言一家凭借家里和樱花国的官员交好从而全家跑到樱花国,后来一直就没回来过。
在那个时候李言和伞良、周志力都在同一个地区,互相也有联系。
对于李言这个人,伞良其实印象很不好。
印象中,李言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伞良能够看透李言光辉形象背后的阴暗。
尤其是李言看到自己妻子李婉霜的时候,那眼神虽然仍旧礼貌,却隐藏着狂野的渴望,这导致伞良总觉得李言不是什么好人。
伞良问周志力:“等等,你真的相信李言?我记得毕业以后我们都和他没啥联系啊。”
周志力摇了摇头:“伞良,他和你一样,也给我们提供过不少情报。而且也帮助过不少我们的兄弟,在我们和你失联的这段时间,李言也帮助过我们不少。
这次李言给我们发的电报上面说:有个奇怪的皮衣军官突然出现在京东街头。
他先是杀死了两名樱花国巡逻士兵,后来又被京东的长官亲自下令抓走审讯。
李言通过关系得知:这名莫名出现在京东的皮衣军官名字叫作藤野宪二。
可是在一个星期后,京东的老大居然决定将该人运送到华夏国,但是其中的目的真的没人知晓。
根据我李言在樱花国对此次事件的调查,发现这个藤野宪二最初是在九月份出现在京东郊外的。
一名目击的本地农民声称,该人穿着黄褐色皮衣,浑身都是土渣,仿佛刚在土地里打过滚。
农民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得到的答复却是:请你告诉我现在的京东老大所在地怎么走。
农民知道个什么啊,见农民不回答,这个皮衣人就自己走向了京东市区。”
周志力继续说道:“在李言口中,这个藤野绝不简单。
就冲着他当街杀死两名樱花国兵,又能毫发无损被京东送到我们华夏国,就可知他的身份不一般。
根据我们兄弟们的调查,藤野到华夏国后,又一路坐专车,由专人护送送到冰雪市。
两天前他就到了你所在的那个医学院。”
伞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接着他把自己面见藤野的一切经过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周志力。
他也讲到了藤野用手指了一名妇女,那个妇女就身体溃烂致死。
当伞良说那个女人的嘴角有一颗挺明显的黑痣的时候,周志力猛地打了旁边的墙壁一拳。
刚才那个小孩一直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二人,现在,他好像被吓到了
周志力又向伞良详细询问了那个女人的体貌特征,然后骂了一句:狗日的樱花国人!
接着他把伞良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这小孩的娘。前几天在一次扫荡中,这个小孩的父母都被樱花国给抓走了。
这个小孩也是运气好,他家里的小羊跑了,他追羊跑到离家挺远的地方。也正是因此小孩正好躲过了灭顶之灾,后来还被我们的同志在村子外救了下来。
今天真是巧了,我们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联系你问有没有听说过有关那个藤野的事。
没想到这个小孩偷偷跑出去找爸爸妈妈,我出来找他,顺便在这里就碰到了你!”
伞良的胸口钻心的疼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眼睛泪汪汪,穿的破衣烂衫的小孩,伞良突然觉得:不光那些入侵的樱花国人该死,为保全自己和家人、因而向樱花国效力的自己同样也是罪该万死。
伞良用手轻轻摸了摸小孩的脑袋,问道:“你叫啥名?几岁了?”
小孩怯生生地说:“我叫二胖,八岁了,我爹姓何。”
周志力拍了拍二胖的肩膀:“以后让这个叔叔给你取个名。
二胖,你要不要跟我们队伍走,一起打樱花国?”
伞良把周志力拉到一边,对他说:“这么小的孩子打什么樱花国人?这小孩家里有什么亲戚没有?”
周志力长叹一口气:“整个村子里百十来户人家,一半都被樱花国杀没了。
没死的也都死走逃亡,二胖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伞良狠了狠心:“二胖,你跟我回家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记住了吗?”
二胖眨着大眼睛:“我爹娘去哪了?你能不能帮我找?”
伞良鼻尖一酸,这么多年他自以为看遍了世界上的悲欢离合,可是眼前小孩的母亲被樱花国所害,惨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效忠于樱花国,而现在这个小孩正对着自己找妈妈!
这场景触动了伞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此时都不会选择置之不理。
于是,伞良对二胖说:“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你爹娘去很远的地方了,你要跟着我,以后我带你找你爹娘,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