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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朗是谁?兵部尚书,宦海沉浮这么多年,那是人精,一个脑瓜木讷的人能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吗?

只是稍加思索,便想通了江河的奸计。

好一个江小二,竟然算计到老夫头上来了,不止想要娶老夫的闺女,还想让老夫提出来,当真是厚颜无耻、畜生不如,做梦去吧你。

崔朗气的吹胡子瞪眼,苏雁见如此,忙上前问道。

“老爷,怎么了这是?”

崔朗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闺女,而后气咻咻地说道。

“从今日起,不准你出门。”

崔伶薇不知爹爹发什么脾气,梗着小脸:“我不。”

“你......”崔朗顿时嘴唇哆嗦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崔伶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呀,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老夫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崔伶薇不疑有他,依旧倔强地看着爹爹。

苏雁左右看了看,一个是自己心爱的闺女,一个是自家老爷。

于是,开始和稀泥:“薇儿怎么跟你爹说话呢?快给你爹赔不是。”

说罢,朝着崔伶薇使着眼色,示意她赶紧撒撒娇,哄哄。

紧接着对崔朗说道:“老爷,薇儿都没事了,发那么火干嘛,快坐下消消气。”

崔朗却是甩甩手,狠心道:“看好她,不准她出门。”

说罢,竟然负手离去。

苏雁深知他的脾性,这次可能是真心生气了。

无奈只能劝解闺女:“薇儿,你就听你爹的吧,这几天先别出门了,娘去帮你问问。”

崔伶薇有些着急:“娘,爹他不讲理。”

苏雁只能附和地点头:“是有点不讲理了,可你爹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先在家呆几日吧,听话。”

崔伶薇不说话,爹爹虽然宠溺她,但她也知道爹爹说一不二的性格,只能无奈地颔首点头。

崔朗听着身后母女二人的对话,心中长叹,无比惆怅。

经过这件事一闹,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今天这事闹了个乌龙,但是谁能保证后面还会不会闹出乌龙。

看自家闺女这个状态,估计就算受欺负了,回来也不会说,弄不好心里还乐滋滋的呢。

先关在家里关几天再说,江小二啊,老夫虽然认为你很不错,但是你也不能打主意打到老夫的头上来,小王八蛋。

你江家就算不是让江牧来提亲,那至少也要找个来说媒的吧,让老夫去提这等事,你怎么想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夫上赶着去巴结你江家呢。

............

于尧与张景克两人听完吕新厚打探的消息,一时间没有说话。

吕新厚弓着腰心里努力地想着还有没有遗漏。

这时,于尧开口了:“你真的没有看到关押常乐生的囚车?”

“于公,奴婢没看到啊,别说囚车了,就连暗羽卫的人奴婢都没看到。”吕新厚有苦说不出,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了好几遍了。

“那这常乐生去哪了呢?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于尧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张景克无所谓地说道:“舅父,找不到就算了,这常乐生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罢了。”

他认为于尧太过于谨小慎微了,一个常乐生而已,胡大都死了,这常乐生嘴里还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尧则是摇头,对于张景克这种不谨慎的性格很不讨喜。

“千里江堤溃于蚁穴,往往是这种没人在意的小人物,却能惹来大灾祸,你不想想,如果常乐生真的无关紧要,江河为什么要把他押解到京都来?”

张景克顿时紧张了起来,舅父这分析得对啊,可现在找不到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张景克再没了刚才悠哉的神情,有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地踱步。

于尧却又说道:“殿下也不用急,这也可能是江河使的计谋,意乱人心,让人露出马脚来。”

张景克呆住了,这到底是该着急还是不急呢?好话赖话你都说了,让我怎么说?

于尧起身,淡淡道:“从这点上来看,这江河确实是个人才,善于攻心,明日我让人请到府上来,见见他。”

张景克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他,却不置可否地说道:“有劳舅父了。”

于尧摆摆手,笑道:“殿下这样说就生分了,那老夫就先回了。”

“恭送舅父。”张景克乖巧地说道。

于尧微笑着颔首点头,迈着四方步翩然离去。

张景克望着他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吕新厚在旁小声地说道:“殿下,于公如果真将那江河招揽来了如何?”

这吕新厚知道的事情可比于尧知道的多,自然也知道死士刺杀江河的事,此时这样说来,想必心中也是担心江河发现了真相。

张景克坐回椅子上,抱起茶盏呷了口茶,悠悠然地说道。

“还能怎么办?江河如果能尽心尽力地辅佐我,那么他江家还可以传承下去,否则......”

吕新厚缩了缩脖子,这句话可大有深意,说的是江家,而不是江河,看来这江河左右是死定了。

............

江河中午在府中美美的吃了一顿,而后左手一个王二蛋,右手一个江鱼儿,在府中闲逛了起来。

现在侯府可不是当初江河刚穿越过来时冷冷清清的样子了。

林仓已经把封地那些老兵还有他们的家眷都带了回来,住在西院那边。

这些人来到了侯府,最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渐渐的,他们就憋不住了。

在封地里,每日要早起照顾着地里的那些庄稼,在侯府,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这不成了吃白食的嘛。

于是,闲不住的众人,开始给侯府大扫除,将侯府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们偶尔还去北房那边帮那些太监制冰,运冰,只不过现在天气冷了,冰块的生意渐渐冷清了下来,这让那些太监很是惆怅。

至于那些侍卫,每天还是很开心的,天天酿酒,现在整个东院这边,酒坛子恨不得堆满了。

制冰那边不需要那么多人手了,他们便来这酿酒的地方帮忙,在出酒的时候还能尝上一尝。

总之,侯府现在一片欣欣向荣。

这让江河感到十分的安逸,这才像一个家嘛。

那么大的府邸,到了晚上静悄悄的犹如鬼屋一般,住着都觉得不舒服。

当江河在东院那边看到一间又一间的屋子里摆满了酒坛子,不禁咋舌,好家伙,这么多了,这还不发财了啊。

张景川的侍卫不好意思地摸着头:“江少爷,中间酒曲断了,好在巧珠姑娘又做了很多,要不然,这酒还多呢。”

江河笑眯眯地拍着侍卫的肩膀:“你们辛苦了,今晚拿上一坛,休息休息。”

侍卫自然是喜不自胜,虽然他们每天都在酿酒,偶尔出酒的时候品尝一下,看看口感如何,但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有羞耻心的,说品尝一下,那就是品尝一下。

这一坛子酒,可不是江河找的那种小坛子,侍卫连忙躬身感谢。

江河摆摆手,这是人家应该得的。

望着这么多的酒坛子,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就在江河喜滋滋地幻想着,丁栓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少爷,您舅父让人来传话,明日午时请去您到府中赴宴。”

江河懵逼了。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