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盛大的桃花。”

东苑的面积近乎有摄政王府的一半,后花园中种了满山的桃花,世外桃源,莫过于此。

“知你喜欢。”

牵着人找到了秋千。

婢女每日会打扫,可是再名贵的木头也终究会被风雪腐蚀,宋怜殊只是随意摇了一下,“咔嚓”一声,木板掉落,碎成两半。

“这一棵桃花树是从将军府移种回来的,连带着秋千也是,不过好像今天是玩不了了。”

“也不是不成。”沉思片刻,捏了捏他老实巴交的俊脸,“这里离院子就几步路,咱们去拆一个木板绑一下就成。”

两个人在自己家像是做贼一般。

宋怜殊将衣柜的门板撬了下来,拿剑削了几下辟出一个长方条,就一会儿的功夫累的瘫坐在地上,仰头看一旁在桌子旁那小刀锉平棱角和毛刺的谢礼,调侃的轻笑,“我快要变成以前梦寐以求的大家闺秀了,这下真的耍不来花枪了。”

“这样就很好。”

谢礼放下手中的工具将人扶到软榻上,“快好了,你先休息会儿。”

话音刚落,“滴答滴答”的鲜血从宋怜殊鼻中流出,谢礼从袖子中拿出帕子,为她擦拭的手都在抖,宋怜殊眼底还是在笑,“我自己可以止血,你快去做秋千,你要快一点献哥,我们一会儿还要和承安他们一起用午膳。”

“好,等等我。”

不消片刻,秋千就做好了,谢礼还顺手给她编了一个花环,衬得她恍若桃花仙子。

坐在秋千上,身后男人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推着她,春风拂面,很是惬意。

目视远方层层叠叠纷飞的桃花,一滴泪滑过眼角滚落春泥里,“献哥,我想要嫁给你,你愿意吗?”轻快的不同与娇羞的女儿家的忸怩直白的开口,说完,又补了一句,“会不会太仓促了?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秋千荡了回来,没有再被推出去,男人的手上青筋暴起,最后压着嗓音哑声说了一个“好”。

“根据帝国的习俗,应该要我手缝嫁衣,我不太擅长女红,到时候出丑怎么办?”

谢礼靠在她背后,贪婪地汲取她的呼吸。

“你做美娇娘就好,绣娘有的是,我保证,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嫁娘。”

“我都多大的人了哪里比得上那些小姑娘,你就别哄我开心了。”

“御花园万紫千红,可我的摄政王府只种桃花遍山。”

明明是病白的肌肤,却因为身后人的一句话瘦削的双颊回光返照一般浮起粉黛。

“你现在不讲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倒是更讨人喜欢了。”

“道理无用。”

“有用吧,没用的话我大约也看不上你,我喜欢读书人。”

“那有用。”谢礼忙补了一句。

他们二人在圆桌坐着的时候谢逸和燕行还没到,暗十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出来“在睡觉”三个大字,谢礼的好脸色瞬间黑了。

“噗嗤······”宋怜殊没忍住笑出了声,握着身边人的手,“他长大了,人是他自己挑的,跪着也得走完。”

“你去把他们叫来,日上三竿,成何体统?”

暗十沉默了片刻,硬着头皮回复,“燕公子设了灵力屏障,属下无能,打不开。”

“叫厨房给他们备点清淡的,我们先吃吧,你不饿我还饿。”

暗十前脚刚出门,后脚谢逸就拉着燕行匆匆到了,泄气的站在原地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挨训。

“来了就坐吧。”

“乖乖崽,坐到母妃身边来。”

“······”

谢逸瞥了一眼燕行,原本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在察觉到他的视线时慢慢拉直,火气蹭蹭蹭直冒的谢逸立马松手,抛下他坐到了宋怜殊身边。

“母妃,我昨晚在修炼,方才才从冥想中出来。”

说话的功夫还不忘将身边的椅子放到他与宋怜殊的中间,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碟的灵果放在上面,“这些灵果可以滋养身体,母妃若是吃完了我那边还有。”

桌子那么空,偏偏拿椅子。

燕行不傻,自己又惹到他了。

“如果阿逸生我气的话,我坐父王身边好了。”慢吞吞的正要落座,谢礼睨了他一眼,对着谢逸沉声说道,“帝后一心,江山永固,你如今做事也该有章法才是,今日你在我与你母妃面前闹闹小性子也就罢了,来日万邦来朝,他的席面便是你的脸面。”

更气了。

但是不能生气。

好气。

谢逸在燕行屁股还没落座之前将人拉了起来,亲自端了凳子放在燕行眼前,然后拣了一堆燕行不爱吃的菜放他碗里,恶狠狠地把筷子塞他手里,“你吃。”

“······”

宋怜殊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你这样皮日后有的苦头吃。”

“母妃爱吃什么,我也尝尝鲜。”

“鲈鱼。”谢礼脱口而出,而红烧鲈鱼也恰好就摆在宋怜殊的正前方。

“嗯。”宋怜殊夹了好大一块鱼腹部最嫩的肉放到谢逸碗里,“尝尝,特别鲜。”

“······”突然不是那么想吃了。

虽说是吃饭,宋怜殊的心思却都在二人的身上,心里对于燕行那是十二分的满意。

不仅对谢逸的口味如数家珍,每一回谢礼给她添菜时谢逸不好意思开口小眼神馋了吧唧的盯着远处的菜时他都会默默转桌去夹旁的菜,并且十分聪明的会询问她二人的口味借她的口把菜递到谢逸眼前。

宋怜殊实在对自己傻孩子挑人的眼光感到骄傲。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能碰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概率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长相守,难上加难。

等到用的差不多了,谢礼突然叫了谢逸的名字,是谢逸,而非谢承安。

“我与你母妃后日成婚。”

暗十端着红漆底盘缓缓上前,上头盖着一块红布,谢逸揭开红布。

是玉玺和兵符。

“大婚诸事繁杂,我抽不开身,你已成年自当独当一面,暗十跟在我身边数年,你若有任何不懂得问他便是。”

“少主。”单膝跪地。

“母妃、父王?”谢逸喊得很轻,不过谢礼应了。

“三军将领跟我几十年征战沙场,有我的口谕,你皆可如臂使用,关镇国如今已是紫禁城的禁军统领,他是个聪明人又受你恩惠断不会自掘坟墓,这朝中谁人都不可信,将权利握在手上抓紧了,你再去想旁的。”最后半句话,谢礼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到燕行脸上,谢逸还以为他要连燕行一并除了,侧身挡在了燕行身前。

“他虽然是比我聪明那么一点点,但是被我管的死死的,您放心。”

谢礼扶额,觉得头有些疼,他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良心。

“还有一件事,王丞相并不像表面的中正,连我都无完全把握一击将他除去,你一定要小心他。”

谢逸若有所思的点头,忽然开口,“在俞城叛军夜袭军营的箭矢为帝国军械所制造,叛军首领鲸手中并没有暗令。”

宋怜殊与谢礼对视一眼,沉声开口,“当年我为正宫嫡子,三岁便被立为太子,谢思仁不过婢女爬床所出,我母后怜他年幼丧母便将他养在名下,父皇病重之时我在外领兵作战,他设计毁了你母妃后强娶她,又与当时我的副手勾结要我性命,宋家向我递信时我还被困前线差点身死,父皇以为我命丧前线便在我母后的劝说下改立他为太子,父皇死后他谢思仁登基为帝暗令便到了他手中。”

声音压的很低,仿若是从喉咙里一字一句吐出来的,压抑着极致的怒意与悲鸣,宋怜殊伸手握着他冰凉的掌心,谢礼闭了闭眼又倏地睁开,继续道:

“我被人所救,班师回朝,我母后将他视如己出,他却以我母后与怜娘的性命要挟我交出兵权,他若将怜娘视如珍宝也就算了,我见到怜娘时她带着你已经形容枯槁,我假意应允发动政变,怜娘为了救我母后而死……”

“够了!别再说了。”

谢礼的头疼症又要发作一般,宋怜殊立马打断了他,扶着他去里屋休息,消失之前扭头看了一眼向呆呆立在原地的谢逸,微微摇头,“暗令有与没有你都是天子,更令名号,是为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