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两位貌美女子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老板眼尖,看到二人身上的绫罗绸缎价格不菲,连忙赔笑着上去迎接。
“二位姑娘哪里人?我在这京城几十年,还未见过比二位更出挑的。”
一个灵动娇美,一个冰冷高贵,长得实在标致。
“······”
拳头硬了。
谢逸比划了一个二又指了指嗓子,两个手指放在掌心一前一后的跑,粉面含春,娇弱可怜,用帕子抹根本不存在的泪。
“好嘞,二位姑娘来得巧,我们这还有顶好的上房,女儿家独自上京也不容易,这样吧,我给你们打八折。”老板巴不得二位住的久些,就刚才那一会儿,客流量不愁。
“二位妹妹,你们可让我好等。”
谢礼盯着二人仔细端详了许久才发现端倪,惊诧于他们俩竟然真的男扮女装而来,当时传讯时他已经找了其他同门师姐混入摄政王府。
“他们是我的远房亲戚,他二人的厢房安排在我那间旁边就好。”
“客官,不太巧,先下您那一层只有对门一间房,要不还是我给她们二人安排?”
老板眼珠子一转,婉言推说,谢忱哪里看不来,正欲开口,燕行已经点头了。
谢逸无奈的扶额,瞅了一眼闷不做声的谢忱,气的走路时一脚踩在了身后人的脚背,走的飞快。
“燕行,虽然你现在不是人,但也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小辈还在,你看像话吗?”
“师伯,仙尊叫我也跟着进来了。”
“……”
“你在京中数月,可一切安好?”
“弟子一切安好,最近全城戒严,军队连日勘察,城内风声很紧,师伯的身份特殊,还是不要轻易露面。”
“守城官兵搜查的很严,只要与我身高相符,不管男女老少都要拎出来询问,差点把我逮个正着,幸亏你教的法子管用,不然喉结藏不住铁定进牢里。”
“我与他这几日都会小心行事。”
“我赶来之时,吴老板已知晓黑市被灭时畏罪自杀,他将所有的罪名拦在自己身上,现在云起胭脂铺已经在政府查办下被封了,所有证据都断了。”
“毒胭脂哪些人家用过你可有查到?”
“超过一半的官员妻女都在用,如今不仅太医、京城内所有的医师都被召集起来商量对策,城中百姓敢怒不敢言。”
“荒唐!女子生产,小儿发烧,老人中风……这些病全部都是鬼门关里走一遭,他们怎可如此行事!”
沉思了片刻,燕行才开口,“他们故意的。”
“正如仙尊所言,几乎所有会医术的仙门弟子全部露面接诊,被人盯得很紧。”
“……该死,谢礼他若是把这份心放在正道上,帝国何至于斯。”谢逸给自己灌了好几杯茶降火气,实在叫他匪夷所思。
“乌龙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
“我现在也气的睡不着。”
嘴快了,谢逸尴尬的看向谢忱,“二位师伯琴瑟和鸣,弟子艳羡。”
“好姑娘多的是,师侄总能遇到一个情投意合之人。”谢逸说的诚心,然而等他说完也不见谢忱脸上有半分欢喜向往,冷的吓人,谢逸求助的看向燕行,只见他轻叹了一声握住了他的手心,“非你之过。”
“弟子心有所属,请师伯莫要拿此事逗弄与我。”
谢逸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被燕行按住了,转而灵光一闪,神情瞬间严肃,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修道之人,虽然不拘小节,但是该给人家姑娘的体面尊贵得有,喜欢哪家的姑娘带回去啊,过了明路你们二人才能长久,你别告诉我你打算朝三暮四养外室,我现在就能代替你爹劈了你。”
场面更古怪了。
谢忱更沉默了。
“阿逸,你不该插手这件事,乖。”
谢逸很想追问,但是出于对自家猪品相的肯定以及尊重,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传言摄政王骄奢淫逸,府中美人数不胜数,可摄政王近身伺候之人全是男子,面色正常,根本不像淫邪之人。”
“嗯,我曾替他看过,半生顺遂半生困厄,他原是帝王之相,可我见他之时已经全然变了。”
“他的府邸每月都会采买婢女,大户人家这并不奇怪,可我变装潜入府邸之时却发现几乎没有婢女,而且有一类人特别多。”
“哪一类?”
“不识字的哑巴。”
“确实古怪。”大户人家不要精明能干的奴仆要一堆哑巴,这府里面怕是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又交代了几句,谢忱还有事就离开了。
看谢逸洗漱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燕行拿过帕子拧干替他擦拭掉妆容,“你就不要想了,抓的就是你。”
“不许抓我耳朵。”
本来也没有用力。
“那我不去我来干什么?”
“封后。”
“……你滚蛋!”
谢逸气的直接抱着被子打算出门去和谢忱凑合,刚好养一下腰,自从除夕夜被他半哄骗的套出那本双修功法的下落,他就没怎么清醒过,该死的过目不忘,他当初就该直接把书烧了以绝后患(▼へ▼メ)。
“他喜欢男子。”
谢逸扣门的动作一停,机械的转身,面部表情僵硬,“你说,谢忱?”似乎在确认燕行有没有骗他。
“嗯。”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抱上床,“你还一直小嘴趴趴个不停,他有难言之隐,原是我的错。”
“你又不是他爹,你干嘛棒打鸳鸯?”
“……”
燕行的搂着他,搂的很紧,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往常都是睡的挺晚,今夜却没有再盯着他早早合眼。
“我相信你能把握好分寸。”
这之后的几天里,谢逸也不敢单独一人再去叩门,他还没有厚脸皮到那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