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成立后,武松因功积累,受封二等宁陵伯,并统领原梁山第九营这个新朝真正意义上的重装步兵营。
王伦给了武松两千个名额,但他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仅挑选出不足一千六百人。这些士兵皆选拔自河北、山东、河南、淮北以及河东诸行省,身材高大,有膂力,精通长柄武器以及弓弩。
在李纲整顿了东京城军器监后,兵部给武松拨了两千足具步人甲,这是前宋甚至华夏有文字记录史以来最重的铠甲,全甲由一千八百余叶片组成,重量达到了夸张的六十斤。
宋朝的军工行业很发达,全国各军州的武库所藏铠甲也并不稀缺,但大宋由于兵源素质太差,三四十斤左右的中型甲,禁军官兵披甲率不足百分之六,反而是十五斤级别的轻甲,披挂率很高。
故而从洪武元年开始,新汉对外战事,仍旧以原梁山军为主,王伦对天下各行省、各府县的前宋禁军、厢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淘汰,能够列为一线作战军队的官兵,总人数刚刚突破二十万。
如果算上仍在兵籍的二线部队、守城军、民兵等,新汉的总兵力号称四十万,但实际上能拉出去打一仗的,大致也就在二十六七万左右。
朝廷用了两年半的时间,淘汰前宋官兵三十余万,尤其是东京城的禁军,几乎换了一遍,兵部尚书卞祥从各军各营抽调了一部分老兵,王伦也通过轮调、混编,完成了对前宋东京城禁军的整顿工作。
所以武松虽然只领一千余兵力,他的副手王彦都能领三千兵,但全军上下无不羡慕,这可是真正集全军之力打造出来的一个半营强兵啊!
第九营的选拔标准很透明,能着步人甲奔行二里,然后持弓发二十矢,再持长柯斧、长锤、斩马刀等搏斗半个时辰。
王伦若集全国之力,稍稍放宽选拔标准,就是打造一支近万人的重甲步兵军队也是可以的,但这样的军队,铠甲、兵器的日常维护开销是巨大的,至少眼下的新汉朝是根本承担不起来。
一套步人甲的成本,就赶上一个中型骑兵的全身铠甲、马甲了,只武松手里提着的那一杆斩马刀,就能换一匹良驹。
所以武松的一个半营,就抵得上两三千骑兵,这还仅仅是成本,不包括维护的费用。
故而岳飞领兵进驻昌黎府、见到武松时,满眼都是羡慕,他名下八员将领,带兵两万,其中还包括数千辅兵,骑兵也只有五千而已。
马劲、朱仝、黄钺、李忠、翟兴、张宪、王经、杨再兴等将领,便与武松、王彦等人见面,在岳飞身后,则跟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正是京西牛皋。
牛皋在京师武备学堂学了两年,便被王伦特意下调令,派到岳飞身边,先做了个行军参军,他性格豪爽,很快就与岳飞部下众将混熟了。
众将落座,要商议如何对辽西之地用兵,牛皋便不住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武松看,这位可是打虎英雄啊,活着的传奇啊!
杨再兴也不住拿眼看武松,他自投降之后,与岳飞部下众将时常校场切磋,唯独马劲能跟他多过两招,骑战时朱仝也是个不错的对手,自岳飞以下,他便自认为是第一猛将。
跟随岳飞回到东京城后,常听闻许多人夸赞武松的勇猛,杨再兴就不服气了,年轻人嘛,向来是气盛,故而他打定了主意,要向武松讨教一二。
于是第一次军将见面的会议结束后,杨再兴便拦住了武松,想要同他比试一番,武松便爽快地答应了。
榆关内军营的校场,很快就围满了人。杨再兴立在场中央,活动了一下身体,便高喊:“武将军,你我先手搏一场!”
不用兵器、赤手搏斗,武松还从未怕过谁,当即走上前来,杨再兴一拱手:“得罪了!”一拳挥来,在武松侧身躲避时,杨再兴右腿一绊,便要拉扯武松的衣袖,想要将他摔倒。
武松却灵活地闪避开来,反手一拳,也跟着伸腿,杨再兴一个踉跄,差点儿被摔倒在地,顿时变得认真了起来。
于是十余合拳脚过后,两人便陷入了角力,互相扶着对方的肩膀,双脸憋得通红,都想要将对方摔倒。
其实战场上厮杀到了最后,什么招式、技巧都没用,永远都是力气大的人能够笑到最后。
杨再兴额头青筋暴起,死死闭着嘴,生怕这一口气一泄便失去力气,脚下寻着机会,仍旧要去绊、去钩,武松突然大吼一声,双臂力气又增了一分,将杨再兴后推了数步,趁着杨再兴下盘不稳,猛地将他摔倒在地。
武松也是气喘吁吁,他可是天生神力,这么多年,在力气上能跟他拼一拼的,也就鲁智深、广惠大师寥寥数人而已,现在又多了个杨再兴。
杨再兴被武松一把拽了起来,比试拳脚和力气,他是服气了,他却不知道,武松有个和赵云一样的隐藏技能,“云大怒”与“武松大吼”那可是一样的。
“愿与将军比试骑术!”
杨再兴觉得自己是个骑将,马下功夫生疏了些,马上功夫他可从来没落下过。
武松却摇了摇头:“某不善骑马,乃步将也!”其实武松的骑术也练出来了,但在马上更多是比试战斗技巧,反而不如步战能够发挥出他的全部实力来。
杨再兴顿时高兴了起来,宁陵伯曾赤手搏虎,自己力气不如他不丢脸,这不武松也自认为骑术不如自己么?
那边王彦却会错了意,只觉得杨再兴这厮在嘲笑自己的上官,当即高喊:“杨校尉,某来会会你!”
王彦可是前宋枢密院下属弓马子弟所毕业的高材生,连赵佶都曾经夸赞的,你杨再兴气盛,难道我王子才便不气盛了么?
王彦的下属焦文通便领着一群士兵鼓噪了起来,王彦的手段他们早就见识过了,我等河北好男儿,难道还会怕你一个江西人么?
于是杨再兴与王彦各自披挂整齐,便纵马奔到了场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