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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楼出来,三人各回各家,商晚驾着牛车去茶楼接陆承景。

褚夫子邀约陆承景去茶楼一叙,商谈作画之事。

商晚过去的时候发现乔玉安也在,三人还在包厢里商谈,商晚站在门口看了眼没进去,抬手招过伙计叫了壶茶,坐在大堂里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慢慢品茶。

半个时辰后,陆承景三人从楼上下来。

“承景,弟妹来了。”乔玉安最先看到坐在窗边的商晚,拿胳膊肘碰了碰正和褚夫子说话的陆承景。

陆承景抬眼看去,商晚笑着朝他举了举茶杯。

陆承景的唇角下意识跟着扬起,脚步一迈走过去。

“谈好了?”商晚翻转空茶杯给陆承景倒了杯茶。

陆承景端起茶杯喝一口,温声道:“我送送褚兄,你再等我片刻。”

“好。”

听到应答,陆承景这才放下茶杯走回去。

商晚的视线跟随他,落在站在乔玉安旁边那位穿着月牙白袍子的青年身上。

这位应该就是褚夫子了。

年纪约莫二十出头,容貌不算出色,但看着很舒服,嘴角的浅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许是察觉到商晚的目光,青年转头看来,朝她礼貌地一颔首,又极快地收回。

商晚耳尖轻动,将三人的谈话尽收耳内。

陆承景将人送出去就回来了,拉开椅子在商晚对面坐下,“劳娘子久等。”

商晚放下茶杯,笑问:“可吃过饭?”

“不曾。”

“想吃什么?”

“馄饨。”

二人一起吃馄饨去。

方才在酒楼里,说完事情饭菜都凉了,三人都没怎么动筷子。

小摊上的虾皮鲜肉小馄饨,一口一个,鲜香美味。

商晚连吃带打包。

尝到好吃的,当然要给家里人带一份了。

回去的时候陆承景驾车,没曾想在城门口堵住了。

一问才知道,陆家的马车坏了,打横堵在路中间,进不得出不去,正修呢。

商晚站在牛车上往人群里望,一眼便瞧见了由李氏搀扶着站在马车旁的陆夫人。

比起上回见,陆夫人的脸色憔悴不少,人也清减了一圈儿。

李氏的情况也没好多少,瞧着浑身的衿傲劲儿都没了。

让商晚意外的是站在二人身后之人——许久不见的刘玉枝。

她怎么也在?

她越发好奇刘玉枝与陆府到底有什么关系了。

“走东城门吧。”商晚伸手碰碰陆承景的肩膀,这边不知还要堵多久,还是绕路快些。

也不知陆承景看见陆夫人一行没有,他轻轻答应一声,拽着缰绳让牛车转头,往东城门去,

可今日似乎捅了姓陆的窝,他们在城门口撞上了插队进城的陆老爷。

两相对视,陆承景面无表情,陆老爷面色难看,眼神阴鸷,看着陆承景的眼神完全不像在看亲生儿子,倒像是看着杀父仇人。

二人谁都没出声,商晚左右看看,忍住了没插话,但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她伸手戳戳陆承景的肩膀,“走吧。”

陆承景收回视线,驾着牛车和旁边的马车擦肩而过。

一声重重的冷哼从背后传来,陆老爷出声叫住了陆承景。

“如今这般,你满意了?”

陆承景没回头,嗓音冷淡,“种因得果,咎由自取。”

“逆子!”陆老爷沉声怒骂,可陆承景已经不搭理他了,驾着牛车离开。

陆老爷的怒骂声陆续从身后传来,可显然陆承景准备无视到底,一次都没回头。

但商晚听不下去,她养的狐狸,凭什么被人骂得跟孙子似的?

看在亲爹的份儿上,骂一两句得了,还没完没了了!

她手腕一转,一颗碎石子飞射而出,正中骂得欢的陆老爷脑门儿。

石子棱角锋利,划破表皮立刻便见了血。

陆老爷捂着额头哎哟一声,朝马车内倒了进去,骂声顿时消停了。

马车里一阵兵荒马乱,充斥着小厮丫鬟的叫声。

商晚满意拍手,耳边总算回归清净。

陆承景回头看她,眼底隐有星点笑意。

商晚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看什么看,好好驾车。”

她嘀嘀咕咕:“受气包!”

嘀咕声虽小,但二人离得近,陆承景显然听见了。

他温声保证:“下次不会了。”

商晚没搭理他,闭上眼打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商晚突然问:“你算好的?”

陆承景抬了抬斗笠的边沿,转头看来,“什么?”

商晚盯着他,“你再装。”

陆承景无辜眨眼,“还请娘子明示。”

商晚:“……”

她有些烦闷地将斗笠盖回脸上,声音隔着斗笠传出来,有些闷。

“陆家的事,之前你拦着我不让我对付陆承远,是否借此给陆家留了条生路?”

‘血缘’二字最是理不清,断不明。

陆承景闻言微愣,随即朗笑出声。

他难得这样笑,商晚揭下斗笠看他,目光诧异,“你笑什么?”

陆承景眼中笑意更深,“在娘子心中,为夫竟有这般智谋,怎不值得一笑?”

商晚:“……”

“别贫!”

她正色问:“真不是你算好的?”

陆承景收了笑,缓缓摇头,“连当今朝辅那般智计无双的人物都不敢称算无遗策,我又如何能有这般本事?”

陆家能够断尾求生,不过种因得果。

陆淑慧是因,他是因,王家也是因,种种因由才得以促成如今这般堪称巧合的局面。

不过,能说服王郎中插手此事,不知陆承远在其中出了多大的力气,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青年眉宇低垂,将眸中晦暗隐藏在眼底深处,不让人窥见半分。

商晚仔细打量他,这狐狸前科累累,不怪她怀疑。

她这完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典型。

从前日安大人寄来的书信可以看出,陆家本是必死的局面,却因为王郎中插手而盘活了。

即便损失惨重,但只要挨过这次,耐心蛰伏,或许陆家以后还能借着王家的势东山再起。

送信的心腹还提到安大人即将前往京城面圣。

等此案全面铺开,届时不知多少官员会落马。

当然,安大人派人来的目的不只是送信,还是为了商晚手中的灵药。

他此番进京会带着夫人同往,若夫人在路上犯病,有灵药在手也便宜。

商晚这回很大方,给了一整瓶,喜得那心腹眉开眼笑,不住向商晚道谢。

他要给银子,奈何商晚不收,话还说的漂亮。

——最难还的是人情债,只要安夫人还需要灵药,这人情安大人就得一直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