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揣着小手,小脑袋别到一边,鼓起腮帮子可生气。
商晚瞧着小家伙,“以后不想吃鱼丸了?”
赤裸裸的威胁。
圆圆皱皱小鼻子,张开小嘴,把勺子里的菜粥含了进去,然后……呈喷射状吐了出来。
若非商晚眼疾手快将小家伙转了个方向,桌上的饭菜都得被圆圆毁了。
人生的第一次叛逆,圆圆小朋友付出了打屁屁的沉痛代价。
“爹爹。”圆圆可怜兮兮地朝朝陆承景伸出小手,“娘,打!”
其实商晚也就是轻轻拍了她屁股两下,可是小家伙委屈啊,感觉娘亲打得可疼可疼了,特别需要爹爹安慰。
商晚跟着看过来。
陆承景轻咳一声,在圆圆期待的小眼神下,站在了她娘那边。
圆圆:!!!
小家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觉得自己爹不疼娘不爱,是颗霜打的小白菜。
小环看着不忍心,想要过去哄哄。
石头拦住她,“你仔细看看,干嚎呢,一滴眼泪没有。”
小环定睛一看,果然,只打雷不下雨。
她嘴角抽了抽,这娃以前有这么精吗?
圆圆自认为哭了好久,但是没一个人过来哄她。
小家伙捂着眼睛,偷偷地从小手张开的缝隙里看过去,只见娘亲、爹爹、小环姨姨和石头叔叔竟然在有说有笑的吃饭。
在吃饭!!
吃饭!!!
饭!!!!
她还是不是爹娘最疼爱的崽崽了?!
圆圆震惊得都忘了继续哭,趴在草垫上,撅着小屁股生闷气,时不时偷眼看看爹娘。
哼!崽崽生气了!
特别生气!
不哄不吃饭!
谁知气了半晌,竟然还是没人理她。
圆圆委屈巴巴地皱起小脸儿,哼唧着爬过去,啪叽贴商晚腿上,团着不动了。
商晚低头瞅了眼小蘑菇,听到小蘑菇哼哼唧唧地道,“错。”
听着真有些委屈了。
“哪儿错了?”商晚将人抱起来,摸摸小家伙的小脑袋。
圆圆小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小碗里的菜粥,扁着小嘴道:“错。”
“浪费粮食确实不对。”商晚先点头表示赞同,接着问,“还有呢?”
圆圆眨巴眨巴眼,歪着小脑袋想了半晌,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乖崽,不高兴可以,发脾气也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有发脾气的底气。”商晚点点圆圆白嫩的额头,“你呢,仗着年纪小,没底气却干出掀桌的事,只能等着被人收拾。”
商晚指指自己,“如果刚才是娘亲像你那样做,我不仅不会受罚,还可以反过来罚其他人,甚至可以说这样做才是对的,这就是底气。”
圆圆似懂非懂,小脑袋上冒出无数个问号。
“这会儿不懂没关系,你记着就行。”商晚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拍,让她看桌上另外三人,“我们是你的家人,你现在年纪小,做什么都可以惯着你,但外人可不会惯着你。”
圆圆皱起小眉头,聪明的小脑袋瓜努力理解娘亲的话。
商晚接过小环递来的帕子给小家伙擦干净脸和手,继续喂她吃菜粥。
石头小声问:“姐,现在教圆圆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商晚还是那句话,“早点知道才不会吃亏。”
因为灵泉的缘故,圆圆阴差阳错觉醒成了异能者,就连末世也没有这么小就觉醒的异能者。
商晚没有养娃的经验,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异能者该怎么养。只能想到什么教什么,碰到什么教什么,反正小家伙现在记忆好,先记在脑袋里慢慢琢磨就是了。
饭用到一半,石头说起开荒一事,问陆承景,“姐夫,开荒需要到官府登记不?”
“开荒前先得确认那片荒地无主,开荒之后需得上报官府,请官府的人来丈量土地,登记造册。”
石头疑惑道:“自家开垦的荒地不是不用交税吗?为什么还得登记?”
“百姓自发开垦的荒地,只前五年不征税,五年后如寻常土地一样征税。官府登记荒地可以作为收税时的依据,也可以有效防止开荒之后百姓无端放弃耕种,致使土地继续荒芜的情况。”
陆承景温声解释,“按照我朝律法,在开荒后无端放弃耕种,导致土地荒芜者,经官府发现,依律荅二十,罚银十两,以儆效尤。”
石头一哆嗦,“这开了荒不种地还得挨打罚钱?万一我摔断了手脚不能种咋办?”
小环无语地白他一眼,“你就不能盼自己点好?”
“人生在世,哪能没个万一呢?”石头坚持问清楚,“姐夫,没有不挨打不罚钱的法子吗?”
陆承景道:“若土地乃你所有,你可以将土地转手他人;若为朝廷所有,亦可以雇人耕种。”
“如你方才所言,你开垦的荒地,在你摔断手脚之后可以上报官府,由官府酌情考量。果真无法再继续耕作者,可签署转契书。官府将根据土地的情况,给予一定补偿。土地则收为朝廷所有,租给他人耕作。”
陆承景补充道:“若遇上兵荒灾荒等,当真弃种,官府无暇分身,也不会追究。”
石头懂了,开荒这事儿还得量力而行,不是越多越好。如果当真碰到事儿也可以商量,官府也不是一棍子打死。
小环有疑问,“如果开荒之后不上报官府,咱偷偷种行吗?”
这问题不用陆承景,商晚都能回答,“你当村长是干什么的?”
小环还真忘了这么个人。
陆承景道:“若村里有人开垦荒地却隐瞒不报,一经官府发现,整个村子的赋税都将增加五成,持续三年。”
朝廷连年打仗,赋税本就重,别说再加五成,就是加一成,那也跟直接逼人去死没两样。
因此,没有人敢冒这个风险,即便有,村里人也不会包庇。
商晚夹了一个鱼丸,对三人道:“咱家缺少壮劳力,又没有种地的经验,若当真要种地,可以先开垦两亩荒地试试,到时种些瓜果蔬菜,方便咱自家人吃。至于其他的,暂时不急,等把房子修好之后,咱一步步来。”
三人都表示赞同。
商晚暗暗感叹别人家壮劳力多,她瞥了眼陆承景,心里很有些纳闷儿。
这厮喝下的灵泉水最多,除了身上的伤渐愈之外,别的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