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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老老……天爷啊!狼!”石头看着从天而降的灰狼,对上那双绿色的兽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怕什么?不咬你。”商晚拍拍灰狼的脑袋,灰狼耳朵抖了抖,朝石头走过去,凑近他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石头下意识屏住呼吸。

乖乖,这可是狼啊,会吃人的狼啊!离他这么近,万一给他一口……

石头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但他显然白担心了,灰狼记住他的味道后扭头就走,看起来还挺嫌弃。

石头:“……”

“狗狗!”圆圆被小环抱在怀里,双眼亮晶晶的,伸直了短胳膊要摸狼。

小环赶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灰狼绕着两人转了一圈,黑色的鼻子抽动片刻,仰起脑袋,绿色的兽瞳精准地盯住贼激动的圆圆小朋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声。

小环吓得身体都僵了,盯着灰狼不敢动,“少、少夫人,它怎么了?”

商晚道:“你把圆圆放下来让小灰闻闻。”

“哦。”小环试探着把圆圆放在地上,灰狼果真凑过来,在圆圆身上轻嗅。

圆圆小朋友抓住机会,短乎乎的手指头精准地戳在灰狼鼻子上,刺激得灰狼当即便打了个喷嚏,一口白森森的尖牙露了出来。

“狗狗。”圆圆不仅不怕,还高兴地拍着小手,跃跃欲试地要摸摸狼牙。

小环赶紧把她抱起来。

祖宗哎,这是狼不是狗!你这小身板也就够他吃两口。

“小环,一会儿你给小灰弄个窝,食物隔天准备,他自己会去打猎。”商晚走过来接过圆圆,将小家伙往灰狼背上一放,“以后小灰替咱们看家护院。”

小环:“……”

她能拒绝吗?她不想养狼啊!

“少夫人,奴婢听说狼养不熟。”

“我带回来的自然养得熟。”商晚摆摆手,“你和石头都跟圆圆学学,把小灰当大狗对待就成。”

两人同时看向兴奋地趴在狼背上,让灰狼载着她在院子里转圈圈的圆圆,心道那能比吗?圆圆不认识狼,可他俩认识啊!

石头小心地绕开灰狼的行进路线,凑过来问:“少夫人,您怎么驯服这头狼的?”

“简单,大棒加甜枣,跟训狗差不多。”商晚斜眼瞥他,“你也想试试?”

“不不不……”石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赶紧把自己那点子好奇心收了回去。

商晚瞧着他那害怕的模样,心道胆量太小可不行,得找机会练练。

石头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嘟囔,“肯定是少爷惦记我呢。”

他边说边偷瞄商晚,小小声问:“少夫人,您打算怎么救少爷啊?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言语一声。”

这小子倒是对她有信心。

商晚摆手,“救人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让你打听村里的消息,可听到什么有用的?”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石头道,“不过我打听到村里就有泥瓦匠,姓张,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活做得精细,工钱也比城里的泥瓦匠低,村里人的房子有哪里不好都找他。”

“那咱们也找他。”商晚道,“你准备一下马上就去,商量好价钱之后就开工。该拆的拆,该补的补,你在旁边搭把手,都住在一个村里也方便,尽快把房子弄好。”

“好。”石头点头答应。

商晚接着道:“我得去趟城里,晚上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不用等我吃晚饭。”

正好灰狼载着圆圆跑过来,商晚摸了摸狼脑袋,伸手把圆圆抱下来,在她软嫩嫩的小脸儿上亲了亲,“乖乖听小环和石头的话,我办完事就回来。”

“不走。”圆圆原本带笑的小脸儿立刻垮下来,小手不舍地抱紧商晚的脖子,蹭了又蹭。

商晚试图跟自家崽讲道理,“我不走,圆圆就没爹爹了。”

“爹爹?”圆圆眨巴眨巴泛着泪花的大眼睛,扁扁小嘴,“要爹爹。”

“乖。”商晚捏捏她的腮帮子,将人交给小环,在一大一小担忧和不舍的目光下,一晃就没影儿了。

石头忍不住感叹,“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少夫人这样好的身手啊?”

小环:“梦里。”

石头傻乐:“在梦里过过瘾也行啊。”

商晚进城的时候发现城门口的守卫增加了一倍,对出城的人检查得格外仔细,不用她特意打听,陆家昨晚被盗的消息传得满城都是。

据说那贼人还没出城,衙役们正在城里四处搜查,特别注意生面孔,要尽快把那贼人找出来。

商·贼人·晚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与一众衙役擦肩而过。

李文化是在任时死的,要在县衙停灵七日。

商晚被当成前来吊唁的百姓请进去,在灵前上了一炷香。

令堂里哭声一片,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妇人太过悲痛,竟哭晕了过去。

李家的下人纷纷喊着少夫人,着急地把人搀扶下去。

商晚暗暗挑眉,真晕还是假晕瞒不过她的眼睛,那妇人分明是在装晕。

不过,人家是不是装晕跟她没关系,她只是来找田胜的。

原主曾在陆家主办的宴会上远远见过田胜一面。

田胜个子中等,一张圆脸,眉毛粗浓,鹰钩鼻,唇上留了两撇胡子,还算好认。

商晚一路避着人,将县衙前院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却没发现田胜的踪影。

她分明听门口的衙役说田胜就在县衙里处理公文啊,人呢?

商晚蹙着眉,思量片刻,抬脚快步往后院走去。

李家人暂时还住在县衙后院,因为办丧事,大部分下人都抽调去了前面,后院里没几个人。

迎面走来两个丫鬟,商晚藏到假山后躲避,刚想出来,耳朵突然听到点不同寻常的动静。

她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前院可还办着丧事呢,在人家的丧礼上那什么,这么不讲究的吗?

因为该死的好奇心,商晚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离得不远,就在邻近花园的小院里,院门口还站着个小厮望风,缩着肩膀跟做贼一样。

商晚轻盈地从侧墙翻进去,跟猫似的,落地无声。

屋子里的人正干柴烈火,声音有些收不住。

她还真没听错。

满足了好奇心的商晚面无表情地揉揉耳朵,抬脚要走,突然听到屋里的女声动情地喊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