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猛地掀开魔力编织的被褥,见床单未有任何痕迹,那颗负疚的心稍感宽慰。
难道,昨晚的一切只是幻象?
云海揉了揉额角,仿佛下了重大决定,那就让封澜去追求属于她的幸福吧!
既然她喜欢王卿尘,他应该助她实现愿望。
云海步入神秘温泉洗涤身心,然后前往星辰司准备会面。
朱雀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对封澜的事只字未提。
......
封澜回到家中,直到午后才慵懒地从魔法床上爬起,一睁眼便连打喷嚏。
柳溪递来一壶辣姜汤,关切道:“小姐,您早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会是受凉了吧?快喝点姜汤暖暖身体。”
封澜起身,感觉脑袋昏沉,端起姜汤,忍受着辛辣,一饮而尽。
柳溪接过空碗,小桃则去添炭炉中的魔木炭。
小桃帮封澜收拾衣物时,好奇地问:“小姐,您的衣服怎么破了?”
封澜瞬间忆起昨晚的情景,看向小桃:“你看看能否修补,修好后如果不能穿出门,就把所有旧衣物打包,放入库房,我有用处。”
“是,小姐。”小桃收起衣物去清洗。
封澜叮嘱柳溪:“肖辰一直在接济贫民,咱们宅院里有些闲置物品,整理一下,等肖辰有空时让他送去。”
那个村庄,她已命肖辰去过,能送去抵御寒冬的衣物和食物,至少让那些人度过这个冬天,不至于挨饿受冻。
“是,小姐!”柳溪点头应允。
她家小姐善恶分明,对敌人无情,对亲人仁慈,对贫苦者充满怜悯。
能跟随这样的主人,柳溪感到十分安心。
封澜轻咳一声,柳溪立刻半跪下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
封澜嘴角挂着微笑,对柳溪说:“溪儿,你已步入了婚嫁之龄,若有心上人,务必告诉我,我会以最盛大的仪式,将你许配给他,以回馈你的恩情。”
转眼间,封澜即将前往黑风隘口,那是个充满魔法与危险之地,她不愿柳溪涉险。
柳溪闻言,从半跪变为全膝着地,双手紧握着封澜的裙褶,急切地问:“小姐,您是要赶我走吗?”
封澜凝视着柳溪的恳求目光,用纤细的指尖轻抚她的眉心,“你,县丞之女,本应是府中备受宠爱的千金,如今却甘愿做我的侍女,难道你未曾感到委屈吗?”
柳溪紧紧抓着裙褶不放,“小女子能活到现在,全赖小姐庇护,每日醒来都是恩赐,何来委屈?我绝不离开。”
封澜扶起她,坚定地说:“柳溪,你有自己的命运,复仇之事交由我来完成。”
柳溪注视着封澜,语气坚决:“我已向父亲表明,此生侍奉小姐,永不嫁人。”
封澜惊讶,“你父亲答应了?”
柳溪点头,“起初父亲反对,但他感恩于您,便允诺我忠心侍奉。”
见劝说无果,封澜只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哪天天下安宁,我一定帮你寻觅良人,让你幸福出嫁!”
柳溪双颊微红,反问:“小姐,您呢?一旦复仇成功,您会考虑成婚吗?”
封澜听到这话,心中同样困惑,她会再次步入婚姻吗?
上一世痛苦的姻缘历历在目,她还敢再冒险吗?
不知为何,这个问题让封澜脑海中浮现出云海的影子。
她随即摇头,对柳溪说:“不会的,没有哪个男子值得我去冒那个险!”
封澜俯视着柳溪,狡黠一笑,“但你别学我,若你未来的伴侣敢待你不公,我会帮你亲自教训他,再帮你换一个。四足的蛤蟆难找,两脚的男儿满街都是!”
“哎呀,小姐,您又开玩笑了!”柳溪露出少女特有的娇俏。
柳溪看着封澜轻松的神情,心里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沉重,只有她了解。
被深爱之人背叛,家族尽毁!
多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悲剧收场。
这种痛贯穿了她的两世,难道小姐这一生真的无法找到真命天子共度一生吗?
柳溪心中不禁为封澜感到难过,如果小姐决定终身不嫁,她也将陪在她身边。
......
云海与封澜之间气氛紧张,他整天心情低落,朱雀连封澜的名字都不敢轻易提起,因为在那冷淡的威压下,朱雀感到窒息。
小白也聪明地没有去打扰主人,只是和朱雀互瞪着眼睛。
封澜没再去想昨晚的事,她也没闲着,正忙着替二房寻找新的任务......
再过几日,她将启程前往幽冥之喉——黑风关,临行前必须在二房引发一番动荡,让那里如同炼狱般混乱。
......
将军府,二房的神秘庭院深藏于藤蔓缠绕的拱门之后。
张氏每日不辞辛劳照料着床上被黑暗魔法困扰的夫君,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为何如今的封信诚对待她的方式与病前所表现的大相径庭。
曾经,无论她说什么,封信诚都会听从,但如今即便他偶有清醒,眼中对她的温度也已不再。
封信诚的目光中,爱情的火花已被冰冷取代,张氏不禁猜想,难道封信诚体内的灵魂藤蛊已经枯萎!
她既惊恐又害怕,庆幸的是,为封信诚治疗的法师费用全由娘家承担,这让她在夫君面前仍握有一定的主动权。
然而,一想到儿子的不幸离世,张氏便无法抑制泪水,每日以泪洗面。
封信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张氏那哭泣的脸庞。曾经,他以为张氏的眼泪源于敏感多情的脆弱,而今看来,更像是满腹怨念的妇人,令人避之不及。
张氏因封风与封梨落之事,近一个月来仿佛老了十岁,昔日的妆容不再,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操劳过度的老妈子。
封信诚对她的反感更甚,同时,他对两位年轻侍妾的期待也日益增加。
他日夜期盼着,母亲王氏能带回她们怀孕的喜讯。
王氏每日请来术士为两位侍妾诊脉,有时还会亲自去小院探望,询问她们是否有孕吐的迹象,却始终未能等到佳音。
眼见他们共度春宵已逾一月,为何仍无动静,王氏焦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