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南宫聿冷冽号令。
“杀……”方起扬剑高呼,随即身后燕义众将士齐喝,“杀……”
“杀”字响彻长空。
“噗噗噗……”耳边刀剑穿刺声,惨叫声混淆一片。
南岳军吓破了胆,有的四处逃窜,有的弃刀投降,有的顽固抵抗。但无论何种都难逃一死。
杀尽南岳先锋军,南宫聿骑着白马站于城下,威严凛然。
“相南郡守军听着......摄政王在此,速速打开城门。”方起朝城楼大喊。
“快,开城门,摄政王来了。”守城副将兴奋命令士卒。
士卒刚要跑下去传令就被霍源拦了,“摄政王不可能来,必定有诈,城门不可开。”
“放屁,摄政王就在城门外,司城瞎了吗?”副将恼愤。
“天色黑暗,无法看清晰,身形穿着一样亦不可轻信。”霍源刚愎自用道。
话音刚落,霍源感觉身前一道黑影,抬头听到冷冽的问话,“现在看清本王了吗?”
他惊恐瞠目,眼前一道银芒,“噗。”剑已封喉。
“摄、政、王……”霍源念出三个字,倒地断气。
“开城门。”南宫聿威慑下令。
“是。”士卒飞快奔下城楼。
“参见摄政王。”将领、士卒皆跪地叩拜。
南宫聿飞身到城楼下,百姓愣模愣眼地瞧着气势凛然的摄政王,一时忘了反应。
“你们是燕瀛百姓,皇上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子民。南岳是侵略者,侵犯我们的疆土,侵占我们的家园,你们记住,能保护你们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军队,只有燕义军。”
众人恍然,纷纷跪地齐声高呼:“皇上万岁,摄政王千岁,赶走侵略者,将南岳赶出燕瀛。”
城门推开,燕义军入城,将五千南岳先锋军的尸体同时拖入城中。
三千精锐迅速换上南岳士卒的战甲,佯装仓惶向明京郡方向逃窜,眼见南岳五万大军就在前方,边跑边吆喝:“快跑,战神来了......”
南岳首将黑浓犷眉一拧,哨兵已飞跑而至跪在马前,“启禀将军,南宫聿来了,咱们的先锋军败退撤回。”
哨兵话音刚落,“先锋军”已冲至近处,一名士卒大声喊道:“将军,南宫聿来了,援军有二十万,我们半路就遇上了他埋伏的火雷,伤亡惨重。”
此时,黑夜又浓云遮月,视线中仅能看到一群穿着南岳战服的士卒。
南宫聿!
二十万援军!
首将被震撼到了,耳边、脑中只有这些,他不禁朝前方眺望,只见烟雾缭绕,尘沙四起。
万全准备之下,他尚没有把握胜南宫聿,何况措手不及之下?
这样前路不明的情形,杀入迷雾中,只会任南宫聿宰割,必败无疑。
“撤军。”首将果断决定,一声令下大军调转。
......
鲁州,明京郡南岳大营
把守的兵眨眨眼,眼前一片夜色。
浮光掠影,娇纤身姿若隐若现,云瑶很快寻到主帅营帐,靠近窃听。
里面传出岳拓的声音:“今夜一役可拿下相南郡,燕瀛援军到来前一定要攻下富州。”
云瑶想,计划挺好,可惜......既生瑜何生亮?
“咱们在这儿为南岳出生入死,岳瞻坐享其成,哥,咱这样太不值了。”云瑶听着是奚泽的声音。
岳拓没说话。
“哥!”每每说到此处岳拓都沉默不语,奚泽狂躁。
“王上昨日传消息,说三日内找不到玉蝶的主人就不用回去了。”奚泽气得叉腰咒骂:“娘的,定是岳瞻又挑唆,若不是他,咱们也不用出征燕瀛。”
“你要不回自己营帐,叨叨的我心烦。”岳拓不耐烦地说。
“哥,你怎么都不急呢?岳瞻故意挑起争战,把你支开。他蛊惑王上,万一继承了王位,必然对咱们下杀手。”
奚泽急得满地暴走,突然悻悻道:“王上偏心岳瞻,还不是因为他有个狐媚子母妃。”
“打下富州咱们就回。”岳拓沉吟。
“那玉蝶呢,不将玉蝶带回,他不会放过你的。”奚泽心里急,抓来凤九卿多少日子了,玉玲珑为啥还不来?
岳拓深叹口气,多年宿敌,玉玲珑有多难对付,他心知肚明。
“凤九卿因城防图失踪,她必然想到是我做的。明知我目的用凤九卿交换玉蝶,她怎会轻易自投罗网?”
“她就不管凤九卿的安危了,哥不是说玉玲珑不是冷情之人?”奚泽真担心玉玲珑不来。
云瑶小唇一角上扬,寂煞对她评价还挺高!
“她知道我欲交换玉蝶,不会杀凤九卿......这事急不得。”夺玉蝶十载,岳拓心境早就平顺了,玉玲珑不来急也没用。
“不拿到玉蝶就回去吗?”奚泽更担忧,眉拧得也更深,如何向王上交代?
“打下鲁、富两州,也算对父王有个交代。”岳拓语气淡淡,心里明镜似的父王不会满意。
奚泽眸色一惊,忽然冒出个可怕的想法,深吸口气问:“哥,你有没有想过......玉蝶得不到,富州打不下来,王上会怎么对你?”
“哎......”岳拓眸光暗沉又叹气,孤寂道:“其实我很想娘。”
有娘陪伴的那些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时光,他从未因年华流逝而忘怀。
“哥?!”奚泽诧异,万万想不到,蒸蒸日上这么多年的岳拓会如此消极。
“以前我总想着娘某一日就回来了,每次遇险,想到娘回来见不到我,就会坚强求生......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明白,她不会回来了。”
“她曾说过,只要她在,就不会抛弃我,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回来过......应该已经不在了。”岳拓话音越来越低,眼睛失去光芒。
想来他能成为鬼灵阁阁主,多亏娘当年救老阁主一命。
犹记得,老阁主死时说,“一辈子就欠下这一恩,到死都未还上,恐去地府投胎不顺,就将阁主传与你这小子吧。”
这么多年如履薄冰,不知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多少次,岳拓叹口气,“我累了,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