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晚的蝙蝠侠，趁着黎明的光芒，乘坐着蝙蝠战车，离开了经历了黑夜洗礼的哥谭市。
沿着郊外的小路，赶在第一束阳光亮起的时候，回到了瀑布冲刷的蝙蝠洞，战车缓缓划开顶盖，蝙蝠侠从车里出来。
解开手上的折叠机械拳铠，一颗弹头从上面掉落了下来，蝙蝠侠伸手捡起了那枚子弹。
低头看着，胸口甲胄上坑坑洼洼的地方，摇了摇头朝前面走去，摘下头盔，放在架子上。
似乎……今天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布鲁斯·韦恩皱了皱眉头，拿起卸妆湿巾擦掉眼眶上的黑色眼影，看着没有响动的电梯。
今天阿尔弗雷德没有过来，布鲁斯连忙脱下身上的甲胄，穿上一件白色的浴袍，朝电梯走去，同时打开手机，看着韦恩豪宅里的情况。
果不其然，在客厅里有人在聊天，阿尔弗雷德正在招待客人。
布鲁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阿尔弗雷德生病了，毕竟年龄也已经不小了。
虽然他们是主仆关系，但是在感情上，阿尔弗雷德就是布鲁斯的养父，是他最不可少的一位长辈，一位始终支持他的同伴。
不过，这话要是让阿尔德雷德知道了，他肯定会板着脸，略带鄙视的说:我不需要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来担心我的晚年生活。
从电梯里出来，从通道里走到卧室里，布鲁斯推开卧室门，懒散的喊道:
“阿福！我的早餐在哪里？”
那副样子，就像一个颓废度日的富二代，光是听到声音，就让人觉得讨厌。
“布鲁斯少爷，早上好啊。”
阿尔弗雷德站起身来，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布鲁斯，抬手介绍道:“这位是耶利米少爷，阿卡姆家族的继承人，也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医生。”
穿着一身得体西装的耶利米站起来，脸上带着笑容，“久闻大名，韦恩先生，我是耶利米·阿卡姆，或许阿卡姆疯人院这个名字，会让你更加熟悉一点。”
布鲁斯眨了眨眼睛，装作白痴的样子，小声问道:“阿卡姆疯人院是什么？”
“……”
耶利米直接尴尬在当场，阿尔弗雷德有点憋不住笑声，咳嗽了一声，“早餐在厨房里，布鲁斯少爷，你可以稍等一下。”
阿尔弗雷德看向耶利米，他询问道:“耶利米少爷，要不要一起享用早餐，今天早上有牧场送来的新鲜牛奶，还有一些萨拉米香肠，如果您喜欢的话，这里还有一些胡萝卜，很适合素食者。”
“额，不用了，我这次来是为了拜访一下韦恩家族的当家人，而且……”耶利米有些羞涩的苦笑:“我还是来寻求帮助的，着实有些……难以启齿。”
布鲁斯听到这话，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着耶利米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倒是像初入职场的年轻人，为了经费而难以开口。
阿尔弗雷德倒是明白了一点，这是来找韦恩家族做慈善的，说粗俗点就是来乞讨要钱的，所以才很没有面子。
所以，阿尔弗雷德走去厨房收拾早餐了，韦恩豪宅虽然很大，但是主要的仆人，只有两名隔一个月才来一次的园丁。
还有一个前段时间退休回家的老厨娘，现在只有阿尔弗雷德一个人了。
阿尔弗雷德走开后，布鲁斯·韦恩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今天的新闻报纸，翻看了两下，又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耶利米。
确定，耶利米没有什么变化，布鲁斯也就不再刁难他了，扔下报纸，双手合拢放在对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的时间很宝贵，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告诉我为什么。”
那趾高气昂的声音，让耶利米心里很是不舒服，不过倒是也让他少了一点尴尬的难堪。
“是这样的，阿卡姆疯人院是我爷爷所创建的，已经是上个世纪所落成的建筑了。我来到这里，发现阿卡姆疯人院的各项设施，已经有严重的老化现象。”
“而且前不久还发生了病人越狱的事件，阿卡姆疯人院收治的病人，都有严重的破坏倾向，都是一些反社会分子……”
洒脱的说了一大串，耶利米把阿卡姆疯人院的现状，需要改变的地方全都说了一遍。
最终落在了解决问题上，人手不足，设施老旧，环境恶劣，而这些都需要钱来解决。
“所以……所以，我希望能得到韦恩家族的帮助，我知道托马斯夫妇是哥谭的大善人，所以……”
“他们死了。”布鲁斯神色冷漠的说道。
“……”
耶利米再次尴尬住了，这话没法接啊，总不能过去，说一声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阿福！”布鲁斯转头朝厨房喊了一声。
早已准备好支票单据的阿尔弗雷德走了出来，连同早餐一起放在盘子里端了出去。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盘子，拿起叉子，插起一节培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在沙发上坐着的耶利米有点坐立不安，正要他要开口告辞的时候。
布鲁斯把一张支票扔在了桌子上，端起散发着浓浓奶香的牛奶喝了一口。
“我不喜欢那些疯子在街上乱跑，但是，就像你说的，他们需要帮助和治疗，这是我力所能及的帮助。”
耶利米看着支票上面的那串数字，惊讶的嘴都张开了。
“耶利米少爷，一起吃早餐吧。”阿尔弗雷德又端出来了一份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啊……不了。”耶利米站起来，朝布鲁斯鞠了一躬，声音诚挚的说道:“感谢您的慷慨，那些病人也会歌颂韦恩家族的善良的，感谢……”
送别了耶利米，阿尔弗雷德关上大门，摇头道:“倒是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吃着早餐的布鲁斯，嚼着面包，不知道在想什么，“阿福，这个冬天冷吗？”
阿尔弗雷德看向熄灭的壁炉，又看了一下屋里的温度表:“你要是觉得冷的话，我可以点燃壁炉的，虽然屋里并不冷。”
“不是，这个冬天，哥谭会不会很冷？”布鲁斯端起牛奶，把剩下的东西一饮而尽。
“会的，每一个冬天都是会下雪的，这个冬天也会下雪的。”
“给哥谭的慈善救济所，还有福利院，救济组织，发放一批援助资金，还有冬季援助物资，这个冬天不应该冷。”
布鲁斯起身走向窗口，窗户玻璃已经有段时间没擦了，上面落了一层灰尘。
“他们会感谢你的善良的，但是你的钱要从哪里出？要不要去和威廉总裁商议一下，就说你要竞选议员，说不定他也会很乐意的。”
阿尔弗雷德开了一个玩笑，毕竟现在的布鲁斯，真的是穷光蛋，不……至少他在车库里还有一辆马斯顿丁跑车。
布鲁斯转头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我们应该不缺这个钱吧？”
“这是一位淑女，如果你愿意陪她一起参加慈善晚会，我想，你会收拢到更多的资金，你要学会如何善用自己的影响力。”
阿尔弗雷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完全无视布鲁斯那阴沉下来的脸。
「拉尔斯投资集团，塔利亚」
——————
离开韦恩庄园的耶利米，坐进车里，拿出那张支票递给了雨果·斯特兰奇。
“我看，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花花公子啊。”耶利米坐在车里说道。
“你能看到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滚下去！”斯特兰奇毫不客气的喊道。
耶利米有些不服的想说点什么，但是潜意识里的压制感，让他听从命令从车上下去。
坐在车里的斯特兰奇拿起钞票，用紫外线灯照着上面，看着上面的一个指纹痕迹，又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韦恩庄园。
将手里的支票攥成一团，斯特兰奇冷笑了一声，“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