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我可是你的炉!
“被你吞了的丹炉呢?”
没了岳芽桎梏,被放倒在地的太初一骨碌立了起来,震起一圈烟尘。
“没啦!”
太初炉回答的理不直气也壮。
“呵。”
岳芽有些无语的笑了一下。
“你一共吞了六个玄阶,两个地阶的。
怎么?想摆阵吗?”
太初是有一点怕岳芽的,感受到了与她话语里的冷意,不自觉的向后蹭了一下。
“是.....是吗?”
他有些心虚:
“有.....有那么多吗?”
“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
“没没没!绝对没有!”
岳芽没那闲心跟个丹炉在这掰扯,直接命令道:
“吐出来。”
炉身上充当眼睛的透气眼儿向下弯曲着,看样子有些委屈,小声嘀咕道:
“真.....真没了。”
岳芽看太初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但她也懒得去追究各种缘由:
“行啊。”
她伸出一只手,头顶的山茶花树便懂事的落下一朵完整的山茶花到她的手上。
“不是喜欢装多地阶炉子去让丹峰弟子用嘛,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比自己巴掌还要大的黑色山茶花递到了鼻尖轻嗅。
“嘿嘿”
太初有些狗腿的对岳芽笑着:
“偶尔一次两次还好,那些小鬼头哪有您炼制出来的丹药好啊!”
这时鹤羽也给白雪整理完头发走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岳芽靠着的躺椅椅背上,茶里茶气的说道:
“我说太初啊,平时你偷吃我一些灵果灵药也就算了,毕竟咱们碧莹山别的没有,就这些多。
但你怎么还吃同类呢?还吃了那么多!你好残忍,好可怕啊!”
“对!你好残忍,好可怕!”白雪也在一旁附和。
太初有些着急,岳芽都感觉它要哭了。
“那......实在不行......我拿丹药赔给你。”
岳芽看着太初这副样子,坏心眼的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不屑的冷笑:
“你看我像是个缺丹药的样子吗?”
太初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辩驳的力气,鼎足一软,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所以啊——”
岳芽从躺椅上起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向太初走去。
“还是把你送去丹房,把你困在那里,让丹峰的弟子没日没夜的用你吧。”
鹤羽:......
她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感觉像在开黄腔。
看了眼岳芽的背影,又觉得岳芽不是那样的人,赶紧把自己的龌龊的思想赶出脑海。
再看太初炉这边——
随着岳芽的靠近,太初炉被吓得不轻,它的炉身抖得厉害与炉盖碰撞发出细小的‘当啷当啷’的声音。
“不要......不要!
我可是你的炉!
你不能这么对我!”
“哦?”
岳芽笑的更加的恶劣:
“你忘了吗!你只是黎黎叔代表瀚灵宝阁,借给我一个比较耐造的丹炉而已。”
‘轰隆隆!’
岳芽还没欣赏够,丹炉上过度拟人化的惊恐表情,就被那震天响的雷声打断。
她抬起头循声朝着远处望去,那银色的眸子被远处汇聚的越来越大的黑云映射成了墨色。
“这是......劫云?”
鹤羽很是疑惑,双手化成羽翼飞上天际眺望。
她看着那远处越积越多,越积越厚的黑云心中莫名的升起恐惧。不敢在天上多做停留,赶紧从新落了下来。
她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道:
“这也太吓人了,我的毛都跟着炸起来了。”
岳芽眯了眯眼:“威力确实不小。”
都快赶上她盗取法则之力那会,天道所降下来的天罚了。
鹤羽搓了搓重新恢复成人类模样的胳膊:
“也不知道这渡劫的人是谁,威力怎的就这么大。”
白雪在一旁兴冲冲的举手手:
“我知道!我知道!”
鹤羽没好气的曲指敲了一下白雪的脑袋:
“你又知道了是吧。”
白雪用双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脑袋,对鹤羽皱了皱鼻子,用鼻子轻哼了一下。
...
岳芽的兴致被这劫云打断。
她低下头把手中那朵黑色的山茶花扔到了地上哼唧唧的太初身上。
那太初赶紧将自己的炉盖打开,吞了那朵其漆黑如墨的山茶花,美滋滋的炼化了起来。
“行了。”
岳芽掸了掸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打断了鹤羽跟白雪的议论:
“左右也劈不到咱们这里,都该干嘛干嘛去。”
.......
...
..
.
劫云不知道劈了多少日才结束。
岳芽对此毫不关心。
这日。
又到了衡老的忌日。
她按照约定,在酒窖里挑了一坛最好的酒,一路抱着向藏书阁走去。
宗门的弟子不知换了多少界,又因为她很久没出碧莹山,即便出山也带着隐匿气息的面具。
如今即使她不戴面具,也已经没有几个人能认出她的来了。
她站在藏书阁白墙瓦院里那棵枯萎多年的朽木下,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便蹲在地上,掀开了一个地窖入口。
岳芽重新抱起一旁的酒坛,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地窖的空间很大,借着地窖口的那一点微光可以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数不清的酒坛。
她运起灵力将怀里抱着那坛酒填补进了那面酒墙的最后一角。
用神识粗略的扫了一下,大概有六百多坛。
她回到地面后重新将地窖入口封好,靠坐在已经有些腐朽的古树旁边。
“你说......
像你这种树灵,器灵这类死后,也会遁入轮回吗?”
无人回应她。
当然岳芽也只是在自言自语,并不像以前一样为了一个问题,能泡在藏书阁很久很久的年纪了。
岳芽感觉自己现在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致。
她把一切都归功于自己年纪大。
有时还会笑着调侃自己是个老妖婆。
...
她靠着枯树坐了一会后,起身拍了拍身上并没有的灰尘打道回府。
来时她就有所察觉,宗门的弟子貌似有所异动,只不过在岳芽心里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送酒重要。
所以便直接注视掉,全当看不见。
如今到她回去时,她发现一直闭关不知生死的前宗主迟孤,正臭着脸,一身狼狈的踩着飞剑,从她的头顶迅速飞过。
岳芽看着迟孤消失的方向,总觉得他的背影有那么几分萧瑟。
在环顾宗门里紧张的氛围,成功勾起了岳芽的好奇心。
正好不远处传来了一声不大的惊呼。
循声望去,只见几个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男女,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岳芽便将自身的所有气息全部隐匿,悄无声息的走到众人后面,听着他们在谈论什么。
“真的假的。”
岳芽听着这个声音耳熟,应该就是这个姑娘刚刚惊呼出声,吸引到了她的注意。
“我骗你干嘛。”
他们一众压低了声音继续议论:
“唉......你说渡个劫怎么就能把自己渡成傻子呢?”
“谁说不是呢。”
“我听说那位可是一等一的绝色,如今一朝成了傻子,还真是可惜啊。”
“虽然神志受损,修为也是实打实的提升上去了。我听说那位直接一巴掌就把那些上前的太上长老们全都拍进了土里呢。”
“这个我知道,因为我师尊也在场。他老人家到现在还没醒呢。”
“都少说两句吧,被戒律堂的那些牲口听见,我们又得挨罚。”
“说的对!快走快走!”
“......”
那几个宗门的弟子相互告别后便原地解散了。
独留偷听的岳芽一脸的怪异:
【谁傻了?】
【他们口中的太上长老包括老宗主迟孤吧?】
【迟老头被一个傻子种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