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难道说没了本郡主你便活不下去了,整日里将本郡主挂在嘴边念叨个不停,你就这般的无用?
非得要搬出本郡主来给自己撑场面、长脸提面子不可!
哼,当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也不想想自己究竟算哪根葱,有何颜面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本郡主。”
云昭昭双手抱于胸前,目光冷冽地盯着眼前的张月,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烦与不屑。
张月的阿父是曲成侯,其母更是洛珍同父异母的妹妹——平氏公主。
然而,尽管拥有如此显赫的家世背景,但张月心中始终憋着一股闷气。
自小张月便对云昭昭心怀妒忌之心。
同为公主与彻侯之后,云昭昭却能跨越等级获封郡主殊荣;不仅如此,她还能在皇宫内院自由出入,深得先帝与皇太后的宠爱。甚至连永嘉侯与洛珍二人,也对云昭昭偏爱有加。
反观她自己,什么都比不过云昭昭,这一切让张月对云昭昭怀上了嫉妒。
正是这种极度的嫉妒,使得张月自幼便对云昭昭横竖看不顺眼。
终于有一日,趁着某次宴会之际,张月逮到机会偷偷捉弄了云昭昭一番。
云昭昭自幼体弱多病,受了委屈也无力还击,只能立刻向云乐等姐妹告状。
结果可想而知,张月遭到了严厉的责罚。
自此以后,两人之间的矛盾愈发尖锐,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
听到云昭昭那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张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之色。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来,目光恰好与云昭昭相对。
当真正看到云昭昭的一刹那,张月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原本挺直的身躯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但她很快意识到周围还有其他人注视着自己,于是迅速收敛起内心的惧意。
深吸一口气后,张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故作强硬地对云昭昭说:“云昭昭,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手心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我好歹比你年长一岁,按辈分来说也是你表姐,哪里轮得到你如此无礼地同我讲话。”
云昭昭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少跟我攀亲缘关系,咱俩根本就不熟络。”
张月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你…………”
而就在两人争执不休之时,云时早已寻得一处空位悠然落座。
他对于云昭昭的口舌之争颇具信心,毕竟这么些年来,张月从未能在与云昭昭的交锋中占得上风。
然而,让人费解的是,尽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但张月似乎对挑衅云昭昭乐此不疲,可谓屡战屡败、越挫越勇。
有时连云时都会暗自钦佩她的坚韧心态。
换作是自己,恐怕早就远远避开这个难缠的对手了,毕竟老是处于下风实在太过难堪。
此时的云昭昭愈发不耐烦,直接打断道:“我怎样了?张月,我真是懒得搭理你,你最好一天到晚少提我的名字。”
敏锐地捕捉到周围人们眼神中的疑虑之光,张月心中一阵不快,但脸上还是勉强维持着镇定,咬牙切齿地道:“我才懒得和你废话,可我方才所言究竟错在何处?”
对于张月的质问,云昭昭甚至连回应都觉得多余,只是用充满鄙夷的目光回应着对方。
面对云昭昭如此冷漠的态度,张月感到愈发愤怒。
“哼!我哪句话说错了?你那所谓的婚姻不过是皇上御赐罢了,谁知道裴弃心里有多么厌恶你呢!”张月怒目圆睁,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然而,云昭昭却表现得异常淡定,轻描淡写道:“他是否讨厌我,这个问题我不得而知。但你呢,短短一个月内便与一名赴考书生成亲,难道你真的深爱着对方不成?我看未必吧……说不定是因为发生了某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找个‘接盘侠’接手罢了。”
话音刚落,云昭昭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张月的腹部,仿佛要透过衣衫看穿其中隐藏的秘密一般。
云昭昭并非信口胡诌,毕竟这么些年来,张月在府里私养男宠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整个贵族圈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正因为这样,她才到这个年龄还没订下未婚夫。
要知道勋贵们的社交圈本就不大,彼此间可谓知根知底。谁会愿意尚未成亲,头上便莫名多出数不清的绿帽呢?
【要是吃瓜系统还在就好了,我就能知道,这丫的突然急着嫁人的原因,我可不信什么因为真爱这种话。】
【张月一直都说,她要嫁给位高权重之人,我可不信,她能改变得这么快。】
云时不禁颔首表示认同。
不知是否因气恼所致,张月突然发出一声作呕声。云昭昭的双眸瞬间绽放出明亮的光芒。
“难道竟是真的?”她脱口而出。
张月慌忙用手捂住嘴,脸色变得比锅底还要漆黑。站在她身旁的女子目睹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内心惊恐万分。
然而,眼下面临这般情形,她还是轻轻扯了一下张月的衣角,压低声音劝道:“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张月顿感自己受到轻视,立刻停止呕吐,甩开那人的手。
说话的人见张月这个态度,立马退后三米远。
她可惹不起永康郡主。
这一下,张月真的是气了个半死。
她死死地盯着云昭昭,厉声道:“我自然是出于真心实意,而你云昭昭,恐怕婚后只能独守空房罢了。”
“管好你自己的事。”
听到这毫不留情的声音,云昭昭惊喜的抬起头。
“弃昨,你怎么来了?“
“无事,便来找你。”裴弃昨轻声说道,随后漫步走到了云昭昭身后。
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幽深地凝视着张月。
仅仅只是这一眼,就让张月心生恐惧,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迅速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云昭昭高兴的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这会儿在武库。”
目睹着眼前这幕,张月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她实在难以接受,裴弃昨对待云昭昭竟会如此亲昵温柔。
毕竟以往的裴弃昨总是对她们这些权贵世家的子女不屑一顾,甚至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云昭昭嘴角轻扬,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张月,如今你也瞧见了吧,让我独守空闺自然是绝无可能之事。日后啊,说不定你还得时常向我行礼拜见呢。”
“你……”张月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怎么?我有说错吗?即便你那夫君苦心攀爬数十年,恐怕也无法企及天子近臣之位,但我家弃昨此刻已然身居其列。”云昭昭继续冷嘲热讽道。
【独守空房,呵呵,永远不可能。】
话音刚落,裴弃昨的耳朵竟莫名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张月注意到这一细节,心知肚明今日已难以占到丝毫上风,只好愤恨不平地甩动衣袖,转身悻悻离去。
张月一气走,云昭昭高兴的转身,“咱们去拿东西吧。”
云时也不吃东西了,立马走过来,挤到中间,把两个人隔开。
拿好了洛珍做好的头面后,云昭昭三人就离开了观月楼。
当这一行人都离开后,一直在装死的伙计这才走了出来。
“终于走了,我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掌柜的有事出去了,留我一个人面对这恐怖的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