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锦初走出了医院大门,径直朝着自己的劳斯莱斯走去。
伸手刚一触碰到车门,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
“锦初,我们谈谈吧!”
霍淮北一直守在医院门外,自己妹妹做出这种事情,他实在没有脸面进去面对夏柠。
他脸上同样带着倦意,看向鹿锦初的目光带着罕见愧疚。
鹿锦初缓缓转头,猩红的眼睛带着疲惫和怒意。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霍怀北的原因,停顿了片刻,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让开。”
“锦初,看在我们是发小的份儿上。。。”
“你觉得霍恬恬变成这样,跟你和你们霍家的从容没有关系吗?”
鹿锦初收回了手,提高了声音打断,情绪有些激动。
“不仅跟你们有关系,跟我也有关。”
他伸手扶了扶额头,长长叹了口气。
“现在报应来了,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到我的夏柠身上?如果我知道会这样,多年前我就不应该用我的专业去帮她,我就应该让霍恬恬进去,让她牢底坐穿!”
心疼和悔恨交织,冲击着鹿锦初本就在崩溃边缘的神经。
几年前霍恬恬的校园霸凌除了霍家拿钱消灾,很重要的一环就是鹿锦初。
所以见到李梅时,那毫不犹豫的一跪,跪的是自己曾经的助纣为虐。
鹿锦初平时成熟稳重,遇到多大的事情都都不显山不露水。
像冷湛一样,仿佛世间万物都可以在他的掌控中。
但是此刻,霍淮北却被鹿锦初的暴怒情绪震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识相的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距离。
鹿锦初伸手直接打开了车门上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
霍淮北觉得如果他再进行干涉,他们的发小情谊就得彻底画上句号!
黑色的劳斯莱斯很快刹在了鹿锦初的别墅门前。
一身疲惫的鹿锦初打开了车门下车。
保镖小跑着过来,见到鹿锦初的第一眼,忍不住开口关切。
“鹿少,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鹿锦初伸手猛地关上身后的车门,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
鹿锦初抬脚越过了面前的保镖,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保镖转身,立马小跑着跟上。
“鹿少,我们在霍恬恬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您进去看了就知道。”
鹿锦初皱了皱眉,脚步没停,加速前进。
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四周弥漫着一股霉味。
墙壁上斑驳的水渍映出不安的阴影。
微弱的光线透过高处窗户洒入,但是无法驱散空气中的阴郁。
霍恬恬的手脚被铁链锁住,冰冷的金属与脆弱的肌肤摩擦,留下了几道红痕。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长长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甚至粘在了她干裂的嘴唇上。
她的衣衫褴褛,沾满了灰尘和污垢。
身上的布料在潮湿的环境中变得僵硬,仿佛随时可能撕裂。
霍恬恬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已经五六天了。
但是恶劣的环境和绝望的处境,似乎并没有唤起她内心的哪怕一丝悔意。
“我是霍家大小姐,你们竟然敢绑我,我爸和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些狗奴才。”
霍恬恬似乎在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朝着一旁站着的保镖叫嚣着。
身子的摇晃带动了手脚上的铁链,响起了金属碰撞声。
地下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皮鞋撞击地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霍恬恬朝着门口望去,在见到来人时立马换上了一副柔弱的表情。
“锦初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霍恬恬也认为这样很可笑,但是她必须试一试。
鹿锦初一步一步朝着霍恬恬走近,眼神变得越来越阴鸷。
倏地,鹿锦初猛地伸出了手,死死地掐住了霍恬恬的脖颈!
“为什么要那么伤害夏柠?嗯?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霍恬恬瞬间被憋红了脸,眼角留下了生理性泪水。
一旁的保镖立马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鹿少,有些事情不必您亲自动手,您还是去看看那边的手机吧!”
鹿锦初咬着后槽牙,猛地将霍恬恬甩开,转身走向了沙发。
躬下身子拿起了沙发上的手机,里面的视频画面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视频里几个黑衣保镖,正在朝着夏柠拳打脚踢。
嘴上还不时说着污言秽语,而拍视频的霍恬恬还在幸灾乐祸。
“给我往死里打,踢一脚我给一千!”
似乎觉得还是觉得保镖们下手轻了,霍恬恬直接走过去。
抬起了穿着女士皮靴的腿,一脚狠狠踢在了夏柠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让夏柠死死的抱住了自己身子,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鹿锦初瞳孔猛地缩了缩,捏着手机手指指尖泛了白。
此刻的他似乎能感觉到当时夏柠身上的剧痛,内心如割裂般疼痛。
他手机丢给了一旁的保镖,一字一句的吩咐。
“听好了,你们按照视频上的打法,夏柠身上受了多少拳脚,加倍的还给这个畜生,直到她断气为止!”
鹿锦初手指指着霍恬恬,愤怒似乎要冲破胸口。
霍恬恬抬起了有些潮湿的眸子,身子瞬间像失重一般。
还没反应过来,鹿锦初就已经转身,身影消失在了地下室出口。
愣神之际,几名保镖朝着霍恬恬一步步靠近,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你们干什么?啊。。。”
霍恬恬的叫喊声响彻在整个地下室,只是地下室隔着一层厚厚的门。
室内凄惨无比,室外岁月静好。
*
舒溪染得知了夏柠的状况后,时装周一结束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一下飞机就直接到了医院,脸上的表情很是焦急。
“柠柠,你怎么样了?”
推门进了病房,舒溪染小跑着到了夏柠床前,关切地询问。
现在夏柠已经扯掉了氧气罩,已经开始进食。
“小姐。我没事了,医生说了会好的。”
夏柠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试图安慰舒溪染。
舒溪染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夏柠。
眼底忍不住涌上了泪水,伸手紧紧握住夏柠的手,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林悠可手里提着果篮走了进来。
跟舒溪染在病房里陪了夏柠几个小时后,两人一起从医院离开。
夏柠的遭遇让所有人都很痛心,两人一路沉默着,直到坐到了舒溪染的车上。
舒溪染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扭头看向了林悠可。
“悠悠,后天商延舟的订婚,你确定要参加吗?”
林悠可眼眸低垂,手指捏紧了衣角。
“当然要去啊!人家都盛情邀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