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楚国,寿春。
春申君黄歇像往常一样起身,他的留意到书案上放置着几份红色的锦书,这些都是急件。
第一份来自湖南地区,发电厂被天火击毁,大片地区沦为焦土。
第二份,来自秦国,楚王为了保护发电厂,以身殉国,坠入江中,现在已经被天龙卫队送到秦国,到时将由楚王长子昌平扶灵送返楚地。
第三份,楚国将变更为秦国楚郡,召春申君入秦宫觐见,商量将楚国权力转移相关事宜。
“老子日他仙人板板!秦国真是欺人太甚!”黄歇气得就要撕毁锦书,这时,他看到了左下角的相国大印,鲜红的朱漆之下,是两个端正的篆体——熊启。
没错,楚王还有个长子!他得迎少主回来!
“来人,立刻准备车马!本王即刻前往秦国。”黄歇起身大声道。
同一时间,黑暗的宇宙中,看起来缓缓飘浮,实则比光速更快的新大秦号,预计到达Z星星系还有最后九天。
赵正一晚上没睡,他满脸疲惫地看着屏幕中,到处冒着黑烟华夏大陆。
针对全大陆的攻击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他出动了五千天龙卫队,和两万多机甲士兵,花了将近四小时才将各地的大火扑灭。
所幸的是,秦国安然无恙。
墨翟的这次突袭让赵正不解,墨翟并没有进一步进行攻击,夺取某个具体地区,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怀疑这很可能是一种试探,想要试探他们现阶段的实力,真正的大战也许还在后面。
赵正看着画面皱紧了眉头。
这时,敖甲走了进来,端来两杯咖啡:“不管怎么说,攻击总算告一段落,接下你打算怎么做?”
昨晚他指挥龙族,引来江河之水降下大雨,只在天亮的时候眯缝了一会儿眼,此刻非常需要一杯咖啡提提神。
不过,尽管他全力盘算,但还是把今年的降水指标都搭了进去,受灾面积最大的就是楚国,华中地区不仅上半年的收成被毁于一旦,而且明年还有可能迎来旱灾,这意味着北海将失去两年的施雨回报。
“我刚刚已让郑国前往华中,看看能不能通过修筑人工水渠来改善局面,”赵正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不得不说,角宿磨的咖啡就是香。
他瞄了一眼敖甲,只见他一向正经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享受的神情。
不过,敖甲并不仅仅是因为这美味的咖啡,更因为降雨指标都需要向天庭买,套餐外指标贵得离谱,得不偿失,若是秦王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将给他们省下一大笔钱。
他放下杯子对赵正说道:“这样吧,等你的人勘探完水文,我让龙兵龙将帮你们挖渠引水,整个华中一旦开工,我保证,一个月内可以投入使用。”
现在,华中不少地区都成为了无人区,他们龙族尽可以大显神威,不用担心天机泄漏。
对赵正而言,这当然好,只要引入人口,下半年这里又将恢复生机。
“行,那就有劳大公子了,”赵正对敖甲点点头。
“秦王可别跟我们客气,没有你的仙丹,敖癸可能当时就挺不过去了,”敖甲十分真诚地说道。
他无法想像十弟那幼小的身体,是怎么承受了那样巨大的上古龙神之力,以人类的年纪估量的话,他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那可是成年龙都不敢尝试的事,毕竟召唤不出来很丢龙,召唤出来却承受不了,也很丢龙。
而敖癸不仅成功召唤龙神,还能与墨翟打斗,拖到支援到来,真的是奇迹。
可最大的奇迹是,他受了那样的致命伤后,居然活了下来,若不是秦王的这颗仙丹,龙族可能就损失了这百万年来万里无一的奇才。
“对了,敖癸现在怎样了?我听说他转到天庭治疗了?”赵正问道,他也很想念这个活泼的小家伙。
“别提了,天天吵着要去F9玩,”敖甲一脸无奈。
天庭。
敖癸躺在洁白的云朵小窝里,等待着今天的治疗,银色的尾巴露在小窝之外无聊地一甩一甩。
他打了个呵欠,问坐在一旁,同样等待治疗的敖庚:“七哥,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待多久?我感觉我都好了,你看,我现在的八块腹肌多硬实!”
说着,他用拍了拍欧冶子为了封住他的伤口而钉上去的钢板,试图发出声响引起哥哥的注意,他已经像一个龙爷爷一样,看了一早上的《天庭日报》了。
“别动,”敖庚放下报纸,走过来拿开敖癸的手看看,生怕他把钢板打坏了,欧冶子说过,这不能长期用,伤口还是会发炎。
现在,他背上也有一块,知道弟弟一定感觉很不舒服,但那种特制的水母皮一年也就产出十张,全部供应给了王贲。
“一会我要出去一下,你就跟医生说他拉肚子了,今天怕是治不了,”敖庚说道。
“七哥,你肚子不舒服吗?”敖癸关心地摸哥哥的肚子,昨天他们吃的是一样的仙餐,怎么就哥哥拉肚子?
敖庚一想不能教弟弟撒谎,于是说道:“我没有,就是打个比方,就是遇到了跟拉肚子一样紧急的事,知道了吗?”
他把弟弟的手放回他的云朵小窝,拍了两下云朵,让它变得蓬松,然后化作一道金光消失。
敖癸怀疑的眼神落在了那份报纸上,用尾巴划拉了几下,把云朵小窝挪了过去,拿起报纸,翻到哥哥埋头苦看的那一版,专注地一行一行从头看了起来。
“昨晚,天命系统服务器被攻击长达六小时?”他突然看到了一条并不起眼的消息,有些吃惊,秦王在天上不会有事吧,“哥哥,等等我!”
他刚翻身坐起来,就被几个仙女护士按住:“敖癸小朋友,要去哪?到你了。”
“哥哥!哥哥!”敖癸对着敖庚离去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喊道,可这些仙女姐姐经验丰富,哪能让他跑了?
纵使他天生神力也无法挣脱,被她们一左一右牵进了那道白色的门。
很快,门内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嚎叫,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过了一会儿,敖癸揉着屁屁,忍着眼泪,一脸倔强地地被送了出来,显然不管多么厉害的孩子,对打针这种事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被仙女护士送上云朵小窝,推回了他的专属病房,墙角已经堆满了玩具,唯有李信他们送的几支模型枪,被他精心地摆在桌上。
等仙女护士一走,他就跳下云朵小窝,拿起桌上的一支枪别在后腰上,悄悄地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