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相邻的几家人,也听到了刘海忠歇斯底里的骂声。
大家都很是好奇的在门口张望,想看看光福光天俩倒霉孩子,是又闯啥祸了。
没有人认为是刘海忠发火是因为刘光奇,毕竟他有多受宠,大家都看在眼里。
当然,也有几家老住户知道,刘家老大很多年前也是棍棒下过来的,不过都是老黄历了。
果然,正如大家的猜想,刘海忠拎着皮带,从屋里追了出来,吓得兄弟俩抱头鼠窜。
两人已经跑到中院了,可回头一看,刘海忠依然红着眼紧追不舍。
刘光福心里顿时生出很大的怨气,这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凭什么啊!
以前挨打,多少总会被抓到了点错处,找个由头,他们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也只能忍了。
可现在替大哥挨打,那真是一百个不愿意,毕竟好处一点没享受,却要背锅受罪,谁都得了。
于是刘光福大声喊道:“爸你别打了,大哥离家出走,关我们什么事?”
这看似是在求饶,实则当着大家的面掀了刘海忠底裤。
虽说这事大家迟早会知道,但自家人这么大声喊出来,效果可是超级加倍。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众人纷纷露出震惊之色,一片哗然。
“啥?没听错吧?刘光奇不是都快毕业工作了嘛,为什么离家出走?”
“对对对,刘光奇在家里像块宝似得,他跑啥啊?”
“啧啧,二大爷这两天可是嘚瑟的很,也太打脸了......”
刘海忠脚步一滞,面对院里邻居们异样的表情,心里愈发愤怒。
但以他的速度,已经是看不见两个小兔崽子的身影了。
刘海忠此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感叹家门不幸啊,刘家今天算是丢了大脸。
更让人窝火的是,有个没眼力见的,还大声询问:
“二大爷,光奇真离家出走了?为什么啊?”
“我...”刘海忠忍住骂人的冲动,终于是稍微冷静了下来。
既然里子已经失去,面子可不能再让这些家伙践踏,不然就真成笑话了。
于是他瞪着眼强调道:“你们别瞎猜,哪有什么离家出走!
我家光奇是去支援三线建设了,那是响应号召,多光荣啊,这两天的宣传你们没听明白?”
不出刘光奇所料,他爹是个好面子的,既成事实后,心里就算再生气,最后肯定也只能强行挽尊。
毕竟刘海忠也不可能去西南把人逮回来啊,没点正当理由,普通人连四九城地界可都出不去。
众人听到确认后,大多露出同情的神色,都知道刘海忠说的不是心里话,但也没法反驳。
不过易中海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不对吧老刘。
去三线支援的,肯定都是好同志,可昨天街道办的欢送会,你家光奇咋没去参加?
而且之前怎么也一点风声都没有?
该不会是弄错了吧,你可不能随便冒领身份啊,这是犯错误的!
或者说,光奇是瞒着你去参加的支援建设?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不孝了!
响应国家号召,至少应该通知一下家里嘛。
你是通情达理的人,想来应该是不会阻拦。
我们院里的年轻人可别向刘光奇学习,都要引以为戒啊。”
这一副老神在在的说教口吻,真就是诛心之言,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将刘海忠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易中海现在真是高兴极了,心里得意的咒骂道:
‘让你这老小子最近给我蹬鼻子上脸!
儿子多又怎么样,不会教育,也是到老一场空。
等你两个小儿子也被打跑了,也是个绝户的命!’
然而刘海忠好似没听懂易中海的挤兑,喃喃自语道:
“是啊,会不会搞错了,街道办也没通知啊。
我家孩子辛苦养大,就算是送去战场,总要给家里说一声吧!
不行,我要去街道办核实一下!”
这一刻,刘海忠的智商又下线了,说到底,他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给予厚望的大儿子会这么薄情寡义。
易中海脸上露出冷笑,心中算计:‘这草包的精神状态,去街道办多半口无遮拦。
支援三线建设的事,那轮得到你质疑,不挨批评才怪,说不定管事大爷的身份都要丢。’
正当刘海忠往院外走的时候,曹安平开口劝了一句,还帮忙递个台阶。
“二大爷,你还是别去街道办问了,这应该是光奇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光荣的事,你就是关心则乱,说不定过一两年,光奇就回来了。”
虽说这一切好像都是刘海忠咎由自取,但看在一起喝过几次酒的份上,也不好眼睁睁见其像傻子一样被易中海算计啊。
曹安平的话还是挺管用的,刘海忠止住了脚步,智商又短暂的回来了。
他强行挤出个笑容,有些自我安慰道:“呵呵...安平你说的对,等过两年,说不定光奇是立了功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