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怀似乎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深敛着眸光,话语接了过去。
“世上虽然总会有巧合,但巧合到这样的程度,那必然之中是有某种联系,
而这种联系又实在是不为人知的隐秘,这种吸血的相互吸引,除了你那位不知身份的父亲,或是他的宗亲,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鱼青影点点头,有些想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大佬一个人类,竟然会对她吸血而产生吸引作用。
“可是,那个时候他根本不在乎我妈妈,更不知道这世上会有我,那么显然他并不会预见未来你我会相遇,那他那时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您那时候有没有其他哪里不舒服的?或是感觉到哪里异常,除了心底更加冷漠疏离之外呢。”
盛聿怀:“没有,毫无异常。”
鱼青影垂下眼睫,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真是五味杂陈。
“一个人怎么能够做到那样隐秘而没有一丝踪迹呢?”
盛聿怀,“能隐匿踪迹的吸血鬼可不是人类,并且,大概以人类高贵的上流家族身份作为隐藏。”
鱼青影:“也就是说有可能身份就是英国贵族?”
盛聿怀:“大概就是。”
如果是这样的贵族身份,又是吸血鬼,招惹之后不负责任,躲避不见,似乎一切就都说通了。
可是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妈妈爱恨交织,忘也忘不掉?
鱼青影思绪收收,问他:“那范围缩小了,好查吗?”
盛聿怀沉吟着,“并不太好查,一个有心隐匿的人,是会做到消除踪迹的,并且身后又极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家族的存在,查起来是会需要费些时间。”
吸血鬼族群吗!?!
鱼青影呼吸急促,那弗朗西斯那个酒吧里的怪怪的男人,他会不会也是!?
盛聿怀:“还记得你之前在跑马地训练的那匹马驹吗?”
鱼青影:“嗯,barry.”
盛聿怀:“那匹马的前主人是个英格兰人,他的马桀骜不驯,为前主人离世而一蹶不振,什么优秀的驯马师都再无法驯服它,但你却似乎例外,
虽然我查过那个人似乎和吸血鬼族群毫无关联,但也许深一层的情况确实,你父亲家族的人或许和那匹马有过接触,且关系匪浅。”
鱼青影感觉到似乎一切都快要知道真相了,“那顺着这条线索就可以找到了吗?”
盛聿怀沉声道:“藏匿的身份就算再无踪迹,只要在世上存在过,就总有能够顺着找到的机会,几条线查下去等到收束的时候,就一定能够知道那终点的结果。”
鱼青影沉思许久,还是决定说出来,“那位酒吧里的男人,那个弗朗西斯,我感觉他的身份可疑,您要不要也查一下?”
盛聿怀低眸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鱼青影被他眸光盯得有些发虚,但她还是说出来,“因为……因为对他身体血液有异样反应。”
信息不统一,查起来可能会走弯路。
不如直接告诉他,他们都想找到她父亲,搞清楚一切。
盛聿怀:“所以,出现了第二个你想吸血的人?”
他抽出手臂直起身体,微微弯曲的背脊染着刚刚情动之后留下的汗水,他下床,将她抱下来,鱼青影微惊,双手勾住他脖颈,脸色爆红,不敢看他眼睛。
“盛先生……”
男人手臂有力,看着蜷缩在怀里的女孩,微微低头,冷沉嗓音入耳。
“嗯?”
鱼青影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改不过来称呼,但此刻总感觉害羞窘迫到了极致。
她此刻衣衫凌乱不整,他要干什么?
呼吸急促又慌乱,她可是经受不了再来一次。
“别多想,带你清洗一下。”
“至于其他的能让你吸血的男人,”
盛聿怀迈步走到在飞机上来说还算宽阔的浴室,将她放在洗水台面上坐下,俯身低头与她额头相触,那双漆黑的眸子深邃染着浓重的还未退散的欲。
沙哑冷沉道:“我不希望你的牙齿咬上那人的脖子,除非我被你吸血死亡的那一天。”
鱼青影与他漆黑视线相对,听到这样的话,心底震颤。
所以,他对她也有独占欲吗?!
无关于爱的血液本能的独占欲吗?
就像生物本能的冲动一样。
如果说以前他极致忍耐克制,给她选择的机会,那么今后,他们将彻底绑定在一起,直到对方死去的那一天吗!
如果,盛聿怀真被她吸血而亡了,那她真是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她不想要有那样的一天。
“别害怕。”
他单身伸过去打开花洒,细密的水珠散下,看着身前睫毛颤动的女孩道:“那并不是警告,只是请求。”
鱼青影呼吸微凝,这样的话显然比任何话都要有杀伤力。
但他又低下姿态,神色认真到没有一点虚假,这样的请求着,让她只吸取他一个人的血。
世上荒诞事情许多。
谁也不会看到这样的港岛盛先生,那样高高在上的矜贵禁欲系先生,在这一刻染上凡尘世俗,与她。
她细瘦胳膊圈在他脖颈上,凝视着他的眼睛,轻语:“不会,永远都不会。”
……
赤诚相待最动人。
赤身相对最令人害羞到极致。
尤其是湿漉漉氛围的空中浴室。
但一切都过去了。
鱼青影被他抱回床上,她实在是困极,沉入睡梦之中。
但她没忘记抱住他,和她一起沉入安睡之中。
快天亮,没有噩梦。
……
飞机入港。
鱼青影感觉心态上轻松许多,网络新闻关于她和祁之西的绯闻早就已经撤销,没有大的影响。
并且那位偷拍摄影的已经主动澄清。
这件事情也算是就此揭过。
而秦家瑶……
秦三礼主动邀约送来门来赔罪。
并且承诺,以后秦家瑶都不会再出现在港区。
至于之后怎样,她不知道。
因为有另一件事情占据了鱼青影的全部注意力!
四分之一比赛晋级的那一天,在球场看台上,有一个中年男人拉着横幅,上面写着,[鱼青影,我的女儿!我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