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杆拿反了!
鱼青影看向手里拿着的球杆,“……”
她甚至脸红心跳之中恍然听见了头顶一晃而过极其浅淡的笑意。
那浅笑拂过耳畔,像风像飘过来的烟雾,像听错了似的。
她又听见对面的秦三礼等人毫不留情笑出声。
“其实这样也不是不可以?算是不走寻常路的打法?”
“确实,用大头准确率至少要高一点?”
“妹妹仔一会儿注意别把球杆扔进桌子上。”
鱼青影皱了皱小脸,她不过是忙乱思绪中拿反了而已,又不代表她拿不稳球杆!!
盛聿怀替她拿过球杆,用巧粉磨了磨球杆头,淡声道:“先让他们笑。”
随后将球杆递给女孩手里,“再打到让他们笑不出来。”
说着漫不经心抬眸看了过去。
鱼青影拿过球杆也看向了对面的人,女孩将一切旖旎杂念全都摒弃。
表情神色十分认真,像是如临大敌一样的肃然。
秦三礼对两人视线问候。
邪肆放荡玩笑般的表情瞬时一收,!!
这种打着玩一样的局,盛聿怀都是碾压局。
突然一副认真玩的样子,那就算是带着新手碾压还不是小菜一碟!?
何况妹妹仔样子凶凶的,那股子执着劲,新娘潭夜晚下水已经见识过了。
他终于意识到,笑早了。
盛聿怀掐灭了香烟。
高大身形站在一侧,俯身将女孩置于身下姿态。
按着女孩的手教她怎么稳住身体重心。
怎么拿球杆对准目标,用什么样的力击打。
本来暧昧的姿势看上去却正经极了。
一个认真教,心无旁骛。
一个为了赢,十分认真地学。
开球之后,怎么计算球的路径,什么样的角度来打。
盛聿怀都细细在她身侧教给她听。
沈时修再次见识到了运动系的天赋。
这两人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是蛮像的嘛。
而秦三礼果然再也笑不出来了。
放下球杆,他搂着漂亮女明星的细腰唱歌跳舞去了,不想再碰桌球了。
鱼青影拿着球杆没放,看向大佬,“我和您玩一局?”
盛聿怀闻言看过去,看女孩似乎体会到桌球的好玩之处,眼睛亮晶晶的。
只有在对立面竞技竞争的时候,她就不那么畏惧他了。
甚至眼底闪现的是赢。
他眸色微深,高大身形懒懒散散,伸手从侍应生拿过球杆。
“好啊。”
就算是输了,女孩似乎也并不气馁,似乎在他每一球击打的路线上,认真揣摩学习。
一球结束。
他直起身来仰了仰头,浑身疲倦感浓烈,转了转脖子看向似乎走神了的女孩。
修长分明的手在捏着球杆的时候停顿下。
他顺着女孩红着脸仿佛看见不得了东西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就看见另一边早就不唱不跳也不喝酒的秦三礼和女明星在沙发角落拥抱着热辣激吻。
而沈时修在一旁打电话,另一个比较安静的女明星似乎醉了,靠在他怀里,勾着他脖子,一点点地舔着他的下巴。
鱼青影似乎感觉到大佬似乎看过来的视线,她脸颊发烧一样,红到了耳朵边。
看别人激烈拥吻之后,被人发现,好尴尬!!
尤其是身边这个高高在上,不染凡尘似的,禁欲系性冷淡的大佬!!!
简直要汗流浃背了。
“我……我去下洗手间!”
鱼青影逃也似地去了洗手间,出来后,大佬也出来了。
高大身影冷淡到了极致,疲倦懒散地靠在一边墙壁,吸烟。
臂弯搭着西装外套,欣长微弯的背脊,低着头看着地面。
浑身冷漠的气息下,只有那手指间的那根烟似乎染着烟火人气。
听见脚步声,盛聿怀抬眸,看见女孩素白小脸绯红中透着水汽感,那额前碎发上还沾有水珠。
看来看见刚刚场面吓到洗脸清醒一下。
他浓黑眼底看不出多少情绪,声线却沙哑偏低,“走了。”
鱼青影看了眼时间,过了零点。
零点三十分。
今天是他的生日。
她跟上他的脚步,随他进电梯,坐车回家。
她没提回公寓的事情,而坐在车内闭目休憩的大佬,似乎也因为浓浓疲倦感并没有关注到这茬。
于是一路安静无话。
车到了别墅,她随他回家。
上楼。
在二楼和三楼的分界线处,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犹豫着轻轻喊了他。
“盛先生。”
“我一会儿洗了澡过来可以吗?”
男人身形停顿着,高大萧索冷漠的身影,让人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拒绝的感觉。
果然。
“不用。”
“你回房休息。”
他提步上楼,留下那懒散冷寂的背影。
鱼青影垂下了头,难道大佬已经不需要睡眠治愈了吗?
可是看起来那么疲累。
怎么会呢。
她回房间洗漱,吹干头发,拿过手机查了下,要不要偷偷送个什么礼物呢。
不告诉他是自己送的。
然而,她真不知道自己该送些什么。
翻着手机页面不知不觉过好久,最后还是决定要不要悄悄烤个小蛋糕。
烤好之后,悄悄放在冰箱里,明天早上拿出来,就让花伯说是他做的就好了。
于是她决定立刻行动。
下楼去到厨房,家里什么设备材料都齐全,她以前跟着何秋太太学过,所以做起来还算顺手。
烤好蛋糕抹上奶油,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看着漂亮可口小蛋糕,她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就算哈欠连连也没关系了。
家里也有小蜡烛,她忽然想要不要拿进去,悄悄给他点上一根,祝福他26岁一切顺利?
她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半。
这个时候盛聿怀应该是睡着了的,于是她立刻行动。
端着小蛋糕轻轻上楼,来到三楼卧室,门没锁。
她轻轻打开进去,在黑夜里悄无声息地行动,走近床边看过去。
夜色寂静而沉,而躺在床上沉入黑暗里的男人像是遁入噩梦之中。
凌乱头发之中冷汗滚落。
漆黑眉眼纠结颤动。
唇似乎在呢喃着什么,她下意识将小蛋糕放下,趴在床边凑近耳畔去听。
呼吸一窒,心神颤动。
那一遍一遍呢喃着的是,“救我。”
嘶哑低沉到无声的呼喊,一遍一遍的救我。
那样强大高傲在上,运筹帷幄看透一切的男人。
他在梦里那么脆弱地求救。
他梦到了什么?
鱼青影几乎忘了点燃蛋糕许愿的节奏,她绕到床另一边,轻轻上去,颤抖着从身后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