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鹊和程徵暂时在骆华意的酒庄里安顿下来。
“我设定上是跟着闻坤混的心腹小弟,”骆华意撑着下巴看辛鹊,“但现在好像没什么卧底的价值了啊。”
这种碾压局完全没有卧底浪费时间的必要。
辛鹊将闻坤的东西南北四大势力做了优先排名,争取一命无剪辑无伤推完全地图。
“圈子里炸了,”骆华意将自己的手机放到辛鹊面前,“都在猜测你到底是真篡位还是招摇撞骗的骗子。”
这时故事才刚开始,辛鹊甚至没有在这些人面前露面,也难怪这些人吃惊。
闻坤重新被拖进来时,精神已经有些恍惚。
“你……骆华意?”
他顶着头疼费力抬眼看向站在辛鹊身旁的骆华意,声音虽然怒气难掩但实在虚弱,“你他妈……敢背叛我?”
骆华意充耳不闻。
辛鹊阴恻恻的声音充斥在闻坤尚未被废的那只耳朵里,“现在自己退位我还能给你点儿体面,如果你不识时务……”
闻坤“???”
“退位?”闻坤快被辛鹊的异想天开气笑了,“你做梦!”
“我告诉你,敢威胁我的那些不长眼的蠢货,最后无一例外,都死的……”
枪口又一次对准了闻坤的眼睛。
闻坤“……”
“继续叫啊。”辛鹊冲他抬了抬下巴。
闻坤一声不吭,试图往后咕涌,但身后就是墙角,退无可退。
他其他的心腹呢?
怎么现在还没察觉他身处在危险之中?!
辛鹊也没指望闻坤一开始就能主动配合。
“既然和平过渡你不愿意,”辛鹊的声音轻飘飘传进闻坤耳朵里,“那你就别怪我动用武力了。”
闻坤依然一声不吭,一双锋利的眉眼死死盯着辛鹊,试图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武力?
她能有什么武力?
原本对辛鹊嗤之以鼻,但他又想到辛鹊凭空掏出的手枪和熟练的杀人手法。
别墅里的尸横遍地现在他都历历在目。
闻坤的心,逐渐沉了下来。
……
最先冒头试探敌情的是天联帮的老大赵全龙。
男人神情阴鸷,坐在商务车里看向不远处闻坤别墅的废墟。
“看来这女人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老大,”小弟回头问赵全龙,“闻先生到现在都没有回消息。”
“他似乎……凭空失踪了。”
昏暗之中,赵全龙脸上的刀疤狰狞不已。
“失踪?”赵全龙反复咀嚼这两个字,片刻之后,他冷笑一声。
不管那个女人嚣张的宣言到底是真是假……
但现在绝对是抢闻坤生意的绝佳机会。
“让人继续查辛鹊的来路,能把闻坤搞成这样,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赵全龙的声音毫无感情,“对了,给闻坤养的那几条走狗都转达转达他们这个好老板遭遇的暴行,最好,让他们和这个叫辛鹊的女人斗起来。”
辛鹊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好靶子,让他们互相撕咬,越狠越好。
他天联帮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再合适不过。
……
北区。
“赵全龙的人?”
男人抬手扶了扶金丝边框的眼镜,透过镜片扫了找上门的客人一眼,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你说,我们老板被人绑了?”
赵全龙的小弟满脸堆笑,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男人,“任先生,这是我们老大收到的威胁,完整的录屏。”
“圈子里所有叫得上名号的人都被拉到这个群里了,现在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但昨晚才发生,您又不在市区,没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也正常。”
任一看到录屏里闻坤狼狈不堪的姿态,神色陡然阴沉下来。
小弟见火已经拱了起来,立刻将辛鹊的资料双手奉上,“我们老大感念闻先生的提携之恩,特意让我把这女人的资料给您送来。”
“也希望闻先生能早日安全回到闻家……”
任一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吓人。
“那我就不打扰您公干了哈。”小弟见已经差不多到了火候,立刻起身告别,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先生遇到危险,我们怎么现在才从外人的嘴里知道消息?!”
任一骂了一声,“骆华意呢?他跟在先生身边,干什么吃的?!”
他怒气冲冲给骆华意打去电话质问闻坤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挂断了。
任一“???”
再打。
被拉黑了。
任一“!!!”
抢过秘书的电话继续打。
“骆华意!”任一咬牙切齿,抓着手机怒吼出声,“先生现在到底是否安全?!”
骆华意看了一眼不远处半死不活但命硬死不了的闻坤,“薛定谔的安全吧。”
“处在生和死的叠加态……大概?”
任一“???”
所以赵全龙的人说的都是真的?
“废物!”任一怒骂,“你是饭桶吗?任由先生被害成那样?”
骆华意眉头一皱,“你没看我发的朋友圈?以后我老板是辛鹊,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我怕辛鹊误会。”
任一“???”
“你再说一遍?骆————”
电话又一次被挂断。
任一火速去翻手机。
骆华意明目张胆的投诚信息就那么挂在朋友圈里。
底下共同好友已经发了一连串问号。
任一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祸起萧墙!
骆华意,恐怕就是潜伏在闻家的内奸。
正当任一带人离开分部要往市区赶时,一辆越野车直接冲破守门的关卡,横冲直撞冲了进来。
“砰!!!”
程徵下车替辛鹊拉开车门。
一个叛徒、一个瘦的麻秆似的病秧子,中间站了一个看起来蜜汁自信的女人。
大剌剌挡在任一和他召集起的几百个小弟面前。
任一“……”
她打算用三个人包围他们三百个人?
“你就是辛鹊?”任一想到自家老板还在受苦,眉眼狠厉,“谁给你的胆子,敢挑衅闻家?”
辛鹊理直气壮义正言辞,“你污蔑我挑衅闻家?”
她扫过面前这些人高马大压迫感十足的打手小弟,冷笑一声。
“实话告诉你们,我现在和闻先生正进行友好真诚的权力交接,但你们却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在背后搅混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至于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等我回去再编,但现在,我要替闻先生,肃清闻家!!!”
任一“??????”
要不是他才是忠心的那个,就辛鹊这义愤填膺的架势,他差点儿就信了辛鹊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