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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巴提的话后,那瘦削汉子紧跟着冷笑一声道:“我管你往返过多少次,进了我脱脱木大王的地界儿,我们的规矩就是规矩!”

巴提闻言顿时怒火中烧,眼下这局面已经很难和平解决了。毕竟任谁也不可能留下货物的三分之一,那跟被抢也没什么区别。况且即便真的答应了他,也难保他们不会得寸进尺。

“既然阁下…”就在巴提打算放一下狠话,最后再尝试一次的时候,忽然有张肥厚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之间马达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巴提的身边,并对他悄声说道:“巴提兄弟,让我来试试吧。”

巴提一转身就看到马达那张大脸,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眼下这局面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让马达去试试也无妨。

于是他退后半步,任由马达站在了前面。

只见马达到了近前后,看着远处端坐在马背上的瘦削汉子,用一张笑脸对他喊道:“阿塞得!”

那瘦削汉子本来还冷着脸看着眼前这个胖子,不料听到这句话后,神色顿时有了些许缓和,有些迟疑地回答道:“阿塞都……”

“这特么干啥呢?”余生惊讶地问道。

“他们在问好呢。”已经退回到人群的巴提回答道。

随后两人的对话继续,便又听马达说道:“阿塞得格里格都…”

巴提紧接着翻译道:“他说他是李赛豆的人,这回来草原是为了给李赛豆送物资,希望脱脱木大王能卖他家大王一个面子,日后到了他家地盘后必有重谢。”

“不是你咋听懂的啊!”余生人都傻了,“他就说了七个字,信息量这么大吗?”

“是的。”巴提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草原话的信息密度就是比较大。”

之后马达说完这句话后,眼前的瘦削汉子明显有些动摇,他迟疑道:“你们当真是李赛豆的人?”

“那还有假不成?”马达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黑铁令牌来,随后遥遥地丢给了瘦削汉子。

瘦削汉子眼疾手快,将黑铁令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半晌后,他将黑铁令牌还给了马达。

“既然如此的话,那可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瘦削汉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放你们离开,那样的话我也挺难办的,你看着留下些东西吧!”

马达闻言哈哈一笑,嘴上说道:“应该的应该的!“随后返回人群里,从马车上拿出一个布袋,而后递给了瘦削汉子。

瘦削汉子打开一看,只见布袋中赫然是满满当当的一袋子馕包。

这馕包是西北地区主要的主食,有着存放时间久,不易坏的特点,但缺点是吃起来费劲,干吃的话容易噎死,还可能把牙崩掉。

瘦削汉子本来缓和的脸色顿时又冷了下来,看到这一袋子馕包后,他恍惚间感觉自己不像抢劫的,反倒是像来乞讨的。

于是他怒火中烧,刚准备要发作的时候,却见马达又将手中黑铁令牌,以及一个更小的布袋丢给了瘦削汉子。

“那袋子馕包路上留着吃,这袋子南方玉石献给脱脱木大王,就当我家大王的心意。”马达话里有意无意地嘲讽着瘦削汉子,那瘦削汉子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是打开小布袋一看,顿时被布袋中的玉石迷了眼。

只见那玉石个个儿光彩照人,并且圆润如球,从外表看看不出丝毫瑕疵,显然是一等一的货色。

再看丢过来的那块黑铁令牌,瘦削汉子便心里明白,这是马达警告他适可而止,不要贪得无厌的意思。

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后,瘦削汉子抬起头来回道:“兄弟的好意我替我家大王收下了,顺便替我家大王给赛豆大王道声好。”

随后他拨转马头,让开了去路。

“好说好说,兄弟有缘再见。”马达退回人群后,艰难地爬上马车。随后车队众人缓缓从瘦削汉子眼前驶过,等到车队众人都过去后,那瘦削汉子也一夹马腹,一溜烟儿消失无踪。

有惊无险的度过难关后,马达有些虚脱的瘫在马车上,嘴里还喊道:“累死我了。”

余生骑着马悠闲地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这副模样,好笑道:“你怎么还会草原话?那个李赛豆又是谁?”

马达嘿嘿一笑,回答道:“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要是没有一技傍身,那岂不是到处都得碰壁?语言天赋只是我诸多能力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罢了。”

显摆完后,马达又解释道:“至于这李赛豆可是这溪州一号风云人物。”随后他看向巴提,“巴提兄弟应该知道这位狠人吧?”

巴提点点头,“李赛豆,以前是西北军里的一位将领,跟孙定军唐古特齐名的存在,因为打仗时从不留活口,曾杀的草原人闻风丧胆,被他们唤做“屠夫”。”

“除此以外,他还曾是一位棋道高手,在摄政王不曾改国运之前,也曾做过一阵子风光的棋道大家。”巴提显然对这位李赛豆很了解,或者说生活在西北的人们,很难不知道在这地界上有这样一位狠人。

“那他为何会被西北军除名呢?”这样一位能人被驱逐出西北军,并非是他本人的损失,而是整个西北军的损失。

“摄政王摄政以后,大楚对待草原的态度由积极打压转为温和的合作,下令西北军不得主动进取草原。但是李赛豆早年间曾与草原人有些恩怨,不顾摄政王的昭令带着人马几次三番的杀进草原,文昌将军一怒之下将李赛豆及其下属逐出了西北军。”休息过后,喘匀了气的马达代替巴提回答道。

“苦肉计?”余生听懂了,这是哪门子逐出西北军,分明是让李赛豆不再挂着西北军地名头为所欲为罢了,这样既不算违抗摄政王的命令,也可以给草原起到震慑的作用。

“大概率是。”马达点点头,“这些年李赛豆在西北境内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文昌将军都视若无睹,若说这背后没有文昌将军的支持估计谁都不会信。”

余生听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疲惫地叹了口气,这西北的局面要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多。

随后他突然间猛然想起些什么,在他看来以楚璇的心思之深,当年不可能看不出西北所可能发生的隐患,那么他有没有在西北留下什么后手呢?

“李赛豆?”余生喃喃着,“不会吧?”

“什么?”马达没听清余生说得是什么,只是还欲追问的时候,却听到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随着一阵风吹过,远处一堆人马掀起一阵阵风沙,正不断地向车队众人靠近。

“脱脱木反悔了?”马达心里一惊,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一颤。

“不要慌。”余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人数不多,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吁!”

那队人马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就拦在了车队的前头。

来人并非是刚才拦路的那个瘦削汉子,而是看起来面相接近于楚人的几名壮汉。

为首的是个面色相对白净,皮肤也没有那么粗糙,他勒住马后,独身一人来到近前。

巴提见状叹息一声,又站出来,问道:“兄弟是哪家的?拦住我们去路又是何意?”

那白净的男子扫视了车队后,并没有回答巴提的问题,而是问道:“诸位可是从页京来的?”

余生听到来人的问话,心中顿时升起万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