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术,你这样走得出去吗?国王已下了抓捕你的命令。我可以帮你。”王后急声说道。
“不劳你挂怀,小小王宫又怎能困得住我?”我边走边霸气回道。
“阿术,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王后悲声说。
我心头一震,不由停下了脚步。想了想,最后还是决绝地走了出去,不再回头。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隐身走出后宫。于是,我启动天眼,发现了百米处有一座花园,花园的中央有一座假山,假山内有一山洞。
我何不到山洞里去把衣服脱下来,然后隐身?想到就做,我一个瞬移就来到假山旁,然后走进山洞,脱下衣服,迅速隐去身形。
我把衣服藏在假山内,然后大摇大摆地向着公主的寝宫走去。
通过天眼,我早已探知到公主此刻正在自己的寝宫内郁郁寡欢。
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公主的寝宫附近,透过窗棂,看见那颜公主正独自坐在铜镜前,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梳子,却无心梳理她那如瀑布般倾泻的长发,只是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空洞而迷茫。她的面容憔悴了许多,往日里那抹动人的微笑如今已被无尽的忧愁所取代。
公主深深叹息了一声,喃喃自语道:“阿木日,你现在在哪呢?你为何要不告而别啊?以你的本事,难道连见我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吗?你是不是因为对我隐瞒了身份而不好意思面对我吗?我不怪你的,我只要你真心爱我。”
听到公主这番深情的自言自语,我心中五味杂陈。我应该怎样对她陈述这一切呢?难道我能跟她说我消失的那段日子是被王后掳去的吗?难道我能跟她说王后怀了我的孩子?难道我能跟她说我已经有了妻子、儿子,你愿意抛弃你的父王,你的国家,你的公主身份,来到异国他乡屈尊做我的妾吗?
不,我不能这样残忍地对待她。她如此纯真善良,值得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丈夫,而不是我这个身心都已不独属于她的男人。我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她的这份纯真,哪怕这意味着我必须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正当我思绪纷飞之际,公主突然站起身,缓缓走向窗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目光穿过窗棂,仿佛穿透了空间与时间,直接与我对视。
然而,公主的眼神中并没有惊讶,只有深深的忧伤和不解,她轻声说道:“是你吗?阿木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为什么不肯现身?难道你真的那么狠心,要抛下我一人去面对这冰冷的宫廷吗?”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迟迟未落下,那份坚强与脆弱交织的情感,让我心如刀割。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现身,不要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和困惑。
“如果你真的在乎过我,就请告诉我真相,哪怕是最残酷的现实,我也愿意承受。只求你不要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还在这里痴痴地等你。”公主的声音带着哭腔。
公主的眼泪让我心疼如绞,我多想紧紧地拥抱她,给她无尽的温暖和爱意。可是,我也深深明白,我和那颜公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们之间已经横亘了我的妻子、儿子、王后以及我和王后的孩子,这些人已经在我和公主之间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可是,公主对我用情已深,既然我明知已经给不了她爱,为何还要给她留下希望,让她痴痴地傻等呢?
我必须要给她一个不爱我的理由。虽然这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痛,但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轻轻推开了公主的寝宫大门。那颜公主听到声响,猛地抬起头,目光瞬间锁定了隐形的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惊喜。
“阿木日,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公主站起身,快步向我走来,双手微微颤抖着想要触摸我,却又害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我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虽然她看不见我,但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我深吸一口气,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公主,是我,阿术。但我不是你心中的阿木日,我欺骗了你,也欺骗了所有人。”
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声音颤抖着问:“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娶我吗?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公主,我对不起你。我……我是元朝的逃犯,我还有妻子和儿子,我欺骗了你。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
公主听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形微微摇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滑过脸颊,滴落在地,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响。
她喃喃自语:“你……你竟然有妻有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吗?你对我的好,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她蓦地抬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大声问道:“阿术,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公主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不解,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曾给予她无数甜蜜与梦想的男人,竟是个有妇之夫,而且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
我闭上眼睛,心中如刀割般疼痛。我知道,我的每一个字都在狠狠割裂着公主的心,但长痛不如短痛,唯有如此,才能让她彻底死心,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公主,是我错了。我不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更不该让你对我产生感情。请原谅我的自私与欺骗,忘了我吧,去寻找一个真正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公主泣不成声,她双手掩面,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与痛苦都宣泄出来。“阿术,你让我如何忘?你可知,你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走了,我的心也空了,这宫廷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座冰冷的牢笼罢了。”
我狠下心来,转身欲走,却听公主在身后喊道:“阿术,等等!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真心?”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心中五味杂陈。良久,我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公主,真心这东西,太过奢侈,我给不起。但请相信,在你我之前的那段时光,我是快乐的,也是感激的。只是,命运弄人,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说完,我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离开公主的寝宫,任由身后传来公主崩溃的哭泣声。
我走出公主的寝宫,穿过长长的走廊,回到了假山旁的山洞。我重新穿上衣服,恢复了身形,然后悄悄地离开了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