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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借金怀 > 第129章 哀痛,于今夜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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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夜温存,池鱼交尾。汤中涟漪片片,花影摇曳。

那颗坠在耳上的红宝石发着滚烫的沉光,它贴在许清弦的脖颈旁,一直烫着他。

耳中息息地传来裴厄的喘息声,还有血流做伴。

脖喉做疼时,许清弦得空的手悄悄凝聚起了灵力。

他寄希望于自己的法术中。想着,若实在不行,与裴厄打一架算了。

即便是战败,他都不愿沦为所谓地解药。

然则,这细小的灵力波动还没作祟多久,便被发觉了。裴厄眼眸恻动,忽而松了口,直起了身。

他瞥眼至那只空手,心底有些恼怒,掌上按着许清弦的手青筋暴起,力道越发浓重。

“你想逃,逃去哪?”

“呃!没、没有啊,我只是想给你找解药。”

裴厄的手掐在他方才咬的口子上,按压时,许清弦不耐颤栗,仓皇间熄灭了手上火种。

“你说谎。”裴厄冷冷地盯着他,指间又摸上许清弦的脸颊。

许清弦喉结滚动着,游走在身上的手就好似一条蛇,只要动,它就会不顾分说的咬下来。

“是我错了,我应当把你锁起来,捆住手脚,让你哪都不能去。”裴厄愤懑地说着,赤瞳闪着芒色。

“玄厄·灵脉阻断。”裴厄忽而念起法咒,空着的手生出妖力。

“什么!”许清弦见他施法,惊诧间,迫切地想要起身。

岂料裴厄抚摸他脸颊的那只手,在不经意间已经将他的妖种布满全身,此刻刚好,将人定住。

过后,裴厄聚集起的妖力,由他带着一掌拍至了人的腹部上。

玄色妖力入体,带去冰凉的贪婪。

“不,不要......”许清弦慌了,若是灵力被束缚,他就真的没有办法逃离了。

然而裴厄却不给他机会,他连忙又抓起许清弦的手腕,继续念咒道:“玄厄·禁锢。”

一瞬间,许清弦手上出现了妖力锁链,它不仅缠在被抓的那只手上,还将另一只手给引了过来,两相汇聚,困在了一起。

“别,裴厄!”许清弦惊喊着,周身被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厄对他的所作所为。

“唔!!”须臾,掌中入体的冰丝妖力顺着筋脉流入肺腑,它们如蛇般乱窜,渐渐地跑满全身各个地方。

“……好凉。”许清弦道,身子止不住的痉挛,一抖一抖的。

这幕被裴厄收入眼中,他没做什么,但眼中的下压,已将他的欲望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这样就受不住了嘛……露出如此神色。

玄色妖力在他身中流淌,聚于丹田,堵住了灵脉。

裴厄,真的封了他的灵力。

在爬行结束后,许清弦的恐惧感陡然而生,漫溢在心底。

他惊惧的回眼,脖间的血液顺肩滑下,染上了那件里衣。

裴厄又接着一个挥手,霎时间无数的妖力扩散至房中,形成了一道屏障,封死了房门,挡住了声音。

许清弦不敢喘气了,此刻在他眼前的裴厄,无比陌生。

那居高临下的气焰,黑夜中发着猩红的眼瞳,一举一动都像巨蛇的牙齿在沙沙作响,等待品尝。

“裴厄......你、你要是敢碰我的话,我们就完了。”许清弦告诫着,下最后通牒。

他往后躲去,抬手遮住身前。

方才裴厄咬他,衣裳被蹭掉了一半。

裴厄看似神色不动,实际心底千翻万涌。

他凑近身前,抵在许清弦的额间,四目相对。

“阿弦......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我想你想的快要疯了,想你想到......只能是你。”

金瞳颤栗着,薄雾化泪坠下一滴。

他知道,这不是一句甜话,这是威慑。

裴厄几乎没喊过他如此亲昵的称呼,如今的这一声“阿弦”,丝笑里藏刀,往他背后捅去。

“你疯了,别这样。”许清弦回他,锁在一块的手颤颤巍巍地抵着他,不想再让他靠近一分。

裴厄降眸,望着那双用蛮力抵着自己的双手,心底不知是怒还是爱,复杂万分。

他伸手抓住那双手,青筋掺着泛红的掌指,快将两只手给包住。稍后,他逐渐用力,不出分刻就迫的许清弦松劲。

“唔......”他手疼,哼了一声。

裴厄凝望着他,赤瞳不挪分毫。

“为什么不愿意,你明明,心悦我。”裴厄问着,面上的容色像是委屈,又像威胁。

“你放开......唔。”许清弦坚持不懈的挣扎着,他越是顽抗,便越是能激发裴厄的占有欲。

讲话间隙还没过多久,裴厄就以唇封话,吻上了他。

整个屋内充满了裴厄的妖力,它们如裴厄一般躁动,甚至就连堵塞灵脉的妖力都变得温热起来。

“呼......你、你做了什么!”随着妖力变温,许清弦感知到身体中被塞入了什么东西。

他躲开亲吻,惊愕的望向身子的变化。

不出片刻,许清弦就感觉心跳加快,面色涨红。他身子开始无力,眼中雾蒙蒙起来。

滚烫的红粉覆上脸颊,爬上耳廓。

“没做什么,我只是问了你的心。它有感觉,不是吗?”

“你塞了情药……你想逼我,你居然、逼我!”许清弦的气息愈发不稳,泣声声地说着。

他全身上下都烧了起来,就连抵抗裴厄的蛮力,都软了下去。

他原本还抱有一丝期待,抱有裴厄不舍得让他痛苦的期待。可现在看,那只是笑话。

裴厄唇边起笑,面上出现了得逞的笑容,他的赤瞳中一半乌色一半沉红。

“这夜还长,留下吧,阿弦......”

——

屋中温良,气雾漫漫。青丝飘在桌案四方,许清弦指间泛红,耳廓潮热。

他脖间落了好几口牙印,虽没流多少血,却泛着深红。在那洁白的肤色上,简直夺目。

“......别,别__来……唔!”

“呼……你放松些,阿弦。”裴厄觉得吃力,伸手抚摸了颤抖不止的许清弦。

——

客栈的圆桌很大,被揪乱的布匹旁,摆放着一套茶杯壶水。

杯中的冷水其实早洒遍了桌布,空荡的杯身随桌子侧动,摇晃的荡来荡去。

尤其是茶壶口上,那渗出来的珠水,一滴一滴的。再如此下去,里头迟早会空。

“.....疼......我疼。”许清弦带着哭腔求饶道。

泪珠滴滴而下,与汗水融为了一体。

“阿弦,看着我。”

——

屋内衣裳落地,玄色妖力流转来去,像泥泞的沼泽,浓厚又深不见底。

妖力们游走在房中各处,它们唯爱干的事,便是一口口吞噬发光的几盏明灯,让屋中归于黑夜。

随着几盏灯接连扑灭,房中渐渐落于暗淡。

“.....停……停下。”许清弦仰躺在案上,青丝落地,发疼的只能咬自己的手。

“阿弦,别拒绝我。”裴厄牵起他的手,落吻于手背。

——

月色从中央缓缓而下,姿态更替,圆桌上的茶杯碎于地上。

唯一不变的是,发丝仍旧铺在桌沿,布匹没一块好地,全被揪的皱起,时不时还有几滴血落上。

“......轻、轻些......”许清弦揪着桌布,每一下都抓不紧。

他一揪住,下一刻总是会抖落,手上无一点自己能掌控的气力。

裴厄未答,落吻于他后颈之上,啃了一口。

——

宝石红珠一同摇晃着,它挂在许清弦的耳垂上,真的无比配他。

裴厄失神的瞩目着那沉红的宝石,里头就真的如流血般转动,像瓶中水,跟着摇摇晃晃。

锁链的妖力仍在手上,许清弦撑着桌案难受,时不时总想逃离。

“阿弦,听话些。”裴厄感知到了许清弦的逃跑,温言之际眼神却是发狠的。

“这么想逃,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说着,指尖缓缓顺上许清弦的左腿。

他抓着脚腕,许清弦不知他要做什么。

只听下一刻,脚踝错位,骨头狰断。裴厄,徒手将他的脚踝掰折了。

“!”这无疑是今晚最大的疼痛,疼的他全身温热散下,只剩满脸惊恐和不可置信。

事后,许清弦果真不跑了,只是也留不住他的心了。

——

床纱飞动,夏日炎炎。为遮挡蚊虫特制的纱,惨遭了毒手。

月影拉的越来越长,寺中的长香,怕已经焚尽。

金眸有些黯淡,怀中人开始散劲了。

“......不,不要......放过我。”

到此时,许清弦已无力逃跑,困着他的手链,解开了。

“阿弦,靠着我。身上......有些奇怪。”裴厄发觉到了端倪,蹙眉低首。

——

晚间微风最盛,彩云幽净,透过窗缝飘来的风不计其数。

窗外已看不见月的轮廓,许是跑到了哪座山下避难。

许清弦瘫软在榻,他的所有地气力几乎都散了。身上只是不停的抖着,连揪被褥的力气都没有。

“呜呜......放过我......真的、求你了。”他喃喃念着,眼底的泪干了又湿,数不清是委屈,还是因疼而落的泪。

他哭了很久,泣泪源源不止。

裴厄将他拉起,抱在身上。

乌瞳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亲了亲许清弦的眼底,安抚道:“就快结束了。”

——

溪风客栈寂静,喧闹一夜后,整个彩云都休息了。

若是没有妖力阻声,怕是整个客栈内,都能鲜明的听见许清弦的哭喊。

月不知跑去哪了,影子愈拉愈长。

“呜......我讨厌你......我恨你......”金眸已经黯淡无光,他说了不下多次这样的话,但无力之时,竟还能讲出。

许清弦抓着被褥,他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他只知道再多的泪都说不尽心底的悲恸。

裴厄给予他的,是粗暴,是没有一刻的温存。

他的衣裳早已撕裂,身上不知有多少处口子和印记,尤其是后颈上,被咬的一摸就疼。

“别哭了,清弦,别哭了......”

酿春丹的被称为天下第一情术的原因,其根本在那句话上。

爱越深,药越浓。

若无情,它连最普通的丹药都比不上。若有情,便是天底下最烈的毒药,它会瞬间侵没五脏六腑,掌控你的脑颅思想,让你分分刻刻都想。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看似结束时,许清弦脱力昏厥过去。

闭眸时,他哭肿的眼睫上,挤出了最后一滴眼泪。

泪水滑过脸颊,滴入早就汗湿完的床榻,不起眼,却又融入其中。

许清弦的梦里不知有什么,他只知道现下他想先躲在梦中。

梦里黑乎乎的,他茫然走过时,不知哪传来的沙沙音,一直追着自己。

他还没抬步跑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地上的深渊中就爬出了无数条蛇,它们顺着脚尖绕上,一条条缠绕在许清弦身上。

许清弦惶恐害怕,他动弹不了,只能看着蛇儿们逐渐将他吞没。

他被困住,小蛇爬满全身,找到一块好地就咬,咬他全身流血。

“不,不要。”许清弦无力的呐喊着,沙哑的声音传不出去。

他朝前伸手,胡乱的抓着。

直到,面前出现一人。

来人身形高大,赤瞳闪烁。

他抚上那手,靠近他,将他搂住,“清弦,你属于我......不,是我属于你。我心悦你......我爱你。”

......

噩梦吓人,许清弦刹那惊醒。泪珠随睁眼时炸开,他又哭了。

眼前,不是梦。窗外扶光斜照,不知是几刻。

房中寂静,屋外喧闹,已过了早时。

人清醒后,许清弦缓了缓梦里的劲。

待沉沉的睡意苏醒,他又想动动身。

这不动还好,一动身上的四面八方就相继传来剧烈的刺痛。

酸痛密布周身,显然他还没反应过来昨夜之事。

直到身后出现了浓重的睡息声,许清弦才猛然清醒。

他枕着的那只手臂,身后紧贴的肌肤和沉沉的声音,都将昨日之事顷刻间塞入他那不想回忆的脑中。

昨夜风雨狂想的记忆快速闪过眼前,此刻的裴厄正环抱着他酣睡,显然还没醒来。

他一个惊惧,吓得连忙起身逃窜。

他忍痛直起了腰,想下榻赶紧逃离。

却不料,下床时迎接他第一个的却是一个翻身滚地。

“啊!”脚上传来剧烈无比的刺痛和无法控制的失力感,他衣衫不整,不明所以的望向了没劲的脚踝。

他忘了,昨夜裴厄见他一直想逃,徒手将他的脚踝掰折了。

现下他的左脚踝是断裂的模样,那里已经紫了,若裴厄昨夜没有用妖力暂缓他的疼痛,怕是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也是在那一刻,他深深的感知到,这不是一场和谐的风雨。

许清弦心底再度生出许多委屈,他泣泪无声,凝望起床榻上还在睡裴厄,心痛无比。

他竟然,真的发狠。他竟然,真的什么都不顾……

红肿的眼睛出现薄雾,他只感觉指骨间发麻发痛,心痛的快不能呼吸。

许清弦撇头,指尖覆上耳垂,那只血泪宝石还牢牢的挂在他耳上。

它陪伴了昨夜的一晚,裴厄总喜欢亲它,像是满足自己是他的所属品一样。

它明明是情爱的象征,在那时却成了枷锁。

现在想来,他就不该戴上,他就不该,抱有欣喜和希望。

许清弦的手颤抖不已,几个掰扯都没能抓住细软的耳扣后。他下了决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发狠的拽住耳坠绳石一把扯下。

他激泠一抖,耳上是惊雷的痛,好在耳垂部位没有刮烂,只是柄已断,割了一条深重的痕迹。

血溅在宝石上,真成了血泪红宝石。

许清弦颤抖着手,缓缓地将宝石置于床榻上,撑起了身。

身上的酸痛一刻不停,他扯着被撕毁的里衣,一瘸一拐的朝屋中汤池走去。

途中路过铜镜时,镜中将他的惨象照了出来,令他顿了顿。

望着满身的伤痕和印记,甚至还有些地方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光是看着,就后怕。

裴厄真是下了死手的,真的就把他当个玩物一样使用。

他咬唇,别过身去,继续一瘸一拐的向汤池走去。

那背影,像下了大雨,悲痛、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