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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西月国南边的木城已沉睡在黑暗里,唯有宗王别院的书房亮着烛灯,窗前若隐若现映出一对人影。

“方才便让人去三秀药庄传了信,你不必担心了。”颜宗换了一身舒适便服坐回司瑶面前,抬手将炉上的茶壶提起斟了两盏柳黄色的热茶,又继续道:“今年尚京城的绿梅开得甚好,我便让人采下制成花茶,尝尝?”

司瑶端起茶盏送到嘴边,一股清新带着几分甜味的花香沁人心脾,初入有微苦待多饮两口便又回甘变得清甜,仿佛梅花在口中绽放。

“清甜的梅香,这些便是你曾提起自己在府里种的绿梅?”司瑶欣喜抬眸,问道。

“是啊,山雪盛兮之绿梅,当初种下那片梅树时心心念念的皆是你。”见她喜欢,颜宗自也跟着欢喜笑道。

“赶了一天路你也累了,还是早些去歇息吧。”司瑶满眼温情,却见他脸上的疲态又忍不住疼惜起来。

颜宗摇了摇头,此时的他像个孩子般任性,自顾添了茶后才道:“有你陪着,我不累。”

过了明日他们又要分别,往后路远迢迢他又在战场上无暇分心,与她再相见不知到何时?想到这,颜宗自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歇息上,恨不能与她在此书房中彻夜长谈。

司瑶看出他的心思,眉间也不知不觉微微轻蹙,南北相隔千里,战场上更是刀剑无眼危险重重,出于私心她不希望他北上,可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开口阻拦。他生在皇室,既是西月国的宗王也是驰骋疆场心怀大志的军人,她明白他要背负的使命也尊重他执意要走的路,如同他尊重她一样。

“最多半年我便回来,你莫要担心。”见到她眉眼间的忧愁,颜宗向她柔声安抚道。

“好,听你的。”司瑶莞尔一笑,关乎战事,他不愿多提她也不主动过问。

“年后耽误这么久才回来,想必你已知晓是因我二哥之事吧?”颜宗柔情的眸光始终停在司瑶的脸上,她眼中的从容也令他格外安心,房中沉默片刻,他又开口道。

“传言寒王在新婚之夜突发旧疾暴毙而亡,可是真的?”司瑶点了点头,好奇问道。

“这是大哥为顾及皇室颜面才让御医对外谎称的,从小到大并未听过二哥有什么旧疾,至于死因仍是个谜。”颜宗摇首叹道。

“连御医也没查出?”司瑶惊诧,又问道。

“二哥身上既未有中毒之症也没有任何伤口,新婚之夜的寒王府里不曾有过异常。”颜宗饮了半口茶水拧起眉头道。

“民间还有另一个传言...可若寒王当真是因房事过度而亡,身体必定露出蛛丝马迹。”司瑶犹豫片刻也俨然道。

“御医查了尸表并未发现任何异处,我只记得二哥是带着笑离去的。”

听得此话又察觉到颜宗眼眸中闪过的悲伤,司瑶到嘴边的话又止住,她知颜寒为西月国亲王身份尊贵,即便御医真查出他死在房事过度上,西月皇帝为了皇室颜面断然也不会让御医道出实情。

“听闻解花咬之毒的配药皆已找齐?那个儇玉身上的毒可都解了?如此她们姐妹俩也该离开三秀药庄吧?”颜宗见司瑶未再继续谈论起二哥之事,便也索性扯开了话题。

“解药虽已配制出来,可解毒仍需四十九天。”司瑶若有所思说完又抬眸向他问道:“你也希望她们姐妹俩尽早离开?”

“她们总归不是什么正派,又与影门牵扯颇深,留在三秀药庄迟早会有隐患,我即将北上自然也担心你们受那姐妹俩连累。”

“那影门当真还不肯放过她们?”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可司瑶清楚儇玉与曾思皆非大恶之人,至于红华,她虽是南疆毒虫谷谷主也时常将恶毒的话挂在嘴边,然见嫉恶如仇的周先生竟与她走到一处,想必也非外界传言那般罪大恶极。

“一入影门,化鬼难出,莫要轻信那幽昧当初的鬼话,凡是他记恨上的人这辈子难逃,我可以护住三秀药庄,可那姐妹俩日后的事我们就莫要管了。”见到司瑶脸上的动摇,颜宗敛起神色认真劝道。

“放心吧,听红华夫人提过,待毒解后她们会回南疆去。”司瑶未再多言,只淡淡笑道,她做不到见死不救,但她不能在即将离别之际令他担忧。

“那便好,只要她们离开,影门自然不会再继续盯着三秀药庄。”颜宗这才满意地颔首道。

“西月国既有结束乱世的雄心,难道不应该先铲除影门这样的暗杀组织?听说他们的势力遍布诸国,你们不怕影门从中搅局?”司瑶思忖片刻,才又道。

“影门虽是一个势力颇大的暗杀组织,可他们能认清形势,如今中原大陆上属我西月最为强盛,他们自不敢轻易得罪西月。”颜宗心虚垂眸笑了笑,非他有意欺瞒她,只是这件事她不知晓反倒是好处。

“可影门不是照样敢在西月国内肆意杀人?当初他们擅闯三秀药庄,若不是你宗王及时出现,恐怕整个三秀药庄早已庄毁人亡了,他们如此滥杀无辜朝廷也不管?”司瑶见颜宗对影门如此宽容,自是心有不满。

“阿瑶,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西月大业未成若在这个时候清理影门势必会让他们狗急跳墙,我们一致对外的同时绝不能在后方给自己惹上一个大麻烦。”颜宗无奈,只得临时想出这个理由再次耐心解释,他怕司瑶继续提及影门,遂在她开口之前急忙将话题转移:

“往后我不在,你可得常来替我多照看照看这别院,莫要让它落至荒凉之地。”

“你留有看管院子的人,何需我操这份心?”司瑶不解颜宗的话中之意,遂疑惑道。

“他们怎能与你比呢?你是这...”

你是这别院的女主人。

话到嘴边颜宗又怕司瑶不高兴遂未敢说出口,只是转而笑道:“他们领钱办事自然不及你对我的用心。”

“好,我答应你。”司瑶垂眸嫣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