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孤可谓是饱受他人奏章的谩骂与指责,那言辞激烈得犹如疾风骤雨,将孤抨击得体无完肤、狗血淋头啊!然而,面对这如潮水般涌来的恶言秽语,孤却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没办法予以回击!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烦闷不堪,犹如压着一块千斤巨石,难以喘息。你说说看,孤能不忧虑吗?能不愁苦吗?”李长安双手紧紧捂住脸庞,声音中满是无奈和悲愤地说道。
听到这话,刘仁轨顿时瞪大了双眼,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怒气冲冲地吼道:“什么?所以,你竟然是叫我来帮你骂人不成?哼!我可是堂堂圣人弟子,饱读诗书,明理守德,岂能做出如此粗俗之事!你这要求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真是粗鄙至极,令人发指!”
话虽如此,但刘仁轨还是气鼓鼓地走到一旁的木箱前,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本奏折。只见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李长安,郑重其事地警告道:“赵王殿下,我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们之间如何争斗,如何算计,我可以一概不管不问。但倘若让我发现你们竟敢欺压百姓,鱼肉乡里,那么休怪我无情!到那时,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吊死在你家门前,以死明志!我刘仁轨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既然说了要舍生取义,那就必然会践行到底!”
说完,他一脸骄傲地扬起下巴,仿佛自己便是正义的化身。
时光匆匆,数日转瞬即逝。
这一天,李长安悠然地踱步来到一处库房前,只见那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五个半人高的巨大木箱。望着眼前这些木箱,李长安不禁喜笑颜开,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心中暗自思忖:“刘仁轨此人当真没有收错啊!其一,此人文采斐然,若要骂人,整篇文章下来竟找不出一个脏字;其二,他胆量过人,就算面对丞相、尚书这类位高权重的一二品大员,也敢毫无畏惧地痛斥一番,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其三,最为难得的是,自从承接了我交办给他的差事后,刘仁轨便日夜操劳,不眠不休,硬是在短短几日之内赶出了整整五大箱的奏本,期间连一刻都未曾停歇。如此拼命,我还真担心他会因过度劳累而突然猝死呢!”
就在这时,程处默急匆匆地赶来,向李长安禀报道:“赵王殿下,刘仁轨经过仔细查访,已经发现了两起我们手下之人欺压百姓之事。目前,那些遭受侵害的百姓均已得到加倍补偿,而那两个犯事之人,则被打断双腿,并逐出了商会!”
听到这个消息,李长安满意地点了点头,称赞道:“做得好!对于此类欺压百姓之举,绝不能姑息纵容。只有严惩不贷,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维护我们商会的声誉和形象。”
“赵王殿下,您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啦!刘仁轨所提供的那整整五十起权贵官员欺压百姓的消息,经过我和尉迟宝林的不懈努力与紧密调查,如今都已得到妥善处置!”长孙冲一脸兴奋地向赵王殿下禀报着,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哦?你们是如何处理此事的呢?”赵王殿下饶有兴致地问道。
长孙冲挺起胸膛,大声回答道:“回殿下,对于这些丧尽天良、鱼肉乡里的恶徒,我们毫不留情!直接将他们的衣服扒光,然后用绳索把他们高高吊起,绑在了一辆辆装满石块的车上,就这样拉着他们在大街小巷中游街示众!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帮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伙们现在的狼狈模样!”
听到这里,一旁的李长安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喝道:“真是大快人心!这些家伙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地欺负老百姓,简直天理难容!”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刘仁轨,内心早已被深深触动。他想起从前,自己也曾多次冒着生命危险去状告那些欺压良善的官员权贵。可结果呢?那些当官的要么互相推卸责任,装聋作哑;要么就假惺惺地让自己先别着急,要耐心等待。即便后来有幸得到了汉王殿下的支持,甚至还亲自拜见了当今圣上,可最终得到的答复却仅仅只是一句轻飘飘的‘朕已知晓,待时机成熟自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然而,所谓迟到的正义,那真的还算得上是正义吗?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能等到那遥遥无期的一天呢?想到此处,刘仁轨不禁黯然神伤。但今天,当他亲眼目睹赵王殿下雷厉风行地惩处这些恶人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敬佩之情。
虽说赵王殿下这种私底下动用私刑揍人的方式从名义上来说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可不知为何,就是让人觉得特别解气!
仿佛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气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一般。
想到此处,刘仁轨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口中更是不停地责骂起自己来:
“刘仁轨啊刘仁轨,亏你还是堂堂圣人弟子、儒家传人呢!怎么能如此粗俗地讲话呢?动不动就带上那些个脏字,简直就是有失体统和礼数!自从跟随赵王殿下去教训那些欺压百姓的世家子弟以及乡绅豪族,并毫不留情地朝他们狠狠踹上几脚之后,不知怎的,我竟然深深地迷上了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罢了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顺其自然吧!”
此时此刻的刘仁轨,已然完全沉浸在了那种惩治恶势力所带来的快感之中,甚至哪怕李长安要驱赶他离开,他也是坚决不会走的!
另一边,李长安则心情愉悦地驾驶着一辆装满了整整五箱奏折的马车,缓缓地向着皇宫内部驶去。只见他面带微笑,神清气爽,心中更是像乐开了花儿一般。
“想我穿越至此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被骂纨绔子弟,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随心所欲、之乎者也地痛斥他人一番!哈哈,今儿让孤好好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