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邑国,交趾郡王宫。
火鎏正襟危坐于王座之上,眼神冷峻,深邃如渊,仿佛能洞察一切。
火魔等一众指挥官分立两侧,神情肃穆,不苟言笑。
林邑国王及大臣们站在下方,在火鎏那冷峻的目光注视下,身体微微颤抖。
整个王宫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火鎏缓缓拿出一份早已拟定好的善后条例规定,抬手示意火魔,火魔恭敬地双手接过。
他挺直腰杆,环视下方,然后开始宣读。
“地狱民主共和国军事委员会暨南征统战部令:凡受降国战死者逾五万,本国伤亡超一百,则按如下规定执行。一、受降国国王及王室成员需迁移至其它已降国家,妥善安排监禁五年,期间行为受限。五年期满,行动自由,愿成地狱国一员则入籍,不愿者驱逐出境。二、各地受降大臣依上条规定。三、所有受降士卒及抵抗人员需北压进行国内劳动改造,为期五年到十年……”
听到这里,林邑国王及大臣们如释重负。他们庆幸自己还活着,并且在五年后能重获自由。
然而,当他们想到未来五年的监禁生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你们无需担忧。”
火魔看着他们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这已经是你们所能得到的最大恩赐。在这五年监禁期间,你们将被安排在不同的地方,每天都需要参加劳动改造。但是,我们保证不会对你们进行任何体罚。”
林邑国王范梵志怒视着火魔,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你们这是野蛮行径!我们可是一个国家的国王和大臣,怎能受到如此待遇?”
火魔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国王?国王又如何?你的国家已经灭亡,你们只是一群失败者而已。”
范梵志气得脸色发紫,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悔恨。
火鎏并未对此做出回应,而是站起身来,缓缓地朝大殿外走去。
走到回廊,他拍了拍火魔的肩膀,低声吩咐道:“你率一二三队南下,迅速肃清残余势力。”
火魔点了点头,一脸担忧地看着火鎏,提醒道:“将军,现在王都虽然已经攻下,但北方的势力仍然不小。您身边只有两个小队,这样真的行吗?”
火鎏淡淡讥笑道:“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魑魅魍魉,一切鬼魅伎俩都翻不出什么浪花。”
四队在宋平城维持秩序的同时,也有一部分百姓不愿意帮助重建城池。
火鎏对此表示理解,但他也明白这是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他希望通过威慑和沟通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同时也需要在未来几个月内为重建交州做出一些具体的规划。
林邑王室和一众大臣家眷被集中到码头,众人看着满是残破的城墙,脸上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我们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一个年轻的大臣低声喊道,“我们要反抗!”
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巴。
“你是不是傻?”一个老臣低声斥责道,“现在反抗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还是先忍一忍吧,等到机会来了再作打算。”
范梵志听到这话后沉默了片刻,他觉得老臣说的有道理,他们得先保全自己的性命。
一行穷途末路之人窃窃私语陆续登上大船,走进晦暗而又空荡的仓库。
“哐!”
随着铁门关闭的声音响起,仓库顿时响起此起彼伏悲戚声。
两名守卫站在仓库外,持枪士兵,一名士兵耳朵贴着铁门认真聆听记录。
“啊啊啊……怎么办?这是去哪里?”
“国灭身何以存?”
一群人吓得惊慌失措,满眼泪光。
范梵志坐在地板上,猫着腰,群臣围了上来。
借着微弱光线,范梵志一脸沧桑,小声道:“诸位爱卿别怕,先渡过眼下困境再说,只要我们活着,就能寻找到出路,国家就有重建的希望。”
可惜啊,他的话在他们这群人看来如同蚊子嗡嗡,没什么实质性的安慰作用。
一群人继续悲泣着,害怕、迷茫、无助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哎,看来得想个办法了。”
范梵志呢喃细语,心里默默想着如何团结起来,找到出路,重建国家。
皇室勋贵一千余人登陆完成,负责押送的队长安世界小跑向火鎏汇报。
火鎏招手,安世界附耳过来,火鎏小声道:“路途遥远颠簸,富贵之身不适海上恶劣天气,染疾而终。”
安世界心里咯噔一下,重重点头。
提醒道:“这会不会给将军招致污名?”
“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
火鎏隐晦地做了个抹脖子动作,目光冰冷地看向安世界,摆手。
很明显,要他做赃事,出事则要他背锅。
不管如何,他都要做得天衣无缝。
安世界明白事情牵扯重大,心底顿时涌起一阵恶寒,赶忙离开。
二十余艘巨大木船缓缓驶离码头,向红河口而去。
囚运大船仓库大门送餐口打开,士兵将丰盛肉食一份份推了进去。
一天一夜未吃,国王大臣早已饥饿难耐,却无一人上前,皆警惕看向那美味诱人的食物。
“你去端来!”
宰相命令自家女儿去拿,小丫头满脸泪痕,战战兢兢爬过去,一份份端了回来。
“你先吃!”
宰相无情命令女儿,小丫头惶恐地盯着食物一阵犹豫。
其余大臣兔死狐悲,纷纷别过头,不忍直视。
“吃!”
宰相近乎咆哮,女儿吓得差点摔倒,一把抓过鸡腿就狼吞虎咽。
一群人看着小丫头如恶虎吃相,纷纷不自主吞咽着口水。
忍了半个时辰左右,见小丫头无事,宰相将最好的一份恭敬地端给国王。
“饭菜无毒,请王上用。”
范梵志那有胃口,闭目无力摇头。
“天数未定,或可存变数,陛下吃点也能有力气应付。”
……
拗不过,国王吃了些,大臣们这才开始进食。
运囚船出了红河口进入王洋大海,等到夜深人静。
两名守卫士兵戴上面罩,将一罐悄悄放进仓库送餐口,打开盖子,迅速封闭送餐口。
一股无味无色毒气缓缓蔓延,犹如死神降临。
随着夜幕的深沉,大海上的大船仿佛也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仓库内,范梵志与大臣们昏昏沉沉睡去,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细微而诡异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通风口被悄然关闭,死神悄然降临。
起初,众人并未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直到剧毒气体悄然渗透进仓库的每一个角落。那气体如同死神的呼吸,无声无息地侵蚀着他们的身体。
老人小孩首先感到了不适,猛地捂住口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
“这……这是什么?!”
挣扎着想要呼救,却发现声音已变得嘶哑无力。
“哐哐!嘭嘭嘭嘭嘭……”
大臣们也纷纷察觉到了异样,他们惊恐地四处张望,快速到找窗户奋力撞击敲打,但四周只有冰冷的铁壁和逐渐逼近的死亡阴影。
随着毒气的深入,他们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剧烈的反应。
范梵志的双眼圆睁,瞳孔中映出了死亡的恐惧与不甘。
他踉跄着向前扑倒,双手在地上胡乱抓挠,仿佛想要抓住一丝生的希望。
大臣们也纷纷倒下,他们的脸上扭曲着痛苦与绝望的表情,口中发出阵阵凄厉的呻吟和谩骂。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你…不…遵………”
范梵志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一般,动弹不得。
“啊!”
凄厉惨叫声起。
周围的大臣们也同样在痛苦中挣扎,他们的四肢扭曲着,脸上布满了青紫色的斑痕。
毒气在他们的体内肆虐,摧毁着他们的生命之火。
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而呆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具躯壳。
最终,在一声声绝望的呻吟和挣扎中,范梵志与大臣们一一倒在了仓库的冰冷地面上。
他们的身体逐渐僵硬,面容扭曲而狰狞,眼中残留着对生命无尽的渴望和对死亡无尽的恐惧。
在这片被剧毒笼罩的黑暗中,那些无辜亲眷们静静地躺着,成为了亡国的陪葬品。
等到所有二十余艘大船仓库安静下来,约莫两个时辰后,大门打开。
士兵戴着厚厚的面罩,开始将一具具僵硬尸体丢入大海。
直到清理完,士兵开始用海水冲洗仓库。
随着林邑国统治阶层逐渐离开,火鎏向各地宣布林邑国改名地狱国交州。
各级指挥官临时分任地方长官,接手政权,并组织恢复秩序。
真腊国,三族三十万大军一路所到之处,各州郡无不望风而降。
各地统治者及官员从四面八方被押送到首都伊奢那补罗,因与地狱国约定,财货齐送首都,等候火鎏到来。
与林邑武力解决不同,真腊却出奇的顺利。
真腊国首都军力不弱,三大家族也不敢大意,驻扎城外南北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