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嫔深吸一口气,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她的目光掠过玄凌的脸庞,那曾经温柔的眼神此刻已然变得冷漠而陌生。她微微福身,低声道,“臣妾参见皇上。”
玄凌微微颔首,声音淡漠,“莞嫔,朕召你来,是有话问你。”
莞嫔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镇定,柔声道,“请皇上明示。”
玄凌目光如炬,缓缓说道,“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何获罪么?”
莞嫔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面上却不显半分。她知道,这一刻,她的一举一动都将在玄凌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她必须小心翼翼,既不能显得过于软弱,也不能过于强硬。她沉默片刻,低声道,“臣妾不知,请皇上明示。”
玄凌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你父甄远道犯了何罪,你心里比朕清楚。朕原本念在你怀有身孕,不愿与你计较,但你却屡屡忤逆,是否真的以为朕会纵容你父女二人?”
莞嫔心中一颤,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和委屈,低声道,“臣妾并非有意忤逆,只是臣妾父亲一向忠心耿耿,为何会被关入大牢,臣妾实在不解。”
玄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莞嫔的心,“忠心耿耿?你父亲的所作所为,朕早已知晓。你若能在朕面前服个软,或许朕还能宽恕你父女之罪。”
其实玄凌话说的厉害,也不过是在甄府中发现了一本年羹尧幕僚的诗集罢了。
莞嫔咬了咬唇,心中波涛汹涌。她明白,今日若是低头认错,或许能救出父亲,但她的尊严和骄傲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臣妾相信父亲并未做出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臣妾不敢妄言服罪。”
玄凌冷冷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真是冥顽不灵,朕已给你机会,你却不知珍惜。你以为,你的倔强能换得什么?”
说着玄凌重重拍向茶几,桌上的纸张瞬间四散而去。
莞嫔的心中一片冰冷,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声音也变得坚定,“臣妾只求皇上明察,不敢有半分欺瞒。”
玄凌见她如此倔强,心中愈发恼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既如此,朕便不再与你多言。你父之罪,朕自会查明,若有半分不实,朕决不轻饶。”
莞嫔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镇定,低声道,“臣妾只愿皇上能明察秋毫。”
玄凌冷冷地看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莞嫔福身行礼,正准备离开养心殿。方才四散的纸张有些正巧在莞嫔脚边,准备离去的莞嫔拾起一张,正准备交给苏培盛,却无意中瞥到了上面的字。
她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痛苦。
后面的事情,绣夏也不是很清楚,养心殿的宫人对此讳莫如深,即便是绣夏也打听不出来。
这场争执在宜修看来倒也不新鲜,她心中暗暗思忖,甄嬛性子要强,一入宫就得盛宠,玄凌又生性多疑,二人之间必会生出嫌隙。她从绣夏口中得知这一切时,心中早已有了预感。
玄凌既然起了疑心,那两人就必然不能和睦相处,若是谁低头了,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想到此处,宜修不禁好奇,甄嬛前世在甘露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过了几年就突然要回宫。
宜修坐在景仁宫的窗前,思绪万千。窗外的花园中,百花争艳,蝴蝶翩翩起舞,景象美不胜收。然而,她的心中却并未因此感到一丝轻松。她的目光透过窗棂,凝视着远处的天空,仿佛在那无边的蓝天中寻找着答案。
她知道,甄嬛在甘露寺的那几年,一定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宜修的心中充满了好奇,想知道甄嬛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突然决定回宫。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仿佛想要透过时光的帷幕,看到了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景仁宫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宜修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绪渐渐飘远。
剪秋悄悄走进来,见宜修沉思,轻声问道,“娘娘,您在想什么?”
宜修微微一笑,目光依旧凝视着远方,轻声道,“本宫在想,莞嫔今日在皇上面前如此,往后到底要怎样收场?”
剪秋闻言,心中也是一片疑惑,她轻声道,“娘娘就是心善,莞嫔这样恐怕自己也没想好退路,倒是要劳烦娘娘您费心了。莞嫔的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理清,不如先放一放。”
剪秋觉得,此时比起莞嫔,娘娘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烦心。
宜修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清明,“剪秋,你说得对,莞嫔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最让本宫头疼的还是皇上啊。”
窗外的花园中,微风轻拂,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宜修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份清新的空气带来的安慰,心中那份不安和烦恼也随之渐渐消散。她的目光依旧凝视着远方,仿佛在那无边的蓝天中寻找着答案。
几个月之后,莞嫔的孩子已经快要降生,一切都显得那么淡然。宫中的日子一如既往,仿佛这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只是生活中一朵轻轻飘过的云。随着时间的推移,莞嫔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公主。虽然她的身份是莞嫔,但玄凌却未给予她任何特殊的待遇,只是在公主出生当日便赐名胧月。
莞嫔早已决定在生下孩子后,前往佛前修行,如此决定即便是惠嫔也感到意外。
莞嫔执意要去宫外的甘露寺,而不是留在宫中的宝华殿修行。如此固执,让玄凌颇感意外,无奈下只能同意她的请求。
莞嫔将刚出生的胧月公主托付给敬嫔抚养,便在一个清晨,乘着一顶小小的马车,带着无尽的不舍,从紫禁城的偏门出发,去了甘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