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厦前,整栋楼的立体3d图像已然浮现在谭墨视觉里。
绿色光点分布在十七楼以内,大多数在一层,零星一些分布在七楼,十三楼,与十七楼。
情报分享后,沐小橘率先开口:
“看来这个什么天堂教等级划分应该比较简单。”
“首先是领导众人的教主,教主之下大概就是三个红衣主教。”
“随后就是红衣主教的狗腿子和被称作牲口的底层。”
沐小橘侃侃而谈,谭墨认可的点了点头:
“教主和三名红衣主教应该都是服用完天启果的进化者。”
“不得不说,能找到这么多天启果,这个教主也不简单。”
纪黎则撇撇嘴:“那也不是个好人。”
三人伴随着人流,缓缓走入大厦,可以感受出,周围麻木的幸存者在看到他们时,眼中带着或惋惜,或哀伤,或幸灾乐祸。
纪黎性子直,直接抓住一个路过的人,张口就问:“你们那什么狗屁教主在哪?”
被抓住之人是一个上了年纪,头发已经花白大片的老伯,被纪黎拦住后的第一反应是挣扎,可发现挣脱不开后,眼中充满了惊惧。
“放开我啊!被杨主教看到我没干活,他会杀了我的!”这老伯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眼神还不停的向周围瞟着。
谭墨看到后,深深叹了口气,看来这邪教当真害人不浅,随后声音尽量放低:
“老伯,你放心,我们跟教会不是一伙的,就想了解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拦着我干活!”
这老伯挣扎力道越来越大,纪黎无奈只能松开了手,再不松开,他能把自己胳膊拽折。
“奴役的种子已经根深蒂固,不除去病根,是好不了的。”谭墨无奈摇头,便不打算继续找人询问,“咱们自己上去看看吧。”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沐小橘跟在谭墨身后,说着自己的想法。
“而且这样不见得就不好,虽然被压榨,但最起码饿不死,这和末日前的上班族又有什么分别呢。”
“他们如果习惯的不是这样的邪教制度,那么习惯的就会是末日下担惊受怕,缺粮少食,朝不保夕的情况。”
沐小橘的话让谭墨放缓了脚步。
是啊。
末日里,他们有什么资格评判对错,无非也是凭借着自己喜好任意行事。
灭掉这个所谓的邪教,这些幸存者会过的更好吗?
答案是并不会。
这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那还灭吗?”纪黎感觉气氛不对,弱弱的问了一句。
良久,谭墨呼出一口胸中浊气,眼神重新清明了起来。
“灭!为什么不灭。”
“可是灭了邪教,这些幸存者不也是好不起来...”
“我会让他们好起来,在江城,规矩得我来定。”
听见此话,纪黎的眼中闪着心形,这一刻,她觉得谭墨身上有光,帅爆了。
沐小橘此刻也抿着嘴,露出一抹微笑:“感到迷茫时,遵从自己本心就好,这还是你曾经告诉我的。”
“那如果我的本心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怎么办。”
“那我一定是个女魔头,比你还坏,因为...我的本心就是你呀。”肉麻的情话在沐小橘口中说出的极其自然。
“呕~受不了了!我早知道就该死外面!最起码不用听你俩秀恩爱。”纪黎此刻感觉自己是一个超大瓦的灯泡,打破了星球无法使用电器的规矩。
闲聊间,三人已来到七楼,一路上,除了面色麻木的女人在打扫卫生,并没有发现异常。
七楼的布局与其他楼层不同,这里是一个会客大厅,平常应该是用来给公司开年会使用,此时显得极其冷清。
大厅最前端,布置着舞台,舞台上方挂坠着灯球,灯球下方则是一个华丽的龙椅,大概率是表演道具。
而这个椅子上有一道身着红袍之人,此人一只手托着脑袋半靠着椅背,一只手把玩着一柄蝴蝶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谭墨三人。
“新来的吗?”座椅上的人声音略显尖锐,说着还翘起了二郎腿,“见到主教,为何不跪?”
“锃~”
回应他的是一根快若闪电的箭矢。
红衣男子骤然浑身绷紧,侧头躲过,箭矢整根贴着他的脸没入椅子,插入后方墙壁,箭尾微微颤动。
“你们教会是不是都很中二啊?”纪黎手里握着巨大的复合弓,脸上带着嫌弃之色。
那红衣男子额头冒出冷汗,刚刚那毫无防备的一箭差点就射中他,缓过神后,脸上带着后怕,声音更显尖锐。
“异教徒竟敢偷袭本主教!吾赐你凌迟之刑!”
话音落下,只见那男子猛然起身,红袍一甩,数十把飞刀快如闪电般向三人射来。
沐小橘见状,轻轻一个响指,空中的飞刀瞬间吸附在一起,变做一颗铁球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做完这一切的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一幕直接让男子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你们也是天选者??!这是什么能力?!?”
“你俩上去,我自己来!”三人没有理会红衣男子的发问,纪黎这时噘着嘴,感觉风头又被抢了,连忙打发着谭墨两人,让其离去。
直到谭墨与沐小橘消失在楼道中,红衣男子也没有任何阻拦的动作,那面容清冷的女子让他发自内心的忌惮。
“喂!你的对手是我!你在看什么!?”感觉被轻视的纪黎,悦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怒意,随着箭矢一同射向红衣男子。
而这一次,那红衣男子轻描淡写的侧身就把箭矢躲过,脸上的忌惮一扫而空,仿佛刚刚的神情全是装出来的。
他尖锐的声音带着戏谑之色:
“我只是讨厌麻烦,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害怕你们吧。”
“吾名谢刚,天堂教的红衣主教,是赐予你死亡之人,记好了...”
“锃~”
回应他的又是一根箭矢。
纪黎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废话真多...”
与此同时,谭墨与沐小橘即将行至十三楼。
十三楼曾经是一个非常出名的健身俱乐部。
无数拼团名媛与上岸外围希望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做一组运动,拍五十组照片,开一百次房,挨两百发子弹。
无数底层白领咬牙办天价健身卡,只希望在这傍到少奋斗三十年的深闺富婆,但大多数最后都是钢丝球套餐。
如今这里尽显荒凉,偌大的健身房只有一道身影。
健身房中央,一位光着膀子的男子正在举着哑铃,浑身的腱子肉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感,在其脚边,是一件散落的红袍。
突然,这肌肉男有所感应的朝门外看去。
随后嘴角咧出一道张扬的笑容:“呦呦呦,来客人了呀,真是难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