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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呼一下蹿了起来,热烈地燃烧后又迅速熄灭,只留下了一堆灰烬。

李无尘动作不停,她们也就没有停,但那本书真的很厚,仿佛怎么劈也劈不完,怎么烧也烧不净。

烧到后面,秦瑾云有些担忧地劝李无尘,“李道长还是停下来歇息片刻吧。”

他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虽然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但她们烧都烧得有些疲倦了,李无尘一定更累。

李无尘却摇了摇头,拒绝了秦瑾云的提议,“我不累。”

苏弦也跟着劝道:“歇一歇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停下来吃点儿聚灵丹恢复恢复灵力,砍起来更有劲不是吗?”

李无尘被说动了,停下来吃了一整瓶聚灵丹,苏弦她们纷纷把自己的聚灵丹也送给了他。李无尘又吃了一瓶后,再次提起了剑。

这次无论苏弦她们怎么劝他都没有再停下来过,体内灵力不够了就吃聚灵丹,一边吃一边举剑便刺,动作机械而固定,像个永不停歇亦不知疲倦的木偶。

苏弦苦恼地挠了挠脸,“我有点儿后悔聚灵丹给得太干脆了。”

就该一点儿一点儿地给他,逼着他休息休息。

现在这般他真的能撑下去吗?

事实证明,李无尘可以。

他当真硬生生地毁掉了几乎所有的书页,在只剩下最后几页时,李无尘忽然停了。

几人同时看过去,终于累了吗?

却见李无尘眉头紧锁,“我毁不掉这几页。”

苏弦:“嗯?怎么会?这几页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几人凑过去,就见尚存的几页上面写的是《仙尊》的结局。

所有跟谢明泽作对的人都或多或少遭了殃,而被谢明泽在意的人全都得了好处。

原本厚厚的一本书只剩下了书封和这薄薄几页,看起来分外单薄,实则却是最难以造成伤害的部分。

苏悦己眸光沉了几分:“果然是这样吗?现在的剧情因为我的存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剧情是可以被改变的,但无论过程怎么变,结果始终是一成不变的。”

早已写好的结局不容置疑,不容更改。

小露慌了,虽然她还没彻底弄清楚,但也知道他们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失败了一切都会变得很可怕的事,“那,那该怎么办?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众人沉默了下来。

他们也想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们连对书造成伤害都做不到,全都在指望着李无尘,现在李无尘也不行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最先出声的是李无尘:“并非没有办法。真正的天道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何况这只是一本书,终究是我的境界太低了,力量太弱了。”

李无尘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哪怕李无尘是在场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那个,也只有金丹期而已,离飞升还遥遥无期,倘若有个大乘期的修士在这里,或许干脆来个马上就要渡劫的修士,是不是一掌就能将这书毁个稀巴烂呢?

但他们已经进了鉴渊,已经没办法再去找一个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恨的大乘期修士。

苏悦己:“李道长说的办法是?”

难道李无尘有什么可以现在就提升境界的方法?

“嗯,自爆金丹或可一试。”

李无尘说得轻描淡写,听的人却全都愣了。

自爆金丹是可以爆发出极大的破坏力,但极少会有人会这样做,会这样选择的人往往是走投无路,拼着搭上性命也要和敌人同归于尽。

没有人可以在自爆金丹后活下来。

秦瑾云激动地道:“万万不可!李道长你会直接身死道消的!”

就算是她也没有办法救下李无尘。

李无尘看了她一眼,“那你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秦瑾云一时语塞。

李无尘转回头去,语气还是那样的平淡,“我现在活着本来也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既然我身在此处,能做到这件事的也只有我,那就说明这便是我的天命。不如说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能够亲手毁掉我的‘仇人’。”

还能以死谢罪。

这样他去地狱以后再见到挚友,挚友是不是终于可以原谅他了呢?

他把挚友的两个仇人全都杀了,给他报仇了。

秦瑾云在李无尘眼中看到了无法动摇的决绝,还有一丝即将解脱的期待,于是便明白自己拦不住他了。

苏弦正在思考说什么能让他回心转意,却听见苏悦己道:“我明白了,李道长,你放心去吧,如果还不够的话,我会补上的。”

苏弦听得差点跳起来,“苏悦己!你什么意思!”

苏悦己安抚地握住她的手,“是我将所有人带过来的,是我执着地想要改变一切,没有道理只让李道长做出牺牲不是吗?”

况且,她才是这个世界上多出来的,本不该存在的那个。

苏弦看着她:“可是,可是,可是……”

她说不出让李无尘去死,不够就不够,她们再另想办法这样的话来。

她几乎要讨厌起自己这成了累赘的良心。

可是苏悦己死了她怎么办呢?

苏弦可是了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苏悦己温柔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又缓缓地松开。

在即将把手抽出去的那一刻,被苏弦一把拽住拉了回来,紧紧握住,“不够就我们两个一起填,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

这下不赞同的成了苏悦己,“我是这个世界的意外来客,你不是。你若出了事,苏家谁来管?还有,你舍得扔下傅锦吗?”

苏弦:“我舍不得啊。可是我更舍不得你,那就没有办法了。而且书若是不毁,你都做不到保下苏家,我更做不到;但假如书毁了,不需要我们去保,苏家也不会再走上那个结局,我的存在也无关紧要,你更需要我。”

苏悦己轻轻帮她整理好了垂下来的鬓发,“话哪是这样说的。家人和朋友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知道你还好好地活着就足够了。”

苏弦还是不退:“道侣也是这样的,我接受不了丧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