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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己抿着唇,目光仍留在远处。

她听见了,她自然是听见了。

只是一时间心中剧震,日夜担心之事成为了事实实在难以接受,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苏悦己是真的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她终究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就算她亲眼盯着许平山没让他贿赂成功,可这与《仙尊》中的结局有何区别呢?

谢明泽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依然对上了卫弘,战胜了卫弘。

甚至他的名次更加靠前,直接成了大比第二名,拿下第二名后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破金丹。

现在围观的弟子中,还有几个把心思放在刚刚获胜的洛泠烟身上呢?谢明泽的风头出的更大了,收获的更多了。

她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悦己!”

苏悦己一直不说话,苏弦生气地又叫了她一声,傅锦在一旁劝她:“好了,好了,又没真的出事,别生气了。”

苏弦:“没出事是因为有你和我在!苏悦己你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是要干什么?活腻味了,想让弟子们给你个痛快吗?!”

苏悦己还是沉默着,苏弦愈发生气了,“你知不知道若是被人群撞倒真的会出事的?就算你是修士,也禁不住这么多人的踩踏!”

傅锦:“消消气,掌事就在一边看着呢,不会真的发生那种惨剧的。”

苏弦自然知道掌事就在一边看着,真踩死人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生气。

踩不死不代表不会受伤,要是她和傅锦不管,苏悦己就那么傻站着高低也要被人踩上几脚,最可气的是苏悦己的态度。

她都说了这么多了,苏悦己根本不理她,连看都不看她,一直看着擂台的方向。

是,苏悦己的仇人谢明泽要在她眼皮子底下突破了,谁都不愿意看自己仇人越来越好,但这不是还没成功结成金丹吗?他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没准就失败了呢?

“苏!悦!己!”

说话间,第一道劫雷已经落下了,被蓝长老的阵法挡了个结结实实,给足了谢明泽准备的时间。

苏悦己看着谢明泽掏出了一件又一件法器,服下了一瓶又一瓶丹药,周身还有他的追随者们退下之前紧急留下的符箓与阵法。

哪怕谢明泽满身是血,看起来命不久矣,但苏悦己知道,他会成功的。

所谓九死一生,对谢明泽而言却只有生,没有死,他永远会是活下来的那个。

苏弦又说了几句话,苏悦己现在却是真的听不见了,她听到自己的双耳中响起了刺耳的嗡鸣声,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扭曲苍白,一切都是光怪陆离,没有丝毫的真实感。

她仿佛误入了什么诡秘的异处,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直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

苏悦己低头看见了紧紧攥住自己手腕的另一只手,苏弦好像因为她的沉默气急了,拉她时不自觉用上了力气,捏疼了她的手腕。

苏弦也意识到自己力气大了一些,她松了手,想道歉想捧起苏悦己的手看一看,却又记得自己还在生气,脸上的表情别别扭扭,话在嘴里过了八百遍都说不出口。

好在苏悦己终于说话了,她声音低哑,让人听了无端的难过,“苏弦,我想回家。”

苏弦怔住。

傅锦也愣了,刚刚苏悦己是直接叫苏弦名字了吗?

苏弦手又覆了上去,避开了她捏疼的地方,牵着人就往人群外走,“真是欠了你的,回家就回家。傅锦,我们先回去了,你继续留着吧。”

傅锦:“我也回去……”

“别,我们都走了,你也走了,谁给我们留影?这里就交给你了,千万别漏下一点儿精彩的地方。”

万一以后苏悦己又后悔了,又突然想看一看呢?

而且结金丹和筑基可不一样,这场面轻易是看不见的,错过实在太可惜了,多看看没准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至于她,那自然是状态不对的苏悦己更重要的。

傅锦被说服了,忧心忡忡地看着两人:“我留下可以,你们别再吵架了,有什么事慢慢说。”

苏弦挥挥手,“知道了。”

真是的,又不是她想吵架,跟她说有什么用。

从人群中挤出去后,苏弦就拉着苏悦己上了自己的小葫芦,飞回了弟子居。

上官依出来迎接,本想问问大比之事,结果一看两人一个比一个表情差。上官依自觉闭了嘴,问了好后就站在原地目送两人回屋。

“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严格来说,她们两个现在没有吵架。

毕竟吵架需要两个人及以上互相对骂,一方单方面的斥责很显然是算不上吵架的。

回了卧房,苏弦又带着提线木偶一般的苏悦己坐了下来。

苏悦己坐下后,苏弦想想自己还在生气,于是冷着脸坐到了苏悦己对面,“现在家也回了,你也该说说你到底怎么了吧?”

苏悦己欲言又止,她不想回弟子居,她想回苏家,她想再去看一眼苏父苏母等人,她必须确认他们现在都过得好好的才能安心。

可这话没法跟苏弦说,她怎么跟苏弦解释她想回的是她的家呢?

“说啊,又不会说话了?”

苏悦己垂眸站起了身,“师姐,我回自己院子了。”

苏弦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苏悦己这时倒乖巧地重复了一遍,“我回自己院子了。”

苏弦气地拍了一下桌子,她是让她再重复一遍吗?她是让她好好再想一想,最好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好啊你个苏悦己,我对你费心费力,你说干什么我就带你干什么,结果你有心事不愿意跟我说就算了,现在还要离家出走,闹分居?!”

苏悦己:“……我没有。”

“没有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弦气了个倒仰:“好好好,我在这儿碍您眼睛,扰您清静了是吧?您要回去尽管回去,我这小地方留不住您这尊大佛,只是你要是回去就别再回来了!”

苏悦己嘴唇抿得更紧了,她原地站了一会儿,似乎在衡量。

苏弦一边生气一边趁机偷瞄她的表情。

没过多久,苏悦己低声说了一句:“师姐,对不起。”就推门走了出去。

就推门走了出去!

苏弦简直不敢置信,苏悦己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真的走了?!

她想象中的犹豫后悔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来对着她痛哭流涕反省自己,以及好好哄她一个也没有发生。

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

苏弦这下不仅是生气了,她还又难过又委屈。

她自认对苏悦己掏心掏肺,苏悦己有事瞒着她也就算了,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能毫不犹豫地抛下她就走呢?

难道她这个人还比不上她片刻的清静重要吗?

苏悦己回到自己院子后,立即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剪秋罗剪好的纸人。

当时苏弦那通传音来得太过意外,苏悦己一下子放了一碗底的精血,剪秋罗马不停蹄用这精血按苏悦己的要求修剪出来了六个纸人。

只是苏悦己急着离开,谁也没有来得及测一测纸人的效果如何。

现在苏悦己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在纸人中注入了灵力。纸人瞬间膨胀了起来,变成了另一个苏悦己。

只是目光仍然不似真正的活人般灵动。

“记住,你是苏悦己。”

纸人跟着重复:“我是……苏悦己。”

“不许碰水,不许碰火。”目光呆滞就别跟人对上眼神,“能低头尽量低头,话也少说,听不懂的就用‘嗯’、‘啊’糊弄过去。”

纸人:“嗯。”

苏悦己:“……”

它这是听懂了吗,还是在糊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