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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秦奉先走到病床前,看着那张难得如此安静的脸,居然露出个笑来,转头看向秦夫人:“你们在合伙开我玩笑?秦悟他会不想活了?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不想活了怎么也不可能是你儿子你难道不懂吗?”

“……”女人无言片刻,眼神里的愤怒和悲伤都急速褪去,剩下麻木和空洞的注视着秦奉先脸上的笑,“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就来负责治好他?”

“换个医院,换批医生。”

秦奉先把手一挥,不容置疑。

·

很快转到了第二家私立医院。

却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体温、呼吸、血压都正常,脑干反应也依旧存在,但……无意识,或者是看似有意识的状态。”

医生说:“……如此一直持续下去,只能判断为植物人。”

秦奉先再一次:“换医生!找全球顶尖脑科医生来!还有神经学专家!统统给我找来!”

·

钱不当钱地大把撒出去,他的要求自然会被满足。

可无论是白发苍苍一身荣誉的老外,还是内地据说着作等身的专家,无论是亲赴南港查看病人情况,还是网上连线的医疗组,无论是什么样的说法什么样的专业名词,最终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身体没问题,但就是醒不过来,无限趋近于植物人的状态。

·

电视里播放着“不死妖”在玉洲被围追堵截的新闻。

几乎每隔一分钟,主持人口里就会吐出“不死妖”这三个字。

病房里响起“啧”的一声,下一秒电视就被关掉了。

房间陷入一片沉默。

秦奉先转头看向坐在床边发呆的秦夫人,道:“法院要给阿悟指定一个代理人,你去吧。”

“……”

秦夫人动也不动:“我要照顾他。”

“他这个样子有什么可照顾的?你做的这些多的是人可以做。”

“我是他妈妈。”

“现在知道是他妈妈了?”秦奉先笑了一下。

女人猛地扭头:“你什么意思?”

“……”秦奉先无声几秒,原本平静的脸色逐渐扭曲,仿佛一壶水被迅速煮至沸腾甚至炸开,“我什么意思?”

他站起来,看了眼一直在震动不停的手机,丢到地上,用脚踩上去:“你把儿子养成这个样子,你问我什么意思?”

手机发出嘎吱嘎吱的噪音,屏幕碎裂成蛛网。

秦夫人也笑了:“我把他养成这样?我一个人养的?是啊我真是一个人养的,他是我一个人的儿子,秦奉先你是这意思吗?!”

“如果说像你那样半百纵容万般宠溺什么都不管的状态也算养的话——非要说起来不如说是保姆养的他,保姆都比你适合当他妈!”

“那你又配当爸爸吗?!!”

空气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式尖叫刺穿了无数个窟窿。

“你这些年又干了些什么?平均一周出轨一次?全球各地到处玩女人?你知道他什么?你知道他爱吃爱玩什么喜欢谁讨厌谁?你知道他多高多重近视多少度?还是你知道他习惯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几点工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他是你用来甩开责任的工具,是你秦家的钱袋子!你有把他当儿子看待过吗?!你有吗?!!”

“我不知道难道你就知道了?我把他当工具你难道就把他当儿子了?你没把他当稳固地位的定海神针?你没把他当你的钱袋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从他那里划走了多少钱搞了多少你所谓的新项目!那个投资五亿最后倒闭得轰轰烈烈的连锁美容院是不是你搞的?那个新能源女性专用车是不是你从他这里强行拿走结果亏得袜子都不剩的烂项目!”

“你现在要跟我算这些账?!”

秦夫人几乎要跳起来:“你泡女人的钱还都是他赚的呢!你多阔绰多大方啊,随便包个一周的女人都能送豪车送房子,你哪来的钱?你的分红,你的基金,你从你爹妈那里拿到的遗产,够你这么呕吐似的送吗?要不是我儿子赚钱厉害,你以为你能在外面抬手就是宾利放手就是金景一号楼盘?你还跟我算起账来了?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

秦奉先脸皮抽搐,不敢置信:“你……你居然敢骂我?还骂得这么粗鲁……你的教养都上哪去了?!”

“我呸!”

女人狠狠唾道:“你有教养?你爹妈给你的教养就是让你撒钱去到处泡女人?今天白人明天黑人后天黄种人,明星艺术家大学生甚至寡妇你什么不沾?种猪看到你都嫌脏!这就是你的教养!”

“……………………”

秦奉先眼球充血,胸口起伏如汹汹海浪,最后吐血般爆发出一声大吼:“谢梦山!”

“秦奉先!!你当我不会吼?!!”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名媛中的名媛,贵妇中的标杆的秦夫人,谢梦山,人生中第一次披头散发,形容憔悴,叉着腰如菜市场泼妇般死死瞪着她那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丈夫,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杀全家的死仇:“就你也配叫奉先?吕布知道都要踢碎棺材板用他的方天画戟把你的xx砍成烂泥为自己正名!你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人!年纪一大把还自诩风流浪子去睡跟你儿子一般年纪甚至比你儿子还小的女人,我看你分明不是风流是下流,不是浪子是浪货!老人斑都快长出来了还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大男人,骂我不配做妈?你个睡了无数女人都再也生不出来一个种的弱精症废物!说你是种马都侮辱了种马的播种能力……”

“谢梦山!!!!!”

秦奉先崩溃了。

可他再大的声音也没能拦住那句天崩地裂般的发言。

守在门口的于先生一个哆嗦,眼中露出不可置信又津津有味的神情,表情却愈发的正经了。

门内。

谢梦山却更加站直了:“是!我是谢梦山!我一点都不想当这个该死的秦夫人!!我受够了!!!”

话喊出口,她却陡然静下来,闭上眼睛,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秦奉先,我要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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