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丫头哦了一声,忙跑到路边的草丛里去了。
婉芬公主捂着鼻子,骂了一句:“贱人就是事多。”
话音刚落,只听得草丛里一声惊呼:“蛇啊!”
月色朦胧之间,只见肥丫头跳了起来,大概是脚下一滑,又是一声惨叫,滚下山崖去了。
可怜婉芬公主,顿时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惊慌失措地遗落在荒野之间。
她不敢再走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寻到直道上面来了。
经过一夜的惊恐和泥土野草的洗礼,此时的婉芬公主已经全部变了模样,头发乱的如同鸡窝,衣服也是又脏又破,谁也看不出她是一个绝色美人儿了。
然而这些困难都没有打消她继续前进的信心。
婉芬公主,犹如天上的明星,岂能轻易就被打倒。
好吧,上帝,你最好保佑我无事,让我顺利到达威州。
直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去威州,必然要经过汤城。
而汤城现在是契丹人的地盘。契丹人可不像汉人那样知礼守法,经常出来骚扰附近的百姓,多有良家妇女被糟蹋的事情发生。
婉芬公主心有余悸,难免有些担心,她拉住一个过路的妇人,问她:“请问妈妈,去威州走哪一条路才不会遇见汤城的契丹兵呢?”
那老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嘲笑道:“就姑娘你这模样,就算被扔在契丹男人堆里面也会平安无事的。
倒是我家那丑儿子,因为家穷,三十多岁年纪了,还没娶上老婆,不如你两个将就算了,你为我家生个一男半女的,我老婆子也不会亏待你。”
婉芬公主吓得赶忙摆手,慌慌张张地走开了。
那婆子在后面呸了一声,满脸的嫌弃:“一个叫花子婆娘,到处都是,哪里找不着。我还瞧不上你呢。
看你那豆芽菜的死样,浑身臭烘烘的,八成是有十年没见过荤了,等你饿得头昏眼花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了。”
婉芬公主又走了一段路,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汤城的城墙,巍峨高耸,果然与别处不同。
突然前面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喊道:“契丹王子出城打猎来了!快些躲开,小心吃鞭子。”
婉芬公主又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一匹栗色的烈马冲到了她的面前,马上骑了一个十分威武雄壮的青年男子,粗犷中带着一点点英俊,满脸的络腮胡,衣着华贵,显然身份非同寻常。
她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那马的屁股后面冲出来一个契丹人,手拿皮鞭,抽了婉芬公主一鞭子,喝道:“哪里来的乞丐婆,挡了我家小王爷的道,还不给我躲开!”
婉芬公主吃痛,啊呀惨叫一声,爬起来要走。
马上那人听得她声音十分动听,又见其动作优雅,似乎并不是粗陋贱民,忙道:“等一下。”
原来此人就是契丹王的儿子察合台王子。
察合台说罢翻身下马,来到婉芬公主面前,用手上马鞭柄抬起她的下巴,问道:“你是哪里人,要到哪里去?”
婉芬公主只得答道:“妾来自中原,北上逃难,要去威州寻找亲戚投靠,谁知途中与父母家人尽皆失散,逗留在此。”
察合台听她言语高雅,心中越发好奇,见她黑眉乌眼,不见本来面貌,便吩咐随从找来一盆水,自己掏出一方手帕,打湿了给婉芬公主擦脸。
污垢褪去,察合台的眼前突然一亮,心道:“好一个绝色美人!虽说年岁稍长,但其风韵却是前所未见,幸亏没有走宝,让她跑了。”
于是对婉芬公主笑道:“夫人既然孤苦伶仃,那就跟本王回汤城暂住,再慢慢寻找你的亲人。”
婉芬公主急忙要推辞,察合台哪里容她说话,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肢,把她放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婉芬公主的背后,双手拉着马缰绳一抖,喊了一声“驾!”
那马边掉头朝汤城跑去。
一个随从在后面喊道:“王爷不去打猎了吗?”
察合台在马背上笑道:“猎物已到手,还打什么猎呢?回城!”
婉芬公主坐在察合台的怀里,吓得几欲晕死过去。
天啊,想不到我才出虎口,又进狼窝,这可怎生是好。
与其让契丹狗凌辱,还不如给夏侯煊享乐算了。
察合台将婉芬公主带入城里,让丫鬟们伺候她洗漱,换了一身鲜艳的衣裳出来。
察合台差点看呆了。
契丹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十分直白。
察合台王子一把抱住婉芬公主,在她脸上吧嗒一声,狠狠地亲了一口,笑道:“果然还是中原美人耐看,契丹婆娘实在上不得台面。
我常说要寻一个绝色汉家女子做我的妃子,今日终于如愿。夫人与我有此奇缘,不如今日就洞房花烛,成其好事。”
说着一把抱起婉芬公主,大踏步就要进卧室。
婉芬公主吓得忙喊道:“小王爷休得无礼,妾是有夫之妇,身份卑微,岂能配得上王爷呢。汉地贵族小姐众多,比我美貌十倍的大有人在,王爷不要后悔。”
察合台笑道:“你也别哄我了,汉家贵女我也见的多了。
上次去神京觐见皇帝,她那几个嫔妃,除了皇后,没有人能比得上夫人的美貌。
我料定你不是俗人。
夫人虽然不及神京皇后十分之一,也算是天下绝色了。你有丈夫有什么关系?我把他杀了不就完事了么?我们契丹人可不像你们汉人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只要自己喜欢,哪怕你的青楼女子,我也敢娶你。”
婉芬公主吓得心胆俱裂,挣扎着说道:“妾是皇帝御赐的韩国夫人,小王爷不得亵渎。”
察合台哈哈一笑:“你少拿大话来吓我了。你若是皇帝的女人,怎么可能沦落至此?可见是撒谎。
就算你是,我也不怕。
上次皇帝还要赏赐我美人呢,我求他把你让给我,也不算过分。”
于是不由分说,强行要了婉芬公主。
完事之后,婉芬公主看着赤裸躺在身边的察合台,心灰意冷,只想速死。
于是下床找了一根腰带,准备悬梁自尽。
突然想起自己所承受的冤屈,仿佛慕容光华的魂灵就在眼前,冷冰冰的问她:“公主难道不想为我报仇了吗?”
婉芬公主丢下腰带,捂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