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心里想着,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些日子,光找关系托人去燕王府打听就废了多少银子,如今她们竟自己找上门来。
忙转身吩咐身边的小二道,“快去后院禀告少东家,就说他要找的人就在前厅二楼。”
后院内,齐玉正端了一碗参汤左右为难。
丫鬟铭烟见他久久未动,有些着急,“少爷,这是夫人叮嘱的,你夜里睡不安稳,必须要盯着你喝完才能就寝。”
参汤确实有安眠之效,可是他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未有妻妾,天天这么一大碗一大碗的喝,那鼻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次。
每每跟母亲说起此事,她就数落自己不早些娶妻纳妾,给齐家开枝散叶。
可这娶妻又不是上街买菜,随便一个就能拉进屋里。
最起码也得遇见个两情相悦之人,方不算错付。
正巧小二跑来叫他,他才躲过了这一遭,跟着小二匆匆走去外厅。
二楼上,沈安宁已经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两手撑着脸直打瞌睡。
青竹倒是精神,乐此不疲地吃着掌柜新送上来的果子。
这可比昨天破庙里吃那些没有盐味的野味,好吃多了。
掌柜在旁边笑颜如花地说道,“公子别急,慢点吃,有的是。”
楼下传来踩踏楼梯的声音,
待看清眼前人时,齐玉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安宁,真的是你!”
沈安宁抬眼望去,许是出来得急,齐玉只穿了一身真丝的里衣,外搭了一件冰蓝色的斗篷。
一头柔顺的墨色长发也松散地披在脑后,和上次见他衣冠楚楚的样子更多了几分清丽妩媚。
这世间的男子竟比自己一个女子还要长的好看上几分,多少有些气人。
她挣扎着起身,走上前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你说过,如果有事就来玉堂春你,如今我遇上些难事,不得不来叨扰……”
齐玉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我们本就是朋友,你做的很好!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先休息一日,有事明天再说不迟……”
自己本就是来要钱的,说得太急了反而不好,客随主便,沈安宁点头应允,便随着小二往内院走去。
管家见齐玉看他们的眼神,便知不是一般的朋友,小心询问着:“两位公子安排在西厢房歇息?”
这西厢房是院内最好的客房了,既然是少东家重视的朋友,自然不能亏待了才是。
齐玉不以为然,“别人住过的地方腌臜,恐她睡不惯……
你让铭烟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换了新的铺盖,领他们主仆两人过去休息。我去西厢房睡!”
说完便带着笑跟了上去。
管家张大着嘴巴,有些不可置信,他这个少东家可是从小就有严重的洁癖。
别说让别人睡他的床,就是他屋里的东西,别人碰了,再怎么喜欢说不要就不要了。
如今他竟要让那主仆两人住他的屋子,睡他的床榻?
他拿手指使劲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确认里边没有被什么东西堵住,才不死心地问向旁边过的小二,“我没听错吧?刚刚,少东家是说让他们住他的房间?”
小二一脸讪笑地回应,“我听着好像也是!”
今儿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安宁和青竹两人被丫鬟铭烟领进屋内。
“两位公子,我已经吩咐婆子,烧好了热水。两位公子沐浴更衣早些休息。若还有别的需要,随时招呼我一声,我就在房前的门厅伺候。”
自己本就是落难来投靠,没想到这小齐公子竟然这么给力。
沈安宁忙开口道谢,“不必,已经很周到了,多谢姑娘!”
待铭烟走后,沈安宁忙把头上的斗笠甩了下来。
这东西可真是闷人,比特殊时期的口罩还不透气。
要不是怕被人认出来,她断然不会受这罪。
接着她摘下发髻,和青竹好好洗了个热水澡。
床榻上已经放好了两身崭新的睡衣,连身形都是按两人的身高准备的。
她三两下把衣服套在了身上,信步走向床榻。
才看见这房间中摆设不俗,连墙上的书画都像名师大家的真迹。
不免心存疑虑,这齐家还真是家大业大,随便一间客房都是这样的装潢。
竟比王府还要有过之而不及。
希望齐玉真能如他所说,帮得上自己。
一夜无话……
第二日,
沈安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明明是来求人办事的,又不是来享福的。
她挣扎着拍醒旁边的青竹,这丫头平时起得比鸡都早,今天竟也如此贪睡。
沈安宁慌乱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原本挂在衣架上的两身男装不见了,换上了两身云锦裙子,连配套的钗头都摆好放在一旁。
客随主便吧,她随意得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把头发随便拢在耳后,便出了门。
丫鬟铭烟忙迎了上来:“姑娘,昨夜睡的可安好?”
沈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挺好的,挺好的……”
这他妈都太阳晒屁股了,能不好吗?
铭烟不紧不慢地收拾起床铺:“少爷昨天看您托着腮打瞌睡,知道姑娘一路辛苦。
昨夜特意吩咐在那香炉里燃了一些清新助眠的沉香木。”
沉香?这东西不是挺贵的,以前看电视,他们都拿个刀子在木头上轻轻刮下来一点。
这助眠的效果也太明显了吧,好东西还真是不一样。
只是如今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
她要钱,救人啊。
沈安宁有些着急地问道:“齐玉,人呢?”
铭烟收拾好,轻步走了过来。
“少爷在前厅为姑娘布膳呢,一大早就起来忙活。
我从小就跟在少爷身边伺候,还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用心过。
姑娘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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