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上一推,将沈安宁的绑住的手从自己脖颈处取下。
他像一个被背叛,极其伤心又愤怒的人。
声音冰冷至极,“沈安宁,你可真让人恶心!”
“是啊,我这么恶心的人,自然是配不上清风霁月的小侯爷。
世间那么多佳人,你偏偏缠着我干什么?
你不是最不喜欢别人碰你?
上赶着贴呼我干什么?
怎么?
精神洁癖治好了?”
见他动作突然停顿。
沈安宁想着,不管怎么样,这下总算逃过一劫,绷紧的身子方方放松了一些。
谁知下一秒,就被他掐着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世间女子万千,他却只对她一人动心,他又有什么办法!
先招惹的明明是她,随时要分手喊停的又是她!
而自己偏偏是对她,恨恨不得,碰碰不得!
凭什么?
她本就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想碰就碰得!
沈安宁愤怒地想要回头,却被燕洵一把揽过她纤细的腰肢,不准她退,也不准她反抗。
妈的!
你个死男人还真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燕洵的脸上还挂着没有消退的戾气。
慢慢扭过头,贴着她的耳廓,若有若无的调侃道,“沈安宁,我定要你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此时沈安宁又羞又涩,带着几分怒气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涸而嘶哑。
“来人!”
陆鸢应声闯了进来。
见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又赶紧转过身去。
“属下在!”
“把沈安宁关进柴房,你亲自看管,没我的命令,不得离开一步!
哗啦一声,沈安宁从浴桶里站起身来,“不用劳驾,我自己走便是。”
那湿透的衣服,紧贴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春光乍泄。
燕洵终究是没忍住,撤了自己的斗篷扔在他身上,才看着她被陆鸢带走。
待两人离开,他终于卸下防备,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无力地瘫坐在床榻上。
心里默念着,沈安宁,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
*
此时门外,
有两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盯着屋里的动静。
“姨娘,我们快走吧,一会让小侯爷看到了,恐怕又要训斥你。”
沈昭月挺着大肚子,笑吟吟地转身回应:“怕什么!
我如今身怀六甲,他还敢动我不成。
就算他敢,燕王爷和燕王妃也决不允许。
这就叫母凭子贵,你懂不懂!”
两个人正拌着嘴,就看见沈安宁浑身湿哒哒地被陆鸢请了出来,甚是狼狈。
沈昭月满脸坏笑,幸亏自己求了燕王妃,以自小与姐姐心灵相通,可以帮助找到沈安宁为由,硬是跟了过来。
内心里,不过是怕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燕洵再被沈安宁的三言两语哄骗了去。
如今看这一遭,算是没白来。
一向对沈安宁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燕洵,竟然大半夜将她赶进柴房。
定是如自己猜测的那样。
沈安宁与燕临已经旧情复燃,勾搭在了一起。
刚刚模模糊糊又听见燕洵说的话,她更是喜上眉梢。
试问这天下,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还失身于别人。
这下,沈安宁那个贱人是彻底完了。
在家被那个公主整天呼来喝去的也就算了,在沈安宁这,她必须找到点自己的存在感。
转身拉着丫鬟银杏,“快走,侯爷如今在气头上,我们明日再来!”
深夜,
燕洵在屋子里跟自己生了一肚子闷气,他最是个爱说狠话,又心软的。
还是忍不住去了柴房。
嘴上说着,要来羞辱她一番,实际上又怕她湿了衣服生病,又怕柴房不干净,再有些什么奢宠鼠蚁得,让她害怕。
陆鸢只当是同意他的说辞,认真的点头打开了房门。
“沈安宁,你……”未说出口的恶语戛然而止。
只见沈沈安宁枕着双臂,惬意地躺在一堆稻草上。平稳的呼吸声轻轻柔柔,与这夏夜相得益彰。
身上盖着他那件白色狐裘的披风,白白的软毛堆在她小脸周围,更显娇媚。
一想到,这样一副温软香玉的身子刚刚就俯在自己身下,燕洵的耳朵又红了。
终是蹲在她身侧,拿扇子给她扇了一夜的蚊虫。
天空露出一抹鱼肚白,他才挣扎着起身,忍受着膝盖处传来的痛麻,姿态有些奇怪的走了出去。
“把府里的丫鬟遣走。用水把她泼醒,让她起来伺候!”
陆鸢双手抱在胸前,很是看不懂自己主子的行为。
但是还是很听话的跑去井边,用轱辘拧上一筒井水,朝柴房走去。
刚走过正屋,燕洵的声音又冷冷传了出来,
“那井水,那么冰,你想冻死她吗?”
可是,明明是你让我去泼醒她,怎么泼人还得取温水?
难不成真如老人所说,这人一旦对谁动了情,就会被那人放的情人蛊钻进脑袋,逐渐吃了脑浆,变得痴痴傻傻。
想到这,又为自己的主子难过起来,方转身跑灶台旁,兑了小半桶温热均衡的水朝沈安宁泼了过去。
“妈的,谁,扰了老娘的美梦!”
陆鸢手里拿着水桶,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无奈开口,“小侯爷,让你现在就去屋里伺候。”
一想到昨晚上两人的撕逼现场,沈安宁的心里还是难以平静。
伺候,找婢女啊,干嘛找我?
“如今这处是临时在清溪镇落脚的府院,丫鬟都没带来,小侯爷说让你伺候。”
沈安宁知道,燕洵必定是昨天的气没出完,想法子作妖。
拿起他白色的斗篷,朝自己身上使劲擦了擦,没好气地朝正屋走。
燕洵显然已经瞧见了她,“还站在那干什么,不来替我更衣。”
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穿个衣服还得让人伺候。
转念一想,好不容易出了柴房,才有逃跑的机会。
算了,我忍!
沈安宁面无表情地拿起一身金线镶边的白色锦袍,递了过去。
燕洵心里也是憋着火,伸长着双手,也不正眼看她。
系腰带的时候,沈安宁故意使劲勒住他劲瘦的腰身,只待他呼吸急促方才停手。
“小侯爷,还有什么需要伺候的?用不用我把饭喂你嘴里?”
“好啊,你去做吧?”
什么?
这死男人,昨天那么欺负我,我还得做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