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种的小情绪,落在燕洵的眼睛里,就就像根根银针,扎在心尖最嫩的软肉上。
看来,这段时日,两人没少上演什么旧情复燃的戏码。
虽然燕临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她沈安宁确是个脸上藏不住事情的。
看着燕临拥着拓跋凌又抱又亲,他脑袋里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一场红杏出墙的卑劣大剧。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燕临是不是,也像这样轻柔地拥着沈安宁入怀?
扶起她软软的小脸,吻她那甜香、温润的红唇。
想到这,他整个人简直嫉妒的要发疯。
全然忘了自己才是这段感情里的后来者,
那个贪图别人东西的小偷!
虽然他努力克制自己,企图依靠面上冷静来平淡自己的嫉妒之心。
但是显然,一旦遇见沈安宁的事情,平时的端正方雅,已是演不出来一点。
尤其是看着她那对燕临上赶着的态度,
更是让他心烦意乱,甚至激起了要杀了某人的念头。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费尽心机才能得到沈安宁一点点的在意,而那个人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q想要的一切。
他的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滋味,夹杂着酸涩,愤怒,在他周身肆意蔓延。
攥紧的手指深深陷入手中,他一把拉住走过他身侧的燕临。
“慢着!”
拓跋凌有些防备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燕洵低垂着脸,桀骜不驯的眼中透露出一抹猩红,嘴角努力弯出一个看似平常的弧度。
“刺杀公主的嫌犯,怎么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拓跋凌知道他是过意为难,也不惧怕他。
“燕临是我大月的驸马,怎么可能对公主动手,你莫要栽赃陷害,不然我不介意让我大月的骑兵踏破你西凉的城门!”
燕洵仍旧冷漠开口:“是与不是,查查便知!”
随机转身吩咐,“带走!”
陆鸢带着一队精兵,走到燕临前面,缓缓开口“哥哥,得罪了!”
拓跋凌仍旧护在前面,
燕临转身拉住她,轻抚着她的手,安慰着:“阿凌莫别急,我行得正做的端,不怕他查,跟他去去便是。”
燕洵没有说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脸上升起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我的好哥哥,去是去的,回不回得来可就未必了!
几个手下,上前将他燕临双手困在背后,押解住他。
沈安宁不安地跑了过来,想要阻止,却被燕洵伸手挡在身后。
她满脸焦急地对燕洵开口,“不,不是他,你们放开他!”
燕洵紧抿着双唇,眼神赤红,阴鹜的目光渗出丝丝寒意。
他一把拉住沈安宁的胳膊,使劲攥住了她纤弱的手腕。
声音沙哑的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怎么,只是这样,你便心疼了?”
沈安宁脸上全是泪痕,“燕洵,燕临他还受着伤,你不该这样对他!”
不该这样对他?
燕洵心中苦哼一声,正是因为他救燕临,是你沈安宁心心念念,一心想要逃离我的原罪!
我才不可能再放过他。
燕洵身子顿了顿,缓缓转身,伸手握住沈安宁的下巴,双眼变得异常狠厉吓人,他一字一句道:“不许,你为他哭!”
燕临知他这个弟弟,是醋缸子打碎了,不能再刺激她。转身对陆鸢一行人说道:“我自己走,不劳烦诸位动手。”
燕洵一眼不眨地看着沈安宁,目光阴郁地捕捉着她眉眼里的关切。
终是忍无可忍,直接倾身过去,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拖拽进自己怀里。
见她还是反抗,索性弯腰一股脑将她扛在自己肩上,硬生生扛回了营帐。
营帐内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色各样沈安宁喜爱的吃食。
尤其是还有一碗冰酥酪,是西凉的特产。
这么远的距离,不知费了多少功夫,里边的冰竟还没有融化,在桌上泛着乳白色的诱人的光泽。
那味道醇厚,闻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沈安宁一言不发,安静坐在那里,她闭着眼睛,双腿盘踞坐在床上。
纤长的手指搭在膝盖上,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她就这么倾心于燕临?
因为自己抓他,
这么久不见,竟一句话也不想与他说。
燕洵的一颗心猛烈地抨击着胸膛。
看看她一身不合身的男子打扮,衣服和苍白的小脸上,抹着些许污垢。
整个身子比在燕王府时,轻盈单薄了不少。
尤其是刚才扛她在身上,那细腰更是盈盈一握。
被掳走这些时日,必是吃了许多苦。
终于还是忍住,柔声细语地过来牵她的手。
“这一路该是又累又饿,我特意让乳母给你做了你喜欢的冰酥酪,阿宁可要尝尝?”
沈安宁面上依旧冷漠,甚至转过身去,连一眼都不想看他。
但是肚子却很诚实地咕咕叫了起来。
毕竟凡体肉胎,一顿不吃都饿得慌。
更何况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现在简直是又累又饿,简直能吞下一头牛。
见她不语,燕洵干脆端起那碗软软糯糯的冰酥酪,拿汤匙舀了一勺,放在沈安宁的唇边。
“可香甜着呢……”
他果然是知道怎么拿捏人心的,更何况是沈安宁这个吃货。
沈安宁悄咪咪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小碗和汤匙,径自喝了起来。
吃的着急,一时竟呛得咳嗽不止。
燕洵心疼地将手伏在她背上,轻拍着帮她顺气。
若是别人这样气他,他绝对会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而对于沈安宁,他却是狠不起一点。
“别急,乳母做了许多,让青竹都给你带了来。”
沈安宁一想到乳母姜氏和青竹那丫头,忍不住红了眼眶。
“乳母身体可好?还有青竹他们?”
燕洵看她心满意足地吃着,眼里竟是恬静乖巧的可人模样,远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之气。
只温柔拿起帕子,将她嘴角的乳渍擦了去,“他们很好,只是亦如我一般,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