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赌,谁知道哪条道路是正确的,看来只有另想它法。”宫阳角深知这两条通道都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不敢去赌两条通道的正确性,一旦选错,后果不堪设想。那么,只有寻找另外的办法了。
突然,他手中光芒一闪,几杆巴掌大的小旗出现在手中。
这些小旗看似普通,但上面却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法力波动。
“还好,这里虽然无天无地,法力有很大的压制,但总算还能用,看来只能寄希望于你了。”
宫阳角看着手中的小旗,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宫阳角的想法很简单,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那就是用阵法在这气息交汇的三岔口处,强行再次开辟出一条通道。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相较于前面两个通道的选择是赌运气,这强行开辟通道同样是在赌,而且赌注更大。
赌对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赌错了,那便是万劫不复。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知道随意开辟出来的通道会通向何处,是否安全。
有可能在强行开辟的过程中,那些围绕在通道外的空间乱流、空间裂缝就会趁机强行挤进来,将他瞬间切割成无数块,让他魂飞魄散。
也有可能他幸运地安全出了这空间通道,但却落入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方,比如直接掉进某一头强大妖兽的领地,被那妖兽一口吞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但此时此刻,相比于落入邪修的手中,他宁愿选择后者,哪怕是死,也不能被邪修抓到。
宫阳角手持小旗,神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施展阵法。
只见他双手舞动,指法如飞,口中念念有词,法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小旗之中。
小旗上的符文,纹路渐渐亮起,散发出越来越强的光芒,与周围压抑的空间形成鲜明对比。
随着法力的注入,按照特定的轨迹在三岔口处排列开来。
每一面小旗落下,都引起周围空间的一阵波动,仿佛是在向这片神秘的空间通道宣告着他的反抗。
然而,空间的压力也在不断增大,那些原本在通道外闪烁的空间裂缝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开始朝着三岔口缓缓靠近,一丝丝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宫阳角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根本不敢去擦拭,只全神贯注的盯着小旗。
“开。”
一声压抑怒吼从宫阳角的口中喊出,好像要喝退那些靠近的空间乱流一般。
可事实却完全相反。
随着一丝缝隙的开启,整个空间通道都不停的晃动起来,而通道外的空间乱流更是随着挤了进来。
缝隙虽小,但空间乱流的威力却不弱,瞬间就在宫阳角的身上带走无数的血肉。
而支撑空间缝隙的小旗更是“嘎吱,嘎吱”的传出几道声响。
宫阳角不敢理会身上的伤口,再次掏出几杆小旗,体内法力毫不犹豫的注入其中,再次安置进阵法当中。
“呼,呼…”
几息的时间,在宫阳角感觉仿佛渡过了数百年,终于小旗渐渐稳定住,并成功打开一道八十公分长宽的通道。
无尽的风声,夹杂着看不见的空间乱流吹到宫阳角的身上,宫阳角遍体鳞伤,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
宫阳角艰难的朝着缝隙走去,每一步的迈出,不仅要承担两条通道牵引之力,更是在他身上多出无数的伤口。
当靠近裂缝的瞬间,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朝着新开辟的通道冲了进去。
就在他进入通道的瞬间,身后的三岔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他回头看去,看不见的空间乱流已经压爆了整条通道,通道形成的光斑点点,正在大片大片的消失不见,如果再晚一点,怕是宫阳角同样如通道一般,再也不见。
宫阳角冲进新开辟的通道后,瞬间便被一股恐怖的怪力所笼罩。
那不止是呼啸而过的空间气流,它们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千万把利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毫不留情地割在他的身上。
每一道气流划过,都带起一串血花,他原本就遍体鳞伤的身躯,此刻更是如同被鲜血浸透的破布,鲜血飞溅,在飞行中洒下一片惨烈的红。
而那压力,就好像他从陆地直接被抛入了无尽深海的最深处。
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无情地挤压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
他的骨骼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声,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彻底碾碎。
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重锤敲击,疼痛深入骨髓,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完全吞噬。
在这绝境之中,宫阳角拼命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张符箓。
这些符箓都是宫阳角精心绘制,每一张都能承受同阶修士全力一击。
可是在这通道中肆虐的力量面前,符箓的效用实在是太弱了,弱到连一个呼吸都撑不住。
每一次符箓光芒的亮起与熄灭,都伴随着宫阳角身上再添新伤。
那光芒亮起时,似乎带来了一丝希望,但紧接着光芒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剧烈的疼痛和更深的绝望,仿佛命运在无情地捉弄他。
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下,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好像在这生死边缘徘徊。
终于,在那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中,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那亮光虽弱,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给宫阳角带来了一丝生的希望。
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毫不犹豫地强行咬破舌尖。
一股剧痛从舌尖传来,让他原本有些模糊的神魂瞬间清明了几分。
他调动起身体内最后一丝力量,朝着那亮光处艰难飞去。
当他终于穿出通道时,整个人如同一团破布般,摔倒在一潭池水中。
这潭池水散发着蒙蒙的雾气,雾气袅袅升腾,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好暖。”
宫阳角脑海中只来得及生出这样一丝意识,便渐渐沉入黑暗,彻底昏迷了过去。
不远处的雾气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身着一袭白色纱衣,半倚靠一块石头边,单手轻轻掬起一捧池水,缓缓将水洒在自己的脸上,水滴顺着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滑落,每一滴都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微微闭着眼睛,一脸享受这平静的惬意时分,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
忽然,不远处传来的动静打破了这份宁静。她那如柳叶般的黛眉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寒霜般的冷意,冷冷开口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