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闲与逆麟大战数百回合,两个人从地上打到了天上,又从天上打回了地面。
在场观战的人无不目瞪口呆,狄清浊还饶有兴致地掏出了可乐和爆米花。
打着打着,关仁川看出原本略占上风的逆麟似乎体力跟不上,被莫等闲连破数招,前后各中十多刀。
血滴随着刀尖和剑尖的舞动,有规律地向四周散开,宛如血中盛开的花瓣。
刀光剑影间,莫等闲瞅准时机,一剑将逆麟的战刀挑飞,随后以雷鸣穿云之势捅穿了逆麟的下腹部,正如他之前重伤孙大海那样。
莫等闲随即将青铜剑从逆麟的身体内拔出,反作用力直接把逆麟震开出去,撞碎了墙壁。
逆麟连吐数口老血,喘息之际,启动了衣袖下藏着的机关——镖匣。
只见十八枚银色飞镖一字排开,射向莫等闲。
莫等闲丝毫不慌,将全身气力汇聚于剑身,当即斩出十数刀剑气,将飞镖一一击落,还有两只甚至还被反弹给了逆麟。
逆麟又中两镖,毒血交融,已再无一战之力。
可他铁了心要搏死,于是一脚将落在地上的黑金刀踢起,持刀再度发动攻势。
然而,此时胜利的天平早就倾斜到了莫等闲这边。
莫等闲轻松地化解了逆麟亡命一击,并又在他的前胸补了一剑。
这一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逆麟重重地向后倒了下去。
不过莫等闲并没有下死手,他留了逆麟一命。
按照他的话说,逆麟仅仅是个冷血杀手罢了,不配像个英雄一样死去,而是应该活着,接受应有的审判。
逆麟倒下的那一刻,预示着秦棣已全盘皆输。
战后,莫等闲也在关仁川和狄清浊的陪同下去了医务室包扎。
“老莫,行啊,你这一战封神了!”关仁川发自肺腑地夸奖道,“连逆麟都被你击败,你毋庸置疑是警方的最强战力!”
“不对,严格意义上讲,我跟他只是打了个平手!”莫等闲如实回答说,“他身负两处枪伤,并未痊愈,因此行动受限。如果我不是以破狼之死激他,令他死战,否则他是发挥不了全部的实力的。”
“得了吧,别谦虚了!”狄清浊说道,“这次多亏有你在,不然的话,恐怕没人是逆麟的对手!”
“老狄,你不也挺能打的吗?换你上会怎么样?”
关仁川问道。
“我好战,却不是很善战!如果让我上场,我肯定选择用枪!”
狄清浊的作战理念是,能用刀就不用拳,能开枪就不用刀。
“哈哈哈,你们两个,一个擅长刀剑,一个枪法出神,不如都加入我们刑警队吧!”关仁川抛出橄榄枝,“以后再遇见什么悍匪杀手的,我都能随便碾压了!”
“开玩笑,我出场费很贵的,你们这座小庙怕是供不起哦!”
狄清浊自吹道。
“我倒是没有出场费,但我还有卧底任务没完成呢!等哪天我厌倦卧底生涯了,也许会采纳你的建议。”
莫等闲回答道。
之后,狄清浊和莫等闲相继回到了各自单位,紫藤市警队一下子就少了两个战力担当,再加上孙大海目前还在康复科,关仁川十分担忧,要是又遇见一个逆麟或破狼级别的敌人,该怎么办。
说回秦棣这边,他归案并交代了全部的犯罪罪行后,警队安排他到医院验明正身。
可后续该怎么了结秦棣,成了难题。
因为此时他的身体是戴国梁的,所以相当于他有两重身份。
被判处死刑的是秦棣,不是戴国梁。
但是要杀死秦棣,就一定连带戴国梁的肉身一起杀死。
后来警方内部连续开会讨论这一问题,最后一致认为,从社会学、伦理学和医学的角度上,戴国梁在经历换脑手术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亡了,因此不存在争议。
关仁川向秦棣问起了戴国梁的大脑的去向。
秦棣不屑地回答道:“当时做完手术,就把他的大脑扔马桶里冲走了,不然还留着过年呐?”
此事得到了倪复明的印证,后来警方搜查人员抽干了地下手术室的下水道,才找到了已经腐败萎缩的大脑。
倪复明对于他投靠秦棣,帮其为非作歹的种种罪恶追悔莫及。
他原本有着光辉的前途,却一朝踏错。
倪复明回忆道:“刚开始,秦棣以高薪聘请我担任实验负责人,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做的是违法的勾当。可人一旦陷进泥潭里,只会越陷越深,永远也洗不干净了……”
“倪复明,讲讲你是怎么替换掉秦棣的颅脑ct报告的吧!”
杨小艾说道。
“那是我跟秦棣商议好的,离港荣大厦最近的三甲医院就是我所在的长安医院。到时候由我做他的主治医生,拿出事先伪造的ct报告和影像,证明他没有经历开颅手术,以打消你们警察的猜疑。”
“那秦棣原本的ct报告和影像在哪里?”
杨小艾问道,毕竟这是重要的物证。
“说来奇怪,它们被我放到造影室的文件柜里,不成想第二天就被盗了。这个贼也很奇葩,不偷电脑,不偷现金,而是把文件柜给撬了!”
倪复明回答道。
另一间审讯室里,李钢正在对钟城进行侦讯。
钟城承认,他是在收了秦棣大量的好处后,才叛变了戴国梁。
“钟城,据我所知,戴国梁对你恩重如山,甚至还曾经有意把你培养成他的接班人,你居然因为秦棣背叛他?”
李钢质问道。
“是,戴总确定对我恩重如山,但把我当做接班人,想想也不可能,不过是老板给我画的大饼啦!秦棣答应给我的太多了,我无法抗拒!现代社会,恩情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钟城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这时,关仁川走进了审讯室。
他心头还有一个疑惑仍然没有答案。
假戴国梁和任泽遇袭的那一天,保镖的武器系统出故障,其实是因为有人将激活密码给改掉了。
任泽连续三次输入同一密码,都是错误,导致系统锁死。
可任泽是在戴国梁被调包前就来到了他麾下,他得到的密码应当是正确的密码。
所以一定是有人更改了密码,关仁川起初怀疑是秦棣的人动的手脚,但被秦棣否认了。
之后经过帝皇安保公司有关人员核实,更改密码需要被保护人登入指定界面,并通过多重人员身份验证后,才有改密码的权限。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戴国梁和他的夫人邱伊然。
他们两人都没有动机这么做,唯一合理性的解释就是,是钟城以某种方式核实通过后,改动了密码。
而钟城也坦然承认了这一行为。
但当关仁川问及细节时,他又闪烁其词,似乎他不知道初始密码是多少。
关仁川由此起了疑心。
傍晚,李钢召开了一次总结会,会上他宣布涉及秦棣的一系列重案可以告一段落了。
主犯秦棣、朱永康、吴为等人会被傅专员带往首都受审。
河东省境内,以炎黄基因为代表的严重违法企业被拔除,以血滴子组织为代表的黑恶势力被肃清,社会又迎来了歌舞升平的景象。
让人民安居乐业,不受邪恶侵扰,是关仁川从警之初的誓言。
李钢表态这些天来大家都是24小时连轴转,没有休息过一天,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筹备了一场庆功宴,犒劳犒劳大家。
庆功宴的时间定在了晚上八点整,在此之前,关仁川和杨小艾来到了应急防卫中心的安全屋,接林轶回家。
“好刺眼的阳光啊!多么温暖呐!”
林轶沉醉在金色的阳光下。
秦棣和逆麟归案,再也没有人会威胁林轶的性命了。
应林轶恳求,关仁川和杨小艾带她去了医院康复科,当面感谢救命恩人孙大海。
康复科里,杨小艾注意到关仁川眉头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
“喂,关仁川,我们赢得这么漂亮,你干嘛还不开心呀?笑一个嘛,不要老是耍酷!”
杨小艾努力地想让关仁川笑出来。
“小艾,我总觉得本案还没结束,依然有些疑惑困扰着我!”
关仁川说道。
“有吗?幕后主使秦棣都完犊子了,案子怎么会没结束?你是不是又钻牛角尖了!”
杨小艾觉得关仁川又犯了神探的通病,不是怀疑这个,就是怀疑那个,怀疑个没完。
“算了,不想这些了,庆功宴就快开始了,林轶,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也可以参加吗?谢谢!”
“不客气啦,你是警方的重要线人,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至今还不知道秦棣的夺舍计划!”
杨小艾说道。
“什么?庆功宴?我怎么不知道?”
孙大海一脸茫然地说道。
“师父,你重伤未愈,现在只能喝点流食,庆功宴上大鱼大肉的,你无福消受啊!”关仁川解释道,“等你和方组长出院了,我掏腰包,再给你们二位补办一个!绝对比队长的档次更高!”
“嗯哼,得亏是我徒弟挂念我啊!”孙大海欣慰万分,“晚上的时候记得发朋友圈,让我看看照片,吃不到,看看总行了吧!”
“海哥,你这可是望梅止渴哦!”杨小艾调侃道,“注意口水别流太多,小心掉到伤口上哟!”
“你这丫头,我可是你组长,不至于猥琐到这个地步!”
八点到了,庆功宴上,该到的人都到齐了,傅专员、李钢、杨小艾、林轶、狄清浊、莫等闲、钟玉婷、张进等等,就连孙大海和方森也组团通过pad远程参观宴席,只有关仁川一个人缺席了。
他经过缜密的分析推理后,认为秦棣背后还藏着一个人,在左右着局势。
他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