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江斌斌疲惫的说。
他很庆幸自己的爷爷有这样一个本事大能力强还重感情的朋友,爷爷都去世那么多年了,还愿意帮助他们在异国他乡的住院,租房,丧葬,托运。
省去了自己很多东西都不懂的麻烦。
他低头看看还在自己腿上抽泣的妹妹,摸摸她的头发,轻声说:“咱们带爸爸妈妈回家。”
隔天的下午五六点,江家兄妹回到北京,紧接着两三天,都在跟着李寿处理各种丧葬事宜。
有很多江斌斌爸爸的朋友,生意伙伴都来参加葬礼。殡仪馆门前的车辆多到要停到路边,晚到的人车子乱停就得等着罚款。
连赖家也来了,赖家现在分为两派,赖老头和赖青,不过经过赖晓林的铁腕手段,赖氏留下的人都是忠心赖晓林的心腹。
这俩人算是两方阵营的代表,都亲自来参加葬礼了,不过看情况赖青没有谅解自己父亲的打算,就这样互不认识、互不交流的相处下去。
赖青对着遗体鞠躬,献花。然后走到江斌斌面前握手:“节哀顺便。”
江斌斌面无表情的点头,这些天他都没有休息好,状态看起来很不好,黑眼圈特别明显的挂在眼边。
“现在赖氏改革的很好,我女儿说没有你的帮助,赖氏现在可能转型很困难,她对你的评价很高。
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叔叔,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谢谢。”江斌斌感谢道。
赖老爷子虽然对元元食品抢走了自己的辉煌食品耿耿于怀,不过在面子上,两家属于“友商”,暗地里不和,但表面和。
赖老爷子握住江斌斌的手:“元元食品都靠你了啊……”
江斌斌礼貌回答:“我会管理好公司的。”
赖老爷子点点头,没得到他想要的效果。
随着葬礼的结束,人挨人的场面变成空无一人,江斌斌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了起来。
……
今年的年,过得不是很自然,但还算温馨。
李寿让郭良把江家兄妹请到家里来吃饭,一起过除夕。
显然悲伤已经过去,没有人再提。
厨房郭良和江斌斌等着几个阿姨做好饭菜端上桌子,顺便相互聊聊天,李寿则心心念念自己的菜地果园,去浇水了。
江元元的状态还不错,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沙发前的茶几上,郭万重摆了很多水果和零食。
江元元看到有很多零食是自己喜欢吃的,选了个喜欢的拆开吃了起来。
在餐桌边说话的江斌斌看到妹妹饭前在吃零食,大声说:“元元,一会儿要吃饭呢!”
“哦。”江元元乖乖的放下。
郭良端了盘菜出来,笑他:“你这个爸味越来越重了啊。”
紧接着郭万重也头铁的撕开一袋薯片,卡巴卡巴的吃起来。
郭良也大声说:“万重,你怎么也吃起来了,没看见饭都做好了吗?”
“知道了。”郭万重回答。
江斌斌捂嘴笑:“你也没好到哪去,哈哈哈。”
“端你的菜吧。”郭良把江斌斌拉进厨房,这几个阿姨的出菜时间很快,一道接着一道。
见俩人走了,郭万重和江元元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偷笑着,小步跑到俩人觉得安全的屋子里去,可能继续偷吃零食去了。
……
开学回宿舍那天,在学校门口,郭良遇见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向天乐。
“向天乐!”郭良把车窗降下,从背后朝他喊。
“嗯?”向天乐到处看看,没看到喊他的人。
“在车里。”郭良下车,“我,郭良。”
郭良帮他拉起一个拉杆箱,一上手郭良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
“方哥,帮个忙。”
郭良只能求助于方圆。
向天乐说:“没事,我一个人可以。你这车又进不去。”
郭良拍拍他的肩膀:“听我的,上车,给你送到宿舍楼下。”
向天乐发懵的被推上车,刚刚非常沉重的行李箱方圆也稍显费劲的放到后备箱。
路过门口,门口的门卫还给方圆敬了个礼。
方圆按了下喇叭作为回礼:“这小子,退伍了来这当保安了。”
“班长好。”门卫检查过通行证让方圆开车通过。
向天乐没敢问啥情况,一路上都不敢说话。
“行李里全是书?”
“对,刚买的。”
“服了。怎么会有这么爱看书的人。”
郭良本来觉得他可能是装装样子,没想到上学期他是亲眼看见向天乐恐怖的阅读速度,利用业余时间平均两天一本。
没多久书架上的书就被翻了一遍。
更神奇的是,郭良问他看这么快还有印象吗?他说遇到自己喜欢的就看两遍,三遍,在书上画好语句和批注,再看的时候就不会忘记了。
“其实我也爱收集一点古书。”向天乐说,“不过品质好的不太好遇到。”
“是那种竖着写,全是文言文的书吗?”
“对,什么古医书,古史书,古代算术之类的。不仅是国内,国外的我也看,尤其是历史方面的,我看到就走不动道了。”
“那得氧化成啥样,书烂了咋办?”
“修复啊,现在网上什么样的宣纸,印刷纸都可以买到,我再根据电子版拿毛笔一写,晾干就可以修复好了,不过肯定和文物修复的人不能比,我的目的是让我有更好的阅读感受。”
郭良只能赞叹。
车子到了宿舍楼下,方圆帮着把行李放到楼上,才开车离开,郭良的上学生活又开始了,听学长学姐说,这学期的课有些教授很严格,每周留的作业要熬夜才可以做完。
“啊,怀念我的讲金融学李教授啊,”郭良痛苦的拿着电脑翻译外国文献的文章,然后做自己的分析报告。
李教授的老婆已经出院了,郭良还看见家属院附近俩人晚饭后恩爱的散步。
“别担心,李教授还要教咱们国际经济学的课程,不过不是这学期。”宋牧把眼镜取下来拿眼镜布擦擦。
“你做完作业了?”郭良问宋牧。
“没啊,谁知道这狗屎的英文为什么每涉及一个领域就造一堆又长又难懂的新词!”宋牧戴上眼镜也狂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