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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病人份上钱宝就不吝的多说了几句,手底下的银针却没停再次轻捻几下后,银针拔出。

“好了,公子觉得如何?在下还是不是个骗子?”

钱宝轻轻抬眸,胸有成竹的看着他。

仅用一针就让他让他吐出憋在胸口几月的瘀血,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就凭其他大夫没有做到,而道长做到了,这道长就不是他认为的江湖骗子,是有真本事的。

只见陈思站起来一揖,面容变得认真,没了先前的讥讽,道“淤血吐出,在下身体确实轻快很多,道长医术确实不错,但……”陈思吐出疑难杂症四个字“道长真的可以为这几个字负责吗?”

“当然,随后几日我都会在这里,若本道长真是沽名钓誉的骗子,大家随时来找,并且十倍赔偿。”

接着钱宝不再多也拿起已经研好的墨笔,刷刷刷的写下了一个药房,“到药房抓五副即可,当然公子若是相信本道长在此处也可以抓,作为本道长的第一位病人,享受一成优惠。”

陈思感受到了身体的不同,认真的看着道长,抿抿嘴,最终吐出“在这抓”几个字。

他倒要看看五副药后他的身体会如何?

钱宝挑眉,嘴角缓缓勾起:“诚惠十两银子,谢谢。”

“嘶”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了惊呼声。

“十两,这些贵?”

不少人摸了摸自己的腰包,摇摇头,看来这道长这里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病的。

陈思却面不改色的,冲着常树道“给钱”。

自家公子都发话了,常树迅速的付了钱,刚才狂跳的心这会也终于平复了些,看着公子明显亮堂些的面色常树觉得这银子花的值。

拿着银子钱宝则快速抓药,在大家眼花缭乱中五副药片刻完成。

“希望道长说到做到”陈思拿着药包微微颔首,离开了。

“陈兄你没事吧”李勇担心的话语透过人群传了进来。

“陈二公子走了”人群里再次响起了议论声。

“这么说,这位不是骗子?”

“看样是有些真材实料的,没瞧着刚才陈二公子都吐血了,非但没掀了这道长的摊子,还给了钱,说明真的看对了。”

“是啊……是啊……”

说话间大家在看摊子上的道长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却没人敢随便坐上去了,毕竟刚才那十两银子一般人可看不起病。

钱宝也不急,左右已经看了一个病人,而且有那位陈二公子这个活招牌子在,还有这她拉风的招牌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

接下来的时间前钱宝也不拉客,忙不忙的拿出一本医书认真的看起来。

不知不觉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而围观的人群在陈二公子离开后不久也散了。

“她爹,要不咱们过去添添人气,佯装看病……”魏氏看着空一人的摊位,有点替闺女着急。

闺女想锻炼医术,没人怎么可以。

钱虎笑起来:“放心吧,这只是刚开始,总会有人想要试试的,忘了很多病都是疾病乱投医。”

“就算没人也没啥,全当让孩子打发时间了。”

钱虎觉得挺好,收不收获不重要,主要是让闺女有多机会融入进人群里。

这孩子性格太过于冷独,在这闹市之中听着这喧嚣扰攘,说不定心境也会跟着变化些。

看着媳妇还是有些担心的面容钱虎搂搂她,“行了,回吧,回去琢磨琢磨晚上给孩子做点什么好吃的,在外面待一日得好好的补补。”

一听到给孩子琢磨好吃的魏氏就站不住了拉着钱虎就走,“记得前边肉铺还剩不少排骨,买点回去。”

“好……”

沉浸在医书中的钱宝耳朵会被动了下,嘴角却缓缓拉开些许弧度。

……

“听说你这里能看疑难杂症……”

声音有些苍老,听在钱宝的耳里却无比的动听,终于来活儿了,抬起头来的她轻轻一笑,放下手里的书,看向了说话之人。

是一个衣着不错的老妇人后面跟着一个带着围幔的年轻点儿的妇人,钱宝目光闪烁了下,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才徐徐开口:“是,看不好分文不取,还是十倍赔偿。”

“那就是这里了”老妇人松口气。

“不知二位是……”

只见老妇人拉过身旁女子,低声道:“给我家闺女看。”

“坐……”钱宝做了个请的手势。

“娘……不看了吧,左右也没什么希望……”

女子反而打起了退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的病这些年各种汤药都吃过,给娘家也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她真的不想再治了。

“来都来了,听娘的,咱就看这最后一次。”

女子:“……”

知道这不可能是娘口中的最后一次,可看着娘花白的头发,忧心的面容,蠕动几下嘴唇最终还是坐了上去,伸出了手腕。

“不用害怕,只是诊脉,放轻松点儿。”

说着在妇人手腕上盖了一张帕子避嫌,接着才将指腹附上,诊起脉来。

面无表情的他看起来严肃异常,以至于让桌前的母女俩大气都不敢喘。

许久后才放下手:“方便掀开一角围幔吗?”

女子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掀开了一角。

“麻烦伸一下舌头。”

女子照做。

“可以了”钱宝点头。

“小时候是不是在冬日落水过。”沉思片刻钱宝开口。

女子手掌细腻可以看出是没吃过苦的,老妇人的模样也是个疼爱闺女的挨冻受饿有些不太可能,体内寒气如此之重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冬日里落水被极冰寒气硬生生的坏了底子,虽然这些年也在尽力医治,可显然效果不大。

“是是是”老妇人突然有些激动,顿是觉得这位道长神了,竟连闺女冬日落水的事都诊断出了。

“那就对了,娘子腹部受寒气侵袭过重,极寒之气包宫,想要孕育子嗣确实是极难。”

“道长,你这不是写了包治疑难,你也没有办法吗?”老妇人有些着急。

她闺女这些年因为没有子嗣没少受婆家的气,幸好女婿护着她,即便如此婆家人也已经忍耐到了极点,这一次再不怀孕,是真的要纳妾了。

闺女和女婿感情那么好,一想到纳妾当娘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是以在听说明月楼这边来了位赛神仙,被陈家二公子碰到还没有掀摊子,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带着闺女过来了,想的就是这人万一真有本事呢。

如今听到大夫的话就更坚信了,老妇人又着急有期待的看着道长。

“别急,本道长说的是极难,并没有说不可治”钱宝微微抬手安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