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南这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然,百姓们如同炸了锅一般,纷纷让她解释清楚。
“那你先解释,神像上凭空显字是怎么回事?”有人举着胳膊问了。
夏悠南微微一笑,再次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拿出自己在神像下捡到的小瓷瓶,对大家说:“这个是我在山神庙里的桌案下捡到的,必是搞鬼的人遗失在那里的。
“只因后来庙里添人日夜把守,他们没有机会寻回。”
说罢,她从朱立手中接过备好的石头,走到旁边阳光不及的隐蔽处,打开瓶塞,用毛笔蘸了蘸里面的液体,在石头上写了两个字。
百姓们使劲瞅着她笔下的字,奇怪地问道:“你在写什么?我们没有看到字呀。”
夏悠南笑笑,把写过字的石头托在掌中,将写字的部分朝向群众,然后一步步往阳光下走去。
只见随着阳光的笼罩,那石头上原本空白的地方开始逐渐显现出颜色,然后越来越清晰,直到变成鲜红色的“真相”两字!
那两字,正是方才夏悠南所写。
此情此景,完整落在了现场每一个人的眼中,他们先是目瞪口呆地错愕呆愣,而后发出齐刷刷的唏嘘声。
“这……这字刚开始还看不到,怎么一经阳光照耀,就凭空显现出来了?”
“这情景……和山神显灵一模一样啊!”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等他们讨论完,夏悠南才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事情的原委。将自己猜测的,恶人是怎么利用这瓶液体装神弄鬼的过程告知他们。
有这神奇的药水作证,众人听完,无不信服。
“‘山神显灵’我们相信是有人搞鬼了,那房屋自燃是怎么回事?相比之下这更是怪诞。”
有人又问了,引起一片附和声。
这就更好解释了,夏悠南几人让开路,广场中间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们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们是……”一见他们,马上引来阵阵发问。
夏悠南答道:“既然是人为的,就必定会在装神弄鬼途中留下蛛丝马迹。于是我们广撒网,派人在全城各地偷偷巡逻,终于在昨晚夜间,抓获了这些人。”
说到这儿,夏悠南拎起黑衣人旁边缴获的麻袋扔到最前面,“我们发现他们时,他们正在你们的房顶上,抓着这麻袋里的东西往房顶上挥洒。”
“这麻袋里是什么东西?撒我们屋顶上干什么?”众人疑惑不解。
说得再多,不如亲自实验让人信服。夏悠南也不再解释,拎起麻袋,将里面的火药粉均匀地撒在一处被阳光照射的地面上。
之后,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凸透镜,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位,然后选择一个合适位置站立,再将凸透镜一面对准太阳,一面对准地上的火药粉。
很快,凸透镜聚集了四面八方来的太阳光线,光线通过镜面的时候产生折射,从而汇聚成一点。
那最明亮的一点,落在了地上的火药粉上……
“这是在干什么?”有百姓看着她的举动窃窃私语,但没好意思再开口询问。
夏悠南找好角度后就一动不动,紧盯着地上那个光点,等待科学的验证。
约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投在火药粉上的那个光点开始冒烟,空气中散发出硫磺的气味。
“冒烟了?!”人群再次变得沸腾。
“轰——”
不等大家开口询问,那个冒烟的地方突然窜出了火苗,随即瞬间爆燃,地面上被撒火药粉的地方迅速被火苗吞噬,成了一片小火海。
“哇!!”人海中再次传出阵阵惊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攒动的火苗,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实验完成,夏悠南给他们讲述了凸透镜点火的原理,然后问道:“大家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所谓的天火,你们的房屋,就是这么烧起来的。”
说完后,她担心还有人不明白,就指着附近的一座木屋,耐心解释:“如果要烧那座房子,只需前一晚在房顶撒上鞭炮或烟花里拆出的火药粉。
“到第二天太阳出来,拿着这凸透镜躲到房子不远处的树上,像我刚才那般将阳光聚焦在房顶,不需一分钟,房屋就会不点自燃!”
话至此,房屋自燃的现场便是真相大白了。
“竟是如此,那恶人将我们戏弄得好惨!”
百姓们了解了真相,可是气得够呛,七嘴八舌地痛骂起幕后凶手来。
“可恶,以我唐城的信仰做文章,残害我城百姓,真是罪无可恕!”君仲霖也不由得握紧拳头怒不可遏。
事已至此,百姓们已彻底相信所谓的神迹全部都是人在搞鬼,义愤填膺地骂了一阵儿,有人控制不住好奇又问了。
“那野兽进城作乱又是怎么回事?”
夏悠南笑了笑,答曰:“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无巧不成书,她话音刚落,忽听“啪啪”两声清脆的敲锣声。
闻声望去,就见一个黝黑的汉子正一边敲着铜锣一边朝这边狂奔而来,嘴里还不住地大喊。
“快跑啊,野兽又来了,山神又发怒了!山神要惩罚我们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众人就听到野兽的嘶吼声和脚步声由远而近。
再一看,好家伙,狮子、老虎、豹子、狗熊、野狼等十来只不同品种的野兽,正呲着獠牙吼叫着朝这边奔来。它们奔跑时溅起的尘土扬起半米多高,好不威武霸气。
“快跑啊,野兽来了!”
唐城百姓们一看这情况可吓破了胆,顿时乱作一团,哀嚎尖叫着四处逃散。
唯有广场中间的陆修远几人淡定依旧,他们不慌不忙,脚步都未动一下,冷眼观望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
“啪啪啪!”刚开始报信的那个人手中铜锣敲个不停,一边敲一边扯着嗓子拼命大喊。
“山神发怒了,我们不该拒绝竹景国的借兵,我们不该怀疑山神的存在,山神生气了,我们都得死!”
他这一吆喝,百姓们看向那凶悍的野兽,刚坚定的信念不由得又动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