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虽然和段煨比起来不行,但是他过去也是单人独骑平定过荆州的猛人。
当刘表的军队退回邓县,重整了军队之后,刘表学起了董仲颖,不追求胜利,先追求不败,一下子就将局势反转了过来。
为了军队的士气,段煨在军队气势正盛的时候试探着向刘表发动了一场进攻。
这个这场的进攻打成了一场烂仗。
刘表根本就不和段煨进行野战,他将自己的军队全部排成守势,更是让蔡瑁和黄祖两个人带着最为精锐的骑兵,这两个将领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三陪”,不管张绣最为精锐的军队在哪里,他们两个只负责紧盯着张绣。
而少了张绣的军队作为中坚,段煨虽然擅长鼓舞手下的那些堂口兄弟,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改变双方的战斗力差距。
双方交手没过多少时候,段煨果断的鸣金收兵了,因为他发现再打下去双方的军队就陷入了僵持之中了。
对于他手下的乌合之众,相持和打输没有任何区别,他绝对没有胆量相信自己手下的那些前宗贼,比刘表的正规军更为的坚韧。
“事情难办了,但是这件事情又不得不办。”“打输”了这一场战斗之后,段煨当即找来了张绣,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的确,刘表的野战和进攻能力不怎么样,但是他的防守的确很有一套。”张绣附和说,“这场战斗的时候我被黄祖和蔡瑁缠住了,刚能够摆脱他们,您就鸣金了。”
段煨苦笑着说:“不鸣金不行了,我们的那些堂口兄弟不行了,让他们打个顺风仗还行,但是如果让他们拼命,恐怕就不行了,兄弟就是拿来卖的,顺风的时候为兄弟两肋插刀,逆风的时候插兄弟两刀。”
这时候帐外的亲兵进来,告诉段煨一个消息,原来是新野的姜冏押粮食来到了军中。
段煨将姜冏叫来帐中,双方交割了粮草,段煨问道:“姜老弟,现在我和刘表那个老家伙开片,他比我想象之中的能打一些,我赢不了他,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姜冏想了想回答说:“我运来的粮食缺吗?”
段煨回答说:“你的粮食是顶好的,完美的执行了运粮任务,可以说一点粮食也不缺。”
姜冏继续说道:“作为一个运粮官,我运来的粮食足额,时间也没有拖延,那我就是完成自己的职责。同样的对于您来说,您运用好手上的兵力,拖延住刘表和周瑜,等待着秦王的增援,也就完成了您的职责。现在您却想着凭借着劣势的兵力一举平定荆州,您的做法似乎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段煨拱了拱手道:“你说的太对了,之前就是我的仗打的太顺利了,想着替秦王分忧,一仗灭掉刘表和周瑜,所以我才没有正视自己的实力,心态失衡了。现在如果我将目标先放在完成秦王的嘱托上,那么我手上的兵力完全足够。”
“现在老子的实力和刘表差不多,谁先动手一定是吃亏的那一个,幸好我只需要和刘表僵持就可以了,老子等得起。”段煨又继续说道,“传令下去,老子不打了,只防守,不进攻。”
段煨下达了命令之后,连忙写了一封信到洛阳去,这封信的目的只有两个字,要钱。既然没有办法利用战场上的胜利稳住那些堂口兄弟,那么段煨只能依靠着另外一种方法了。
兄弟出来混是讲义气的,碰到不讲义气的兄弟,那些兄弟多半讲的就是钱了。
双方对峙了近半个月,不管是刘表还是段煨都没有主动发起进攻,他们都属于攻不出去,但是却防守的住。
段煨彻底摆开了自己“江湖人”的人设,随着一大批军资金的到来,段煨开始带着自己的那些“手下”大吃大喝。
他甚至对自己的手下说:“秦王是一个顶顶好的老大,我段煨跟着他混有前途。你们跟着我段煨混一样有前途。你们在我的营地之中天天吃的饱,甚至还有肉吃,还有酒喝。我听说刘表招募了这么多的人,后勤也存在的一定的问题,跟着刘表混,三天饿六顿。”
拿着段煨给的礼品,那些宗贼领袖们口口称是。
等那些宗贼领袖走了之后,张绣悄悄问段煨说:“那些宗贼不仅吃我们的粮食,我们还需要提供大量的财富给他们的头领,现在我们和刘表对峙,他们成为了我们很大的负担,战斗力也不怎么强,为什么您要养着他们呢?”
段煨回答说:“这就是人望。这些宗贼的到来宣告着我们在荆州是受到欢迎的那一方,我们并不是单纯的入侵者,而是受到当地的人拥护的,维持着我们军队的正当性,更何况,我们的人少,这些人可以帮助我们做一些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宗贼是荆州地方治理上的隐忧,现在他们因为利益站到了我们的这一边,将来就会因为利益成为我们的敌人。现在给他们吃好喝好,就拉拢住了他们的小弟,将来我们掀案几的时候,那些小弟说不定就能够成为我们的助力。现在浪费一点粮草拉拢对方的小弟,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件事情更赚的生意了。”
“过去秦王也用过相同的策略,我很久以前在我的叔父军中,和羌人对峙,秦王也是什么都没有做让我们的军队好吃好喝,果然最后他成功阵斩了北宫伯玉。虽然比起过去的秦王,我们的形势不一样,目的不一样,军队的组成也不一样,但是用兵的核心却是一样的。”张绣一脸理解的说道。
果然,看着士气高涨的段煨军队,刘表没有信心主动去进攻段煨。
更为过分的是,段煨手下的士兵吃饱喝饱之后,他们大声嘲笑着刘表的军队吃不饱。
为了维持军队的士气,刘表只能够继续搜刮荆州的粮草,这让荆州的士族和百姓对于他更为的不满了。